第四百六十五章 別碰我,髒!

  雲拂在城門口等了一晚,也未見有人前來。

  本想強闖進去,轉念一想,後面還有黑衣人虎視眈眈,萬一和城門守衛起了衝突沒拗過,兩邊都不討好,只能忍了下來。

  第二日一清早,天微微亮,厚重的城門緩緩打開。

  成河立即趕著馬車進去。

  徑直去了關雎樓。

  聽聞是來找少君的,老鴇搖著扇子道:「昨日就被聞二公子給接回去了,怎麼著,少君沒有回府呀?」

  聽到這話,雲拂只好用緊趕慢趕往少君府去。

  恰好碰到尋找著她的蘇葉。

  看到她的身影,蘇葉重重鬆了一口氣,還沒來得及詢問她昨日的去向,就聽到雲拂焦急問道:「少君呢?他是不是在府中?」

  蘇葉眼神有些閃躲,搖了搖頭。

  「他現在在哪兒?告訴我,我馬上去找他。」

  「主子吩咐了,不能夠將他的行蹤告知給您……」

  「他在哪?!」雲拂狠狠盯著他,其中的怒意已經很明顯。

  蘇葉想起了蘇木昨日囑咐的話,若是找到少君妃,一定要將她帶來見見主子,看看他是如何為她借酒消愁的。

  心中雖覺得這樣不妥,好像背叛了主子,可他也不願意看他繼續這樣下去,只能支支吾吾道:「他在聞二公子的紫金小院。」

  「帶我去!」

  蘇葉慌忙帶路。

  就在他們出發之際,右相府的大門打開,聞勝從裡頭怒氣沖沖走了出來。

  他的夫人緊跟其後,被罵得脖子一縮一縮。

  「你看你怎麼教的好兒子,居然瞞著家裡養外室。這要是傳出去,我聞家的名聲都不要了!」

  聞炎陵跟在後面哭喪著一張臉:「爹,沒有外室,真的沒有外室,我也不知道誰傳出的謠言!」

  「哼,是不是真的,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紫金小苑。

  馬車輪子匆匆滾過,在門口急停。

  青黛率先鑽了出來,哐哐敲響了院門。

  開門的是院中的僕人,蘇木聽到門響也立即驚醒,快速來到門口。

  開門見是雲拂,他意外中透著驚喜。

  就知道應該等上一宿,這不,少君妃不僅從宮中回來了,還找上了門。

  看她一臉憔悴的樣子,估計也是為了主子的事情憂心。

  一想起自家主子為了她整日酗酒的樣子,他覺得應該幫他走走前戲,讓主母更心疼他。

  於是,他裝模作樣攔住了雲拂。

  「主母,你怎麼來了?」

  「慕玄清是不是在這裡?」

  蘇木欲言又止,最終點了點頭。

  「讓開,我要去見他。」

  蘇木深深嘆了口氣:「主母,我覺得你現在還是不要見主子的好,他現在……實在是不宜見人。」

  每日喝成一個爛醉的模樣,憔悴異常,她要是見了,不得心疼死?

  雲拂不知道他在賣什麼關子,狠狠瞪了他一眼:「讓開!」

  「主母……」

  話未說完,他的腳被半夏用力一踩,痛得往後連退幾步。

  「我家姑娘都說了讓開,你還擋在這兒!」

  眼見著人往房間方向走去,抱著腳呼痛的蘇木朝蘇葉使了個得手的眼色。

  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房門被重重推開,動靜入耳,讓慕玄清的眉頭狠狠皺了一皺。

  他伸手揉了揉鼻樑,儘量甩開身體的不適。

  等他睜開眼睛時,看到了一個人影,朝他緩緩走來。

  每一步都走得十分沉重。

  雲拂睜大眼睛不敢置信。

  地上床上到處散落著衣物,裡頭還躺著一個幾乎赤裸的女人,而慕玄清,同樣是衣襟散亂,敞著半個胸膛。

  這一幕異常刺眼,同時也刺痛了她的心。

  幾乎是一瞬間,她紅了眼,哽咽到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一直堅信他去花樓只是為了與她賭氣,並不是真的尋花問柳,可如今眼前的場景狠狠打了她的臉,讓她之前的信任都成了笑話。

  直到走到床前一丈,她才突兀一笑,笑中滿是淒涼:「我說你怎麼日日不回少君府,我說蘇木怎麼攔著我不讓我進來,原來是在這裡摟著美嬌娘,夜夜春宵呀!」

  追上來的蘇木看到這一幕,同樣目瞪口呆。

  這是怎麼回事?!

  意識到不對,他連忙將其他人趕出了門口,自己則守在門口仔細聽裡頭的動靜。

  直到此刻,慕玄清的頭腦才轉為清醒。

  他猛地低頭看了一下自己,又偏頭看向旁邊熟睡的聞媚兒,眼中有著從未有過的驚慌。

  他迅速從床上爬起,想要拉住雲拂解釋:「阿拂……」

  然而還沒開口,就被她一把甩開:「別碰我,髒!」

  男人心猛地一震。

  雲拂抹了一把淚,背過身去,道:「怪我來得太早,打擾你們的好夢。」

  「阿拂,不是這樣的,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我更不知道她為什麼在我床上。」

  男人急了,想要強抱住她,卻惹得她徹底崩潰,大吼道:「說了別碰我!」

  她連連後退幾步,退出他的接觸範圍之內。

  眼中滿是失望與絕情,讓男人心揪得一痛。

  而就在此時,聞媚兒悠悠轉轉醒來。

  眼角餘光瞥見不遠處的裙角,想來是過了一夜,有人來了。

  看來她醒來得正是時機。

  「少君,這是怎麼了,房間裡面怎麼有人?」

  她佯裝驚慌,抬頭看去,眼中卻閃過一次意外。

  居然不是她爹,而是白雪那個賤人。

  轉念一想,是她更好,她便可以更加直接了當地要名份了。

  雲拂也沒想到床上的人會是她。

  若是其他人,或許她只是生氣,看到她這張臉,她是又氣又笑。

  曾經害過她的人他也下得了手,這是完全把她往泥裡面踐踏。

  男人看出了她眼中的譏諷,此刻的他不知道要如何解釋,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只能回頭怒視著聞媚兒:「說,你怎麼會在這?!」

  聞媚兒抬起頭來,一臉委屈的模樣:「少君難道都忘了嗎?昨晚我來給您送茶水,是您從背後抱住我親吻我的,還與我說只要我願意,可以給我名分,怎麼過了一夜您就忘了呢?」

  「不可能!你說謊!」

  慕玄清仔細回想著昨晚發生的事情,可怎麼都想不起來,只覺得太陽穴突突地跳,連帶著心臟一下一下地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