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拂立即拉著馬往後退去,一直退到了聞炎陵的身旁。
「既然有力氣沒處使,那這些人就交給你了。好好表現,別讓大家失望。」
聞炎陵:……
並沒有多言,對方仿佛想要速戰速決,還未完全落下,刀光便朝慕玄清疾飛而來。
蘇葉與蘇木立即迎上。
慕玄清並沒有動手,他體內的毒雖被壓制住,可一旦動用內力,便會加速毒發。
見他很是乖覺與自己並肩退到了角落,雲拂調侃:「看來我之前說得沒錯,夫君的運氣很是不好。」
兩日之內碰到兩批暗中動手的人,這運氣也是沒誰了。
然而,話剛說完,她就意識到不對。
頓時,眉頭一凜:「他們是專業的殺手。」
若是專業的殺手,那就不是運氣問題了,而是有人特意尋來,想要他們的命。
慕玄清眉頭微挑:「如此看來,夫人除了會打獵會醫術之外,懂得還挺多。」
雲拂訕訕一笑:「怎麼著我也有著天女的身份,剛被找回來時,有那麼些人羨慕嫉妒恨,想要我的命。所以嘛,見過一點世面。」
慕玄清只是淡淡一笑,未置可否。
孫小瑩不懂武功,同樣進入了保護圈。而徐光等人,剛開始還衝得挺起勁,在明顯與對方不是一個級別之後,負傷連滾帶爬來到了慕玄清面前。
「特奶奶的,這些人也太tm厲害了,打不了,根本打不了!」
頓了頓,「快把解藥給我,我們也好趕緊逃命!」
「你們還未護送我至目的地,如今就想走了?」
「早知道路上有這麼多人追殺,橫豎都是死,我還送個毛!趕緊的,把解藥交出來,老子不能讓這麼多兄弟白白送命!」
「稍安勿躁,你看,勝負還未分呢。」
徐光回頭看去,雖然勝負未分,正打得火熱,可明顯他們人太少,時間一長,根本逃不了。
就在他琢磨著要不要強搶時,恰逢蘇葉喊了一聲「聞二公子小心」,對方十幾個黑衣人同時停頓了片刻。
「聞二公子,他們的武功很高,若是不敵不必強撐,要不然我家主子沒法向右相交待!」
聞炎陵武功還不錯,之前說自己是第一勇士雖有誇大之嫌,但並沒有拖後腿。
此刻,也只是手臂處有一淺淺的刀傷,對於蘇葉突然的這番話,有些莫名其妙。
不是他家主子使了一些陰謀詭計讓他前來保護他?那這個意思,他還打不打?
正愣著,黑衣人突然不敵,紛紛往後撤去。
一時之間,山道恢復平靜。
一切來得太快,也去得太快,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除了慕玄清。
他眸光一冷。
果然是他。
雲拂偏頭看著他,又回想起剛才的蹊蹺,恍然明白了什麼。
她輕笑一聲,來到聞炎陵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之前沒說錯,你真是一個吉祥物。你看,將你的名號一喊出來,那些黑衣人立馬撤退了。」
聞炎陵先是一愣,緊接著驕傲拍了拍胸脯:「這還用說,我繁京第一勇士的名頭可不是胡吹的,他們被我的威名所震懾,應該的!」
雲拂豎起一根大拇指:「敬佩。」
聞炎陵抱拳回敬:「過獎。」
待雲拂離開,慕知初搖搖扇子,淺笑:「你之前不是很牴觸吉祥物三字?怎麼,如今又接受了?」
聞炎陵這才意識到,可剛才被誇得飄飄然,哪還會計較這個。
「吉祥物也沒什麼不好的,說明了我的重要性。」
……
繁京,右相府。
一人匆匆入了聞勝的宅院。
「什麼?!二公子在隊伍之中?!」
「是的,屬下沒有聽錯,就是二公子。擔心傷到二公子,故暫時撤回行動。」
聞勝手中的茶杯狠狠摔下,碎了一地。
「這個不肖子,還與我說回老家祭祖,結果卻混入了那人的隊伍中,實在是氣煞我也!」
「大人,那之後該如何辦?據屬下觀察,二公子不僅在隊伍中,還充當著護衛一職,若想拿下那人性命,得先過二公子這關。」
聞勝忍了許久才將這口氣忍下。
眼中滿是陰鷙:「先按兵不動,等他們到了姜州,本相自有安排。」
……
雖只是短暫的一場戰鬥,一行人還是多多少少受了些傷。
慕玄清決定找個最近的城鎮休養一日,順便再置辦一些行頭。
聞炎陵圍著一輛大馬車左右看了好幾遍,眼中滿是質問:「之前不是說東西全被偷,然後墜落山崖了?那買這輛馬車的銀子哪來的!」
慕玄清漫不經心答:「那是你的全被偷了。」
聞炎陵眼睛瞪得老大,半晌沒說出話來。
轉頭抓住徐光的衣襟:「什麼意思,為什麼只偷我的不偷他的,看不起誰呢?!」
獨自舔舐著傷口的徐光一臉茫然。
甩開他的手:「什麼什麼意思,老子發現你這人腦殼有毛病!」
轉身離開。
聞炎陵氣不過,衝到慕玄清面前,嚷嚷著說要住城中最大的客棧,吃最好的美食。
然而,被無情拒絕。
「為什麼?咱們現在手中有錢!」
慕玄清用眼神指了指那輛豪華大馬車:「之前確實還有一些銀子,可現在,沒了。」
「就買了個這?!」聞炎陵很是想不通。
雲拂也忍不住打量那輛馬車,確實夠漂亮,夠大氣,按照行情,至少值幾百兩銀子。
只不過,對於著急趕路的他們來說,這東西屬於非必要品。
「將所有家當換這樣一輛馬車,不像你的風格。」
慕玄清端坐馬車內,面色從容:「路途遙遠,時常會風餐露宿,有一個舒服的下榻之處,十分必要。」
雲拂斜眼看著他,她怎麼就這麼不相信呢……
果然,事情沒這麼簡單。
趕了十幾日路,雲拂終於明白了這輛馬車的作用。
如同之前聞炎陵一般招搖,這輛馬車簡直就是移動的金子,沿途吸引了不少賊匪的目光。
能坐得起這樣豪華的馬車必定是富貴人家,而出行只有十幾個護衛,是打劫的最佳人選。
於是,一波波盜匪紛紛自投羅網,不僅沒有撈到好處,反而將自己的家底掏了個乾淨。
聽著外面的打鬥聲,雲拂慵懶靠在軟墊上:「少君,你就不怕真惹來猛獸豺狼,惹禍上身啊?」
慕玄清盯了她片刻,猛地欺近:「你說猛獸豺狼與那些善於偽裝的狐狸,哪一種更難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