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京都有變

  很快,徐國公收到了聖旨,協助三皇子調查康王之事。

  為了不打草驚蛇,一直對外封鎖消息,直到大軍從天水州路過,到達瀝水邊緣,梁文簡才與康王正式交涉。

  雲拂想一起去尋找真相,可這件事情聖上不讓他們插手。

  心中癢得慌,可又不能公然違抗聖旨。

  只能夠私底下去找了徐國公。

  徐國公早就收到了家書,知道現下蕭辰的夫人其實是他的親生女兒,聽說雲拂要見他,心中激動不已。

  「蕭辰,咱們要不要一起去見見他?」怎麼說他也算是他的女婿,去見見岳父大人是理所應當。

  蕭辰欣然答應。

  正好他對康王這件事情存疑,想要親自一探究竟。

  徐國公避開所有眼線悄悄見了他們,看到失散多年的女兒,即便是從不輕言痛的將軍,依舊老淚縱橫。

  「好啊,果然是蕭侯爺的兒子,虎父無犬子,年紀輕輕就成為天水州的刺史,成為國之良臣。看到你們過得好,我也就放心了。」

  敘了一會兒舊,雲拂提出想要跟著他一起去瀝水的想法。

  「此等大事,你們最好不要淌這趟渾水。」

  「岳父大人覺得康王為人如何?」蕭辰問道。

  徐國公沉吟片刻。

  「人都是會變的,不管他從前為人如何,如今幾十年過去,不能確保他依舊保持著一顆赤誠之心。」

  「爹,私鑄兵器這件事情關乎著我師父一門被滅的真相,我想親自去弄個明白,還請您幫幫我。」

  從徐國公那裡出來,蕭辰與雲拂馬不停蹄回了一趟刺史府。

  徐國公已經答應讓他們喬裝打扮混入他的隊伍之中,他們可以隨著梁文簡去往瀝水。

  千叮嚀萬囑咐他們絕對不能夠暴露身份,一旦被人抓住把柄,那就是僭越的大罪。

  然而當兩人回到府中,得到白朮讓人傳來的消息,說京都有變,廷尉鍾南捷被人構陷參與了一樁收受賄賂以權謀私的案件中,已革去官職,擇日流放。

  而黃田營牛寺等人,也因為醉酒鬧事打架鬥毆被抓,現在還在地牢里蹲著。

  「聖后不能拿我們怎麼樣,卻能夠從我們身邊的人下手。之前鍾大人幫過我們,而且是他拿出證據指控梁變態,聖后肯定對他懷恨在心。這一次流放,他估計凶多吉少。蕭辰,咱們得去救他。」

  「可是瀝水之行……」

  雲拂沉思片刻,道:「看來我們只有分頭行動了,你現在身為天水州的刺史,不能無緣無故返回京都。但我不一樣,我只是你的夫人,我可以以探親的名義回京都一趟。就算不以探親的名義,我也可以喬裝打扮,扮成一個商人。」

  「不行,你一個人回京都,其中險阻可想而知,我不能夠讓你一個人去冒險。」

  「我不會有事的,更何況京都還有外祖父在呢。就算他不管朝堂之事,他還能不保我平安嗎?你不用太過擔心。」

  蕭辰心中依舊有擔憂,不願意她冒險。

  為此,兩人僵持了一晚上。

  第二日,雲拂又開始對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蕭辰,鍾南捷是我們的朋友,難道我們可以看著他身處險境而置之不理?而且他只是一個開始,現在聖后辦了他,之後就會找機會處置二弟。以二弟的性子,若是沒有一個人幫襯在側,時不時提點一下,隨時都可能掉入聖后所布的陷阱。到最後,整個定遠侯府都會淪陷。」

  蕭辰沉默了。

  良久。

  「此次回京,一定要做萬全的準備。我會安排一支精銳跟著你,保護你的安全。還有,切記路上一定要低調,最好是能夠隱藏身份。」

  「你放心,這個我有經驗。」

  「我會給外祖父寫信快馬加鞭送過去,讓他一定護你周全。」

  「嗯。」雲拂也有不少要囑咐他的,「你這次去瀝水一定要小心加小心,千萬不要為了查明真相以身犯險。我寧願永遠不知道我的滅門仇人是誰,也不要你出事。」

  蕭辰低頭看著她,眼中暗藏萬千星辰。

  「好,我答應你。」

  時間緊迫,當日雲拂便收拾東西,輕車簡行,扮上一身男裝,快馬往京都方向趕去。

  蕭辰則喬裝打扮混入了徐國公手下的隊伍,前往瀝水。

  連著快馬加鞭趕路,只八日的時間,雲拂便到達了京都城外。

  時隔大半年再回到這裡,有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

  「聽說再過兩日以前的廷尉大人就要被流放了,他之前是個辦案嚴明的好官,也不知道怎麼就想不通犯了這等事。」

  「說不定所謂的好官名聲都是他沽名釣譽博來的,這才是他的真面目。」

  「算了算了,別議論了,這種大事和我們小老百姓沒有什麼關係。」

  ……

  一路上,雲拂都聽著百姓們議論紛紛,討論得熱火朝天,有些還能夠將鍾南捷被流放的路線說出來,有鼻子有眼。

  可這些事情聽在雲拂的耳中,總覺得太過刻意,好像在引導什麼。

  心中有不好的預想,她迅速往定遠侯府趕去。

  雪亭苑。

  司徒蕊攔在蕭暄面前。

  「暄郎,我知道你與鍾大人交好,可現在他所犯的不是小事,且是聖主親自下的聖旨。你若擅自去救他,一旦被抓,那就是滿門抄斬!」

  蕭暄急得團團轉,試圖從她的左右闖出去。

  「蕊兒,你不要攔我。我並不是毫無準備,我已經安排了人手在他的必經之地,一定會一舉得手。你說他也算是我在京都的好兄弟,我怎麼可能見死不救?」

  「我不管,反正這件事情你不能插手,你就算不為你自己著想,也要為我和肚中的孩子著想。這件事情一旦失敗,整個局面都覆水難收!」

  「哎呀,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去死吧?!我已經打探了確實的消息,說是他們會在流放的路上將他弄死,我要不去救他,那他就沒命了!」

  兩人吵得起勁,就連雲拂到來也未發覺。

  只是驀然聽到她幽幽的聲音。

  「妹妹,他要送死,你攔著他做什麼?到時候大不了把整個定遠侯府給他的一時衝動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