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贗品

  其實雲拂也看不出到底是真跡還是贗品,她不懂鑑定。

  可這番話一出,向強明顯有微微的慌亂。

  「你,你胡說!」

  見到這反應,雲拂眉頭微凝,感覺好像詐出了什麼。

  莫非他真拿贗品來誆人?

  難怪他沒有半點心痛的模樣,好傢夥,原來是耍詐!

  也不知道他手裡到底有沒有真跡,她心中突然有了一個主意,或許可以化解這件事。

  「我胡說?我看你才是瞎幾把扯!望月公子的夏荷圖在我祖父手中好好地放著,怎麼可能會到你的手上?!」

  既然他要拿這個做文章,那她就陪他演下去。

  這話一出,項強慌亂明顯少了:「不可能,夏荷圖不可能在你家,這幅畫很早之前就被我爹拿下了!縣裡有專門研究望月公子畫作的人,他鑑定過了,就是真跡!」

  「呵,鑑定師也有可能看走眼的時候,我說你這幅是假的就是假的。你要不信,我可以將我家的真跡拿過來,給你開開眼。」

  項強還是不敢相信,可她的話說得這麼肯定,他心中沒有底了。

  難道自家收藏的那幅是假的?

  不,他才不相信!

  「你別瞎吹牛,你家要真有夏荷圖的真跡,儘管拿出來給本公子瞧瞧!你要是拿得出來,我就放過她。要是拿不出來,哼,她就要為此付出代價!」

  「畫還在家中,你若想看,我可以派人接過來。」

  「那我給你三日時間!」

  項強大搖大擺離開,張青青看著他的背影消失,滿臉擔憂。

  「恩人,你真有夏荷圖的真跡嗎?」

  雲拂輕輕搖頭,小聲道:「當然沒有,唬他的。」

  「啊?那可怎麼辦,若是拿不出來,他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此事。」

  雲拂朝李信勾了勾手指,道:「派個手腳輕的去盯著項強,他這次回家去,肯定會第一時間檢查夏荷圖,看看那一幅夏荷圖放在哪裡。」

  「主母,你的意思是這幅是假的,他家裡還有一幅真的?」

  雲拂仔細打量了手中的畫作一番,道:「本來還不確定,看他剛才的反應,我確定了。他家中有一幅夏荷圖的真跡沒錯,但拿過來的這一幅絕對是假的。我故意這樣說,就是想讓產生自我懷疑,回家第一時間去尋找夏荷圖的真跡。」

  張海雲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

  可並不贊同這個做法。

  「我知道恩人是想幫我們家,可縣令手上的夏荷圖一旦被盜,他肯定會認定是咱們家偷的,到時候就算我們拿出真的夏荷圖,他也會告我們一個盜竊之罪。」

  雲拂指著手中道:「他們收藏的真跡不就是這一幅被毀的嗎?還有什麼資格說我們偷盜?」

  張海雲身子一怔。

  她說得好像有幾分道理。

  項強口口聲聲說這一幅就是真跡,想要藉此發難,那他們家就沒有真跡了,只要能把真跡偷過來,事情迎刃而解。

  而且還能夠白得一幅名畫。

  然而,事情沒有想像中的順利,李信回來時愁眉苦臉。

  幾個人正好聚在廳中,立即詢問:「怎麼樣?」

  李信緊皺著眉頭拱手道:「主子主母,我的人回來稟報,說是項強回到府中第一件事確實是去查看夏荷圖的真跡。只是,聽他與他爹的對話得知,他爹在前些日子將夏荷圖送人了。」

  「什麼?!」

  千算萬算沒有算到這件事,雲拂有些懵了。

  張青青焦急不已:「這可怎麼辦,我們要是拿不出真跡的話,縣令公子一定會咬定真跡已經被我毀壞。」她偏頭看向張海雲,眼淚奪眶而出,「爹,女兒不想嫁給他!」

  就在大家一籌莫展時,蕭辰悠然開口。

  「一幅夏荷圖而已,再畫上一幅並非難事。」

  所有人看向他。

  康承澤忍不住開口:「我雖對丹青無所研究,但也聽說過望月公子的名聲,他能夠在丹青上有如此高的造詣,豈是輕易能夠模仿的?」

  張海雲立即點頭:「是啊,縣裡有個專門研究望岳公子畫作的人,當初項家應該就是找他去鑑定的。一旦將他找來,就算模仿得再像,也無所遁形,肯定能夠看出是贗品。」

  「爹,要不然我們找他驗驗這幅被毀的畫,只要能夠證明這一幅是贗品,事情不就解決了嗎?」張青青眼睛一亮。

  張海雲陷入深思。

  康承澤搖搖頭:「若是剛才他沒離開之前我們可能還能這樣做,可現在不行了。」

  張青青不明白。

  雲拂解釋:「現在就算去找鑑定師鑑定,項強也會一口咬定我們將他的畫給換了,找了一幅假的過來代替。現在的唯一辦法,就是重新畫一幅,或許可以矇混過去。」

  她拍拍手,一臉輕鬆道:「巧了,我曾經就仔細鑽研過望月公子的作品,對他的畫風了如指掌,可以試著臨摹一幅。」

  「師妹,你什麼時候懂丹青了?」康承澤很是意外。

  「唉,說來話長,都是被迫的,不提也罷。」

  張海雲等人還是一臉擔憂,即便是一幅能夠以假亂真的贗品,那也得花費大量的時間來練習,只有三日的時間,夠嗎?

  可現在別無他法,只有死馬當活馬醫。

  「若是恩人能夠幫助我們家渡過此劫,我張家必有厚謝!」

  雲拂立即讓人準備了筆墨紙硯在房間之中,又將那幅被毀壞的贗品修補,照著仔細臨摹起來。

  張青青一直跟在她身旁幫她研墨。

  直直驚嘆:「恩人,你畫起來果然有望月公子的神韻,而且臨摹得好像,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雲拂得意挑眉,她可是經過蕭辰魔鬼訓練的。

  想到這,她不免又想起一個問題,從前蕭辰教她的時候從未親手畫過,只與她講解其中的要素,也不知道他的畫技如何。

  如果讓他畫,他能畫成怎樣?

  「你不用老是叫我恩人,我叫雲拂,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或者也可以叫我雲姐姐,我比你大兩歲。」

  「好,雲姐姐。」

  蕭辰並沒有在雲拂身邊盯著,去外頭逛了一圈,直到傍晚才回來。

  回來時,雲拂的畫已經完成了一半。

  他走過去瞧了瞧。

  「臨摹得確實像,神似與形似並存,只是有一點你沒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