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護衛抱著被子看向康承澤,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康承澤揮手讓他們退下。
看向雲拂一臉委屈:「師妹,你是何時成的親,為何沒有告知我?你可還記得我們之間……」
眼看著他就要說出蕭辰不該聽的話,雲拂連忙從床上爬了起來,做一個暫停的手勢。
「Stop!」
頓了頓,「師兄,我身上的傷還痛著,需要休息,你也勞累了一日,趕緊回去休息吧。」
「李信,送客!」
雲拂現在差遣李信差遣得越來越習以為常了,已然把他當成了自己的人。
李信也明白她在自家主子心中的分量,很是自覺聽話。
「小王爺,我家主母要休息了,您且先跟我離開吧,我已經安排好客房。」
說著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康承澤看著雲拂,雲拂連忙背過身去,裝作一副勞累過度要休息的模樣。
蕭辰涼涼瞥了她一眼,又看向一旁戀戀不捨的男人,臉上依舊是未達眼底的官方微笑:「師兄,我親自送你。」
背對著他們的雲拂心中「咦~」了一聲,蕭辰這傢伙師兄倒是叫得順口,連改口費都不要。
早就知道求助康承澤會有這樣的場面,卻沒想到恰好被他撞到康成澤哄她的時候。
他肯定全部都看見了,也都聽見了。
她對他甚是了解,他此刻越平靜,內心的波瀾越壯闊。
待會兒肯定會有好一場質問。
然而內心忐忑的雲拂並沒有等到自己想像中的結果,蕭辰居然還真的親自送康承澤出去了。
要了客棧中最好的上房,給他住下。
客棧的擺設一般都是成對稱型的,雲拂住的是最好的上房,康承澤也是,那就說明他們的房間不會挨在一起,且隔得挺遠。
將人安置好,蕭辰才回了自己的房間。
剛進門,板直的身子瞬間垮了下來,額頭上豆大的汗珠直往外冒。
「主子,你這是怎麼了?」
「傷口有點痛。」
「啊?你剛才在主母房間的時候怎麼沒有感覺?這傷也太奇怪了……」
蕭辰白了他一眼。
「你去將縣衙裡面的事情打聽清楚,看康承澤是如何處理的。還有那個路邊客棧的人,都要一一審問。之前那些女子是被賣到了何處,男人又賣到何處,全部要查清楚。」
「是!」
李信一邊答應著一邊腹誹,剛才還稱呼小王爺為師兄,轉背就變成全名了,語氣還冷冰冰的。
自家主子啥時候也變得和主母一樣,學過變臉了?
待李信離開,蕭辰坐在桌旁撐著額頭閉眼休息,儘量不去想他在門口看到的那幕場景。
可平復了許久,那幕場景依舊時不時在自己眼前晃過。
曾經調查康承澤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他雖然年已二十二,卻並未娶妻,就連定親都沒有。
坊間有傳聞,說康王世子年少時曾與一神秘女子定過親,後那女子突然亡故,他一往情深,便再未動過娶妻之意。
剛才他未說完的那句話,被雲拂打斷的那句話,是否就是指的此事?
他心亂如麻。
若這件事情雲拂主動向他交代過,也就罷了。可她瞞著他,也不知道心中是作何想法。
隔壁房間中,雲拂等待許久,都沒有等到蕭辰回來,滿是疑惑。
按照常理來說,他不是應該鐵青著一張臉衝過來,抓住她的手腕好一通質問?
然後她可以調笑問他:是不是吃醋了?
可沒有。
他居然沒有一點動靜了,也不知道做什麼去了。
可惜青黛也受了不輕的傷,正在休養,要不然她非叫她去打聽一下不可。
還可以讓誰去當這個探路者呢?
雲拂想了半晌,突然想起來她還有一個愛寵。
過了兩秒。
又突然想起來,她的愛寵好像還坐在馬上,而那匹馬,被拴在了縣衙門口不遠處一棵大樹下。
糟了,把它給忘了!
……
某糰子從天亮等到天黑,也沒見主人來接它,於是自己從馬上爬下來,循著氣味去了縣衙。
不僅將縣衙里的花草樹木全部都禍害了一遍,還找到了關押縣令等人的地牢。
因此處偏僻,且縣令平日裡懶得受理案件,地牢年久失修,極其不牢固。
兩位看守人員正在喝酒聊天,只感覺一晃眼什麼黑乎乎的東西過去了,也沒看清,還以為自己眼花了,繼續喝酒。
不久後,聽到縣令的慘叫。
李信恰巧剛和康承澤手下的人打聽清楚結果,說是吳良信拐賣良家女子且勾結匪徒進行財色交易,坑殺百姓證據確鑿,判斬立決。
而縣令因為沒有足夠的人證物證指認,需要擇日再審。
沒等他轉身,地牢有人匆匆跑來,慌張道:「快去地牢看看,不知道哪冒出了一隻熊,把地牢里關著的人腿給咬掉了!」
李信連忙跟著前去查看。
在看到坐在地上像只球一臉無辜的湯圓糰子時,他嘴角狠狠抽了一抽。
看到有人抄起刀子朝它走去,他連忙上前阻止:「大家不要慌張,不要慌張,這不是什麼闖進來的野獸,它只是一隻寵物。」
眾人一臉懷疑人生的表情看著他。
誰閒得沒事幹養只熊當寵物,怕不是逗他們吧?
李信賠笑走過去,小心翼翼蹲到湯圓糰子面前,試探牽住它的爪。
湯圓糰子好像認出他了,雖極不情願,但還是乖乖站了起來,緊跟在他身後。
「我說了吧,它就是一隻通靈性的寵物,我家主母養的,我這就將它帶回去。」
說罷,在眾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中,牽著糰子離開地牢,徒留縣令一人在草堆里拼命打滾。
雲拂正想忍痛出門尋找,卻見糰子自己回來了。
身上還染了不少血跡。
她慌忙問道:「李信,這怎麼回事,它受傷了?」
李信搖搖頭:「沒有,受傷的是別人。」
「啊?」
「屬下趕到的時候,它剛將一條別人一條腿拆了下來,當球踢。」
雲拂頭皮發麻,剛想狠狠揍湯圓糰子一頓,讓它隨意禍害別人,便又聽到李信道:「那人正是被關在地牢里的縣令。」
一聽到是他,雲拂鬆了口氣。
她就知道她的糰子不會隨便傷害無辜的人,肯定是因為縣令身上染了她的血,它才會去為她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