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拂立即將腿放下,裝作聽到動靜調換姿勢的模樣,翻了個身。
「夫,夫君,你怎麼又來了,是什麼東西落下了嗎?」目光朝後看去,綠鶯不在。
她眉頭微皺,才囑咐的她要好好伺候蕭辰,怎麼一轉身人就不見了。
蕭辰朝後招了招手,成河出現在門口,手中還端著一碗藥。
「青黛還忙著,為夫擔心其他人不用心,故而讓成河親自給你熬了藥,趕緊趁熱喝吧。」
雲拂眉心一跳:「這,這也太客氣了……」其實大可不必。
很快,藥端到了面前。
雲拂只是聞一聞,就知道碗裡的藥是大夫所開的,放了十足十的量。
俗話說有病吃藥,沒病別吃藥,容易吃出毛病來。而現在的雲拂卻因為裝病不得不吃藥,她很崩潰。
抬頭看去,蕭辰的眼神依舊十分真誠。
沒辦法,她只能將藥接過,閉著眼睛一口悶了。
「好苦。」
本居高臨下看著她的蕭辰,見她眉毛鼻子都聳成了一團,好像是真被苦到了,心中又起了一絲漣漪。
沉默片刻,他從袖口掏出一個小盒子,打開,裡面有幾顆蜜餞。
拿出一顆,塞進雲拂的嘴中:「吃點這個就好了。」
雲拂呆住了。
並不是因為他突然而來的關懷,而是她心中在震驚,為什麼他能夠隨手掏出這種東西?!
好像是感受到了她的疑惑,蕭辰不咸不淡解釋:「我常常喝藥,故而習慣隨身備著。」
雲拂恍然大悟,她差點忘了他是個藥罐子。
這一次,蕭辰沒有在房中待多久,他讓成河幫他另外收拾了一間房,晚上睡那。
「那個叫什麼綠的還在書房?」
「公子,她叫綠鶯,確實還在書房裡候著。」
「嗯,再過一段時間,差人去告訴她一聲,少夫人留我夜宿,我在這裡住下了。」頓了頓,道,「切記,今日不許她再往這邊來。」
「可少夫人沒有留您夜宿啊?公子,經過我剛才的觀察,少夫人對您沒有一點留戀的樣子,您這麼關心她,我要是女人早感動得一塌糊塗了。這不尋常,公子,您是不是惹少夫人生氣了?還是……有些方面沒有滿足她?」
蕭辰猛地咳嗽了幾聲。
回頭睨了他一眼:「多做事,少說話,可以掩蓋你某些方面的不足。」
深夜,一個黑色人影從窗戶閃過。
「如何?」
「藥方讓城中好幾個大夫看過,都說看不出什麼,說法五花八門,所對應的症狀也不一,仿佛……仿佛……」
「說。」
「仿佛是一個胡亂寫的方子,什麼樣的藥都在上頭。」
蕭辰眼眸微眯,讓來人退了下去。
這……到底是何意?
蕭辰一晚上沒有過來,雲拂還以為他已經掉入了綠鶯的溫柔鄉,對此嗤之以鼻,果然男人都是一個模樣。
不料,一大早就收到了綠鶯的投訴,字字委屈。
「少夫人,明明是您說讓奴婢好好伺候小侯爺,可為什麼又急匆匆把小侯爺叫來留宿?少夫人即便不喜歡綠鶯,也大可不必如此戲耍我。」
一邊說一邊掉淚,讓雲拂很是頭疼。
正想開口仔細詢問,房門又被驀地推開,清晨陽光的斜灑下,一個被拉的長長的身影出現在視野之中。
「夫人,今日可感覺好些了?為夫讓成河熬了藥。」
話音剛落,成河從後頭冒了出來,一臉憨相。
「少夫人,公子心中掛念您,天不亮就讓我給您熬藥。您看,這藥足足熬了一個半時辰,又黑又濃,一定見效,您快趁熱喝吧。」
雲拂雙拳緊握,指甲都快掐入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