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場門大開著,陸續有車馬離開。【,無錯章節閱讀】
姜翎正準備與秦子墨一同離開這裡,就見到太后身邊的宮女朝自己走了過來。
「秦夫人,太后娘娘有請。」
找她?
姜翎疑惑著看向身旁的秦子墨與葉藍衣,「我去去就回,你們先回去吧。」
「不著急,我在這裡等你。」秦子墨走上前握了一下姜翎的手,「去吧。」
「好。」
姜翎神情閃爍了,緩緩握緊了掌心裡的東西,跟在竹息的身後朝大殿走了過去。
「秦夫人與秦先生的感情真是讓人好生的羨慕啊。」走在路上,竹息忽然道。
姜翎笑了笑,「我家夫君的確對我挺好的。」
走在青石子路上,姜翎每時每刻都小心翼翼,如今身在校場,走的每一步都要小心謹慎,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看著眼前修繕的明黃的大殿,姜翎微微躬身,隨在竹息的身後走了進去。
「太后娘娘就在內殿,夫人進去吧。」
姜翎看了竹息一眼,緩緩點了點頭。
大殿裡隱隱傳來一股藥味,姜翎鼻尖皺了皺,聽著內殿裡面隱隱有咳嗽聲傳來,她急忙走了過去。
剛一走進去便看到方才還在外面如常人一般的太后此刻正躺在床上,面色慘白的可怕。
「太后娘娘!」姜翎的眸光緩緩落在那垂在地上的帕子上面,上面還沾染著點點血跡。
姜翎眼神閃爍了下,微微側頭,瞥了眼門口的方向。
「翎兒,你來了。」太后一手撐著床,就要坐起來。
姜翎急忙上前伸手扶著太后,「太后娘娘,您這是怎麼回事?我去叫太醫過來。」
「不用。」太后拉住姜翎的手,將她攔了下來,「老毛病了,你不是會醫術嗎,你來給哀家看看。」
聞言,姜翎頓覺事情有些不對勁,急忙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1跪在了地上。
「臣女不敢。」
她看的出來,太后不像是生病了,倒像是中毒了。
「方才你都敢和鎮南王對著幹,如今怎麼不敢給哀家治病了?」
太后握了握姜翎的手,「放心吧,哀家不治你的罪!」
「好。」姜翎緩緩點頭,伸出手搭在太后的脈搏上,眉心瞬間皺了起來。
再抬頭,就看到太后正笑看著她。
「恕臣女多言,太后娘娘所得不是病。」她說的隱晦,卻知道太后是能聽懂的。
「你倒是比太醫院裡面那些庸醫厲害多了。」太后笑了笑,「起來吧,就坐在我身邊。」
「臣女惶恐。」姜翎沒有立刻坐下來,她深知自己的身份,與太后一行人謀劃,無疑是與虎謀皮。
太后看了姜翎一眼,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慘敗無血色的臉上更顯的陰森了些。
「罷了,哀家看得出來你比你那個爹要聰明。」
姜元理?
她自然是比他要聰明一些。
「家父是武將,心思自然簡單些,若是有什麼做的不對的,臣女替父親認錯。」姜翎說著又跪了下來,膝蓋隱隱傳來刺痛。
太后似笑非笑的看著姜翎,半晌才開口,「起來吧,哀家今日叫你來做什麼,你應當也猜出來了吧?」
姜翎緩緩點了點頭,心中已想好了對策。
「自皇上即位後,太醫院便以哀家身子抱恙為由,每日來送藥,太醫院院首是鎮南王妃的舅舅,他們如此做,哀家豈會不知道鎮南王心中打的算盤?」
姜翎微垂著頭,她深知太后此刻告訴自己這些事想要拉攏他們,有秦子墨風閣閣主的這個身份在,京中幾個勢力都不會無所作為,尤其是此時皇上已經有了拉攏權臣的心思,鎮南王與姜元理分庭抗禮,此刻更是好對付的時候,太后抓著這個機會,萬萬不會輕易錯過這個機會。
她只靜靜聽著,並不多言。
耳邊又傳來太后綿軟的聲音,「哀家是不是命不久矣了?」
那聲音中透著些許死氣,綿軟中還帶著幾分威嚴。
姜翎看了眼太后,她的脈象確有枯死的徵兆,如今看起來短則不過日,長則不過月。
「你不要害怕,今日這裡就你我二人,哀家不會治你的罪。」太后露出一抹和善的笑。
聽她如此說,姜翎才敢說,「我方才把脈,探得您的脈象有枯死之兆,加上您身子長年累月的毒素堆積,五臟六腑都被毒素侵蝕了,如今唯一能做的便是拿藥續命,但……」
也不過月。
姜翎嘆了聲,沒有再說下去。
見姜翎如此說,太后原握著姜翎的手緩緩收了回來,「以你之見,哀家還能活多久?」
「臣女不敢。」姜翎連忙道。
這種事情,她怎麼敢定奪,此事若是傳出去的話,怕是又會惹是生非。
「哀家讓你說,你就說。」太后臉一板,威嚴盡顯。
「短則日,長則月。」月已經說的十分委婉,太后的年歲大了,能不能撐到那時候還是個難事。
「怎會這麼快?」太后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她突然抓住了姜翎的手。
姜翎平靜看著她,此刻關心的話都顯得多餘了些。
「我聽說你師承與神醫穀穀,你告訴哀家有沒有辦法將這時間再往後延三個月?」
太后巴巴的看著姜翎,觸及到她的眸子,姜翎猶豫了下才道,「辦法是有,但若是用了我的辦法,您必回承受旁人所不能承受的。」
「我這輩子什麼苦沒有受過?當初進宮的時候,人微言輕論樣貌比不上儷妃,論才情比不上端貴妃,論家室又比不上靜妃,你說我如何能在宮中立足?」
太后苦笑,眸光悠遠而綿長,「人人都看不起我,人人都可憐我,可憐我沒有皇上的寵愛,可憐我沒有母族的庇佑,可她們誰都不如我,如今我兒是皇帝,我是太后,她們去都隨著先帝去了。」
姜翎沒說話,這是後宮的常態罷了。
無權無勢又沒有手段的,在宮中得不到皇上的寵愛,就只有被欺負的份,都說母憑子貴,可若是連皇上都見不到的話,又怎麼才能母憑子貴?
「這輩子,苦也苦過,甜也甜過,本以為等我兒大了,就可以做享清福了,沒想到啊,到頭來還是逃不過鎮南王的算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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