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姚義的回答,葉寒西一記冷笑。
他轉身從柜子里拿出一個禮盒,「把這個拿給薛卉,就說我送她的謝禮。」
姚義接過禮盒,小聲應著。
「以後再把不該放的人放進來,你就去門口當保鏢吧。」
姚義手一哆嗦,禮盒差點掉地。
夜晚,黎溫蕎剛剛躺下,房間的門就開了,緊接著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響。
她閉著眼沒動。
身後的床一陣塌陷,溫熱的鼻息灑在耳畔。
葉寒西摸著她的耳垂,鬆開手的時候冰冰涼涼。
黎溫蕎條件反射摸過去,耳垂上多了一枚耳釘。
她疑惑地翻過身,就見暖橘色燈光下,葉寒西靠著床頭,眼底帶著幾分暖意。
「丟了這麼久的東西都不懂得找回來?」
「嗯?」黎溫蕎又仔細摸了摸,似乎是葉寒西之前送她的那對粉鑽耳釘。
當時她去酒吧「勾引」他,第二天一早就不見了。
她以為掉在了外面。
葉寒西抓起她的手腕,上面早沒了當初那條粉鑽手鍊。
「黎溫蕎,我送你的東西你是一點都不珍惜。」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語氣淡淡的,聽不出任何情緒來。
黎溫蕎想要說些什麼,可一想到白天的事情,她便懶得爭辯了。
「洗澡時候戴著不方便,摘掉了。」
「是這個原因?」
葉寒西低著頭,墨色的眸子直直望向她眼底。
他手指穿過她指縫,揉搓著她的手指。
黎溫蕎想要抽出,卻被他握住動彈不得。
「薛卉被調查了。」
「嗯?」
她掙扎的手突然停住了。
葉寒西輕嘆口氣,將她額前的碎發撥到一邊,「就這麼不相信我?」
黎溫蕎動了動唇,「你沒解釋。」
「因為我生氣。」
黎溫蕎的心弦像是被什麼撥弄了一下。
「黎溫蕎,你好像沒有意識到,我是你丈夫。」
沒意識到嗎?
沒意識到怎麼還會因為他和沈芷白用著一樣的密碼而難過。
大概見她沒反應,葉寒西手掌撫上她臉頰,「你為了其他男人質問我,我生氣。」
黎溫蕎懵懵地看著他,葉寒西是在向她解釋?
葉寒西低頭,輕輕咬住她的唇,「你只能是我的,嗯?」
黎溫蕎這才明白過來,他的占有欲又開始作祟了。
從前她和葉南之碰巧單獨處在一個空間他就會生氣,現在她在褚言身邊工作,他又生氣了。
黎溫蕎推開他,「葉寒西,你這是在做標記嗎?」
葉寒西氣笑了,「你說我是狗?」
黎溫蕎瞪著他沒說話。
葉寒西挪了挪身子躺在床上,一把將她撈進了懷裡。
「抱一會兒。」
隔著薄薄的襯衫,黎溫蕎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溫熱。
絲絲縷縷的沉水香鑽進鼻尖,莫名有種踏實感。
「葉寒西,你受什麼刺激了?」
葉寒西又往懷裡壓了壓她,沒說話。
想起他今天警告沈芷白不該看的東西別看,黎溫蕎心底嘲諷,「失戀了?」
「嗯?」
葉寒西摟著她的手臂一僵。
「聽不懂算了。」
葉寒西拇指摩挲她眼尾,「你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我們有談戀愛嗎?」
我們?
我們指誰?
「聽不懂算了。」
「葉寒西。」黎溫蕎迷迷糊糊地拽了拽他的襯衫。
「怎麼了?」
「你今天說的話,當真說的?」
「哪一句?」
「你說我說話不管用,就聽他們的補辦婚禮。」
「嗯,當真說的。」
「你說什麼?!」
黎溫蕎一激靈,徹底沒了困意。
她推開葉寒西直直地坐了起來,「你之前不是這麼說的。」
葉寒西挑起她一綹頭髮,似笑非笑,「我現在改主意了。」
「為什麼?」
「不為什麼,就是想告訴某些人你是我妻子。」
「幼稚。」
葉寒西坐起身,掰過她的臉強行吻了下來,「你不是說我做標記麼,不如把標記做得徹底點。」
「你瘋了?」
黎溫蕎抬腳踢他,奈何被他握住了腳腕。
「你我之間什麼事情沒做過?不過是場婚禮,滿足他們。」
葉寒西說著一把將她拽在身下,欺身壓了下來。
他抓著她的手,解開了襯衫紐扣,「做一次,嗯?」
「喂!」
黎溫蕎推著他的胸膛,奈何幾下被他剝了個乾淨。
葉寒西用力捧著她,落下的吻卻是輕柔的。
他趴在她肩上,呼出的氣體灼熱滾燙,「想你了。」
沉磁的嗓音刮過耳膜,黎溫蕎停止了掙扎。
他這聲「想你」,不是平常開玩笑說出的那種「想你」,是很認真,帶著幾分無奈幾分繾綣的「想你」,就像是中間隔了幾道山,卻是無法跨越的「想你」。
心弦被什麼撕扯了一下。
「想我?」
黎溫蕎渾身緊繃,猶豫了好久捧住了他的臉。
「嗯。」葉寒西鼻尖抵著她,目光灼熱,「想你的味道了。」
說罷,他捏起她的下巴,旖旎的吻又落了下來。
黎溫蕎鬆了口氣,轉而爬上一抹失望。
溫潤的嘴唇一路蜿蜒,最終又停在了她耳邊,「你呢,有沒有一點想我?」
他在床上慣會說情話,黎溫蕎早就習慣了。
眼下,無論他再說什麼,她都泛不起波瀾了。
「蕎蕎,說你想我。」
葉寒西一點點磨著她,她不說出口,就會一直磨著。
拗不過他,黎溫蕎閉著眼,斷斷續續擠出幾個字,「嗯,想你。」
葉寒西捏起她的下巴與她對視,「你不乖。」
……
第二天一早,黎溫蕎醒來的時候,葉寒西出奇的還沒醒。
大概是聽到了動靜,他一把將她拽了過去壓進懷裡。
「疼……」黎溫蕎小聲嗚咽。
昨晚葉寒西不知受了什麼刺激,一直折騰到凌晨才停下。
到最後她迷迷糊糊地什麼都不知道,只記得他把她抱進了浴缸,之後又回到了床上。
黎溫蕎推了推他,奈何被他抱得更緊了。
「你鬆開,我還要上班。」
「請假。」
葉寒西伸長胳膊從她身後撈過手機,「不然就曠工。」
黎溫蕎看他當真了,於是沒再掙扎。
現下她渾身酸痛,真去上班確實也吃不消。
於是她老老實實地向楊安請了假。
葉寒西把玩著她的頭髮,這才有了笑意。
黎溫蕎瞪著他,「滿意了吧,我能起床了麼?」
葉寒西鬆開她,翻身,下床。
黎溫蕎也跟著坐起身來,收拾完畢下樓。
她邁下幾級台階,可在看清楚客廳正中央擺著的東西時,她瞬間頓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