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夫人見葉寒西回來了,趕忙把一家人招呼到餐廳。
幾個人坐在餐桌旁面面相覷,不知道葉夫人要幹嘛。
沒一會兒,葉夫人換好衣服下樓,臉上是壓不住的喜悅。
她視線掃過眾人,而後落在葉寒西身上。
「寒西,聽說你最近忙,但也得注意休息,別累著。」
葉寒西幫她拉開椅子,「知道了,謝母親掛念。」
他一貫喊葉夫人「母親」。
五歲那年,葉寒西的親生母親去世,之後父親便娶了現在的葉夫人。
他自小跟著葉夫人,感情甚好,只是兩人之間總是帶著幾分客氣。
葉夫人坐下,葉南之湊過身子,「媽帶回什麼好吃的了?九點多還喊我們下來。」
葉夫人向李嬸招手,示意她把東西端上來。
她神秘笑笑,「城南的康老知道吧?一天只看三個號,不管你什麼身份,都得排隊。」
李嬸端著托盤,把四碗湯藥分別放在他們面前。
「但你們的母親我,今天讓康老加了個號!」
黎佳佳笑著捧場,「是呢,我親眼所見,媽可厲害了。」
黎溫蕎看著面前棕紅色的湯,大概已猜到了什麼。
「這方子可是常人求不來的,我特意讓人熬了,給你們補補,趁熱喝了吧。」
黎佳佳面帶嬌羞,端起碗一飲而盡;葉南之皺著眉,看了半晌,最後也勉強喝了。
黎溫蕎抬眼看向葉寒西,只見他面不改色地將湯全部喝下。
黎溫蕎盯著碗,最終也小口喝光了。
葉太太喜笑顏開,「喝了就早些睡吧。」
回到房間,黎溫蕎走進浴室。
葉寒西靠著門框,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知道喝的什麼嗎。」
黎溫蕎心情有點複雜,她想起從一結婚起,葉寒西就很注意措施,有幾次不小心弄裡面了,他都會提醒她吃藥。
起初黎溫蕎有點難過,久而久之習慣了,不用他說她也會吃。
她擠出牙膏,從鏡子裡看他,「助孕的。」
葉寒西挑起嘴角,抬手撥了下她的頭髮。
黎溫蕎猜不透他的想法,索性繼續說:「無所謂了,反正避孕的也沒少吃,就當中和了。」
葉寒西手指一頓,沒再繼續。
他轉身回了臥室。
黎溫蕎從浴室出來,葉寒西接過她手中的毛巾,給她擦起頭髮來。
他動作輕柔,手指若有似無地蹭過她,溫熱的,痒痒的。
黎溫蕎的頭髮長,烏黑濃密,幾次想剪都被葉寒西攔住了。
他喜歡她坐在他身上,髮絲掃過他胸膛和腹部的觸感,癢,卻助興。
他心情好時承諾過,以後洗完幫她擦,卻是沒兌現了幾次。
想到這裡,黎溫蕎胸口有點悶。
大概是察覺到她的不對勁,葉寒西把頭髮撥向一邊,嘴唇貼上她側臉,一寸寸輕吻著,「以後不吃了,嗯?」
黎溫蕎看他,恰好與他濃墨的眼眸對視。
葉寒西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見她不說話,落在唇上的吻逐漸猛烈起來,黎溫蕎摟著他的脖子,一點點後仰,最終被他壓在床上。
昨晚葉寒西被她撩撥得夠嗆,今晚說什麼都不會放過她了。
想起上一次在車裡,黎溫蕎多少有點彆扭,但想想她回來的原因,她還是選擇配合一點。
她抬手,輕輕拉開葉寒西的睡袍帶子,肌理分明的線條映入眼帘,黎溫蕎有點害羞。
葉寒西捧著她的臉,不准她移開視線。
他俯身,再次吻住她。
冰涼的髮絲纏繞在兩人灼熱的皮膚上,平添了幾分刺激。
幾番糾纏後,葉寒西拉開床頭櫃的抽屜,摸出盒子撕開包裝,黎溫蕎的心臟像是被什麼扎了一下。
果然是葉寒西。
即便他面不改色地將湯藥喝下,即便他和她說「不吃了」,也不妨礙他按他的想法做事。
也好,省去了麻煩。
黎溫蕎這樣想著,身子不由得僵硬幾分。
「蕎蕎,放鬆。」
葉寒西抵著她的身子,咬她耳朵。
黎溫蕎收起思緒,儘量配合他。
隨著一聲悶哼,黎溫蕎指甲嵌進他結實的臂膀里。
而與此同時,床頭柜上的手機又準時響了。
葉寒西的手剛要探過去,黎溫蕎便翻身壓住了他。
黏膩肌膚相貼,她柔軟的嘴唇一點點啄著他的下巴與喉結,「不准接,嗯?」
這是黎溫蕎第一次阻止他接電話,葉寒西不禁來了興致。
他扣著她的後腦勺,與她深深淺淺地接吻,烏黑的髮絲將兩人籠罩在一個靜謐的空間裡。
黎溫蕎捧著他的臉,過分投入。
沒一會兒,床頭柜上的手機又響了,黎溫蕎再次阻止了他。
就這樣來來回回幾個回合,結束之後已是凌晨兩點。
黎溫蕎依在他懷裡睡著了。
葉寒西手背輕蹭著她的側臉,滿含柔情的眼神漸漸變得凜然。
他拿過手機,看著上面十幾個未接電話,就在他猶豫要不要撥回去時,電話再次打了進來。
他接起,就聽對面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請問您是這位女士的家屬嗎?她在路邊暈倒了,現在在第五醫院!」
葉寒西忽地坐起,趕忙套上衣服起身,不到一分鐘便出了門。
聽著樓下車子發動的聲音,黎溫蕎睜開雙眼,看向緊閉的房門。
葉寒西趕去醫院的時候,沈芷白已經醒了,她靠在床頭,嘴唇失了色。
葉寒西走到床邊,拉開凳子坐下,「怎麼回事?」
沈芷白搖了搖頭,一臉歉意,「大概是沒休息好,低血糖了,抱歉這麼晚還讓你跑一趟。」
葉寒西抿了抿唇,拿起杯子倒進熱水,遞到沈芷白手裡。
沈芷白接過杯子,一點點抿著。
「做檢查了嗎?」
沈芷白把床頭柜上的化驗單遞給葉寒西,「沒什麼大礙,低血糖,心電圖也有點不正常,醫生說多休息就好。」
葉寒西眉頭皺得很深,「明天白天給你轉院,到時候做個全身檢查。」
沈芷白見狀沒再推辭。
「小暉呢?」葉寒西問。
「剛給保姆打電話了,說是哭了一晚上,這會兒睡著了。」
葉寒西又反覆看了幾遍化驗單,「你這幾天老老實實休息,其他的交給我。」
「嗯。」沈芷白應著,忽然笑了一下,「你現在這個樣子,倒像是幾年前,我每次生病你都格外緊張。」
葉寒西攥著化驗單,沒有回答。
沉默中,他裝在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葉寒西拿出手機,只見屏幕上顯示著三個字:黎溫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