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迷離,媚惑

  會所經理走在最前方,帶著一行人穿過大堂。

  姚義跟在葉寒西身後,忍不住四處張望。

  沈芷白挽著葉寒西的手臂,給他講最近在學校的所見所聞,葉寒西面無表情,不知是否聽了進去。

  幾個人穿過酒吧,就在準備上樓的時候,蔣硯用胳膊肘戳了戳葉寒西的手臂。

  「嗯?」

  葉寒西回頭,就見蔣硯往一邊戳了戳下巴,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葉寒西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只見一抹玲瓏有致的身影倚在吧檯前,瀑布般的髮絲垂在腰間,手拖著腮一副要醉不醉的樣子。

  蔣硯偏過頭,伏在葉寒西耳邊:「那不是你的小嬌妻麼?過去關心一下?」

  葉寒西輕哼一聲,闊步往包廂走去。

  經過吧檯的時候,他目光隨意掃過去,恰好與黎溫蕎對視。

  只見她一雙大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朦朧的醉意像是含著一汪春水,迷離,媚惑,勾得人心弦顫盪。

  黎溫蕎很少喝醉,有數的幾次都是像小貓一樣爬進他懷裡,乖乖軟軟的,一副很好欺負的模樣。

  想到這裡,葉寒西的心像是被貓抓了一下。

  等他再看過去的時候,黎溫蕎已經背過身繼續喝酒了。

  沈芷白扯了扯他的衣角,「她看上去好像醉了,要不要過去看看?」

  葉寒西沒回答,他收回視線,轉身朝著包廂走去。

  黎溫蕎挑起嘴角,輕抿了口酒。

  沒一會兒,身側的椅子坐下一個人,男人身高腿長,看起來斯斯文文,只是身上沾著幾縷女士香水味。

  他把酒杯放在黎溫蕎面前,「我能請你喝一杯嗎?」

  黎溫蕎拿過酒杯,在桌面上轉了一圈,又輕輕推了回去,「抱歉,我不喝陌生人的酒。」

  男人呵呵一笑,也不勉強。

  他端起酒杯自己喝了一大口,又放回吧檯。

  黎溫蕎笑笑沒再說話。

  「你一個人來的?」男人問。

  黎溫蕎望向包廂的方向,「是吧。」

  男人又喝了一口酒,然後看向腕間的手錶。

  「這麼晚了,女孩子一個人在外不安全,你住哪兒?搭我的車回去?」

  黎溫蕎手支著下巴,一雙大眼睛撲朔迷離,「你什麼車?」

  男人掏出瑪莎拉蒂車鑰匙放在吧檯上,「這輛行嗎?」

  黎溫蕎看了看,「不太行。」

  男人笑了,饒有興趣地看向她。

  就在他想進一步開口時,「咔噠」一聲,吧檯的另一側落下一枚定製款賓利車鑰匙,修長的手指輕扣了兩下桌面。

  男人盯著車鑰匙看了幾秒,而後站起身,十分掃興地離開了。

  黎溫蕎順著手指看過去,就見頭頂的氛圍燈下,一張立體英挺的臉似笑非笑。

  葉寒西伸出手指,將她遮在側臉的髮絲別到耳後,露出一枚閃亮的粉鑽耳釘。

  他的指腹有意無意地蹭過她耳骨,引得一陣戰慄。

  黎溫蕎勾起嘴角,盯著他看了幾秒,而後把臉埋進臂彎。

  葉寒西俯身,手撐著她身後的椅背,結實的胸膛隔著薄薄的襯衫貼上她半邊身子,「醉了?」

  隨著胸腔的震動,黎溫蕎下意識縮了下肩。

  葉寒西一把將她撈進懷裡,黎溫蕎順勢靠了過去,額頭抵住他頸窩。

  她抬起手指,輕輕撥了下他的喉結。

  葉寒西呼吸一滯,把她抱得更緊了。

  黎溫蕎很輕地笑了一下,腦袋又往裡蹭了蹭。

  葉寒西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托著後腦勺迫使她抬頭,「瞧不上瑪莎拉蒂?」

  「嗯。」她看著他,水波盈盈,睫毛輕顫。

  「胃口不小。」葉寒西說著,騰出一隻手捧住她的臉,拇指蹭她的唇膏。

  大概是蹭著不舒服了,黎溫蕎張嘴輕咬了一下,瑩瑩貝齒刮過他指尖,舌尖有意無意舔過。

  葉寒西胸口起伏,呼吸灼熱。

  他把她扣進懷裡,半摟半抱地站起身,黎溫蕎順勢摟住他的脖子。

  她微微踮起腳尖,越過他的肩,看到了不遠處一臉僵硬的沈芷白。

  黎溫蕎眼神清亮,略帶挑釁地勾起唇角,而後仰起頭,迷迷糊糊地吻向葉寒西的下巴。

  「別鬧。」

  葉寒西撥開她的腦袋,一半責怪一半寵溺。

  他向上一提,豎著將她抱起,又拽過椅背上的大衣披在她身上。

  黎溫蕎在他耳邊輕哼一聲,嘟囔著「再玩一會兒」,葉寒西臉色一沉,「玩什麼?」

  黎溫蕎額頭抵住他,正要開口,身後的沈芷白跟了上來。

  「寒西,看她醉得不輕,我幫你搭把手吧。」

  葉寒西偏過頭,看向沈芷白,「不早了,我讓姚義送你回去。」

  「可是……」

  「小暉不是在家等你麼?他和保姆睡不慣吧。」

  沈芷白動了動唇,可對上葉寒西那雙略帶壓迫感的眼睛,終歸是沒開了口。

  姚義接過車鑰匙,「走吧沈小姐,我送您。」

  沈芷白回頭看了看葉寒西,又看了看姚義,一咬牙一跺腳走了。

  黎溫蕎摟在他脖子上的手往下滑了滑,葉寒西攥住,按在他胸口,「才這麼一會兒,就不想演了?」

  「嗯?」黎溫蕎抬眸,對上他精明的眸子。

  葉寒西把她放下,讓她倚在自己懷裡。

  蔣硯從身後過來,手指轉著車鑰匙,「走吧,我送你們回去。」

  黎溫蕎偏過腦袋,越過葉寒西的手臂看他,只見蔣硯一副早已看穿她的表情。

  黎溫蕎不覺羞赧,合著她忙活了一晚上,誰都沒騙過。

  葉寒西拍她的腦袋,「能自己走嗎?」

  黎溫蕎搖頭。

  葉寒西沒再拆穿,而是俯下身,讓她趴在他背上。

  黎溫蕎順勢攀了上去,葉寒西胳膊卡著她的大腿站起身來。

  黎溫蕎把腦袋搭在他肩上,他的頭髮扎得側臉痒痒的。

  蔣硯坐進車裡,系好安全帶,吊兒郎當的語氣問道:「葉總去哪兒啊?城南新開了一家高檔情侶酒店,體驗一把?」

  葉寒西一聲嗤笑,「你倒會給我找地方。」

  外人看來,葉寒西一直是清風朗月,聖不可攀,唯獨和沈芷白有點傳言,至於是真是假,誰也不好拍著胸脯說。

  那種風月場所,他從不感興趣,只有蔣硯這種和他從小玩到大的敢和他提。

  想到這裡,蔣硯不禁咂舌,「你這人真無趣。」

  葉寒西挑起嘴角,把身旁睡得東倒西歪的人攬進了懷裡。

  終於找到個舒適的位置,黎溫蕎抱住他的腰,又往他懷裡鑽了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