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念也搞不清楚自己是怎麼被說服的。
總之等她回過神來,人已經坐進了副駕駛位。
蔣硯開著車,等紅燈的間隙總會側過臉看她。
窗外的光影透過車窗打在他俊秀的臉上,四周好像染上了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你原本打算去哪兒?」
褚念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
然而蔣硯早已看穿了她,「酒吧?」
褚念細微地「嗯」了一聲。
「哪家酒吧?」
「嗯?」
「我陪你去。」
褚念原本以為他會像其他人一樣,說教她女孩子不能一個人去酒吧。
大概是察覺到她的疑惑,蔣硯解釋道:
「放心,不是想趁你喝醉做些什麼,只是覺得,不能因為我的出現打破你的生活。
你願意去,我就陪你去,只是我會監督你少喝一點。」
褚念側過臉看他,只見他神情專注地看著前面的路,
說話時神色淡淡,就好像在說『我今天吃了什麼』『明天依舊是晴天』。
窗外秋風蕭瑟,來往的行人紛紛裹緊了外套。
而此刻車內的溫度剛剛好,暖烘烘的,卻不燥熱。
來到酒吧,調酒師熱情地與她打招呼。
在看到她身旁的蔣硯時,調酒師眼中明顯露出了訝異。
褚念裝作沒察覺,隨意拉開一個高腳椅坐了進去。
「您今天喝什麼?」
「還和之前一樣,不過……」她看向身旁的蔣硯,「今天只喝一杯。」
「好。」調酒師轉身的間隙悄悄打量蔣硯。
褚念一手支著下巴,一手把菜單推到蔣硯面前,「你呢,你喝什麼?」
「我不喝酒。」
「嗯?你不喝?」
蔣硯「嗯」了一聲,一雙眼睛直直望著她,「我要開車,還要照顧小貓。」
褚念笑了一下,「那給你點一杯果汁。」
說著,她轉頭招呼調酒師,「給我來一杯整個店裡最好喝的果汁。」
「好嘞。」
調酒師將兩個杯子放在兩人面前,蔣硯修長手指握住杯子輕抿了一口,兩人便再沒說話。
褚念半趴在檯面上,一隻手臂墊著下巴。
她喝一口,就轉轉杯子,這酒的顏色真漂亮。
她絲毫沒有察覺,一整晚,蔣硯的視線都沒離開過她。
每當有人想要搭訕,蔣硯就會向褚念的方向靠近。
他傾斜著身子,任誰看了都會默認他倆是一對。
半杯酒下肚,褚念半張臉枕上了手臂。
隨著她動作幅度的增大,她的毛衣下擺一點點上移,明晃晃地露出一截白皙的腰肢。
蔣硯向右挪了挪椅子,拉起自己的大衣將她包裹了進去。
他低頭,嘴唇貼在褚念耳邊,「還喝嗎?」
褚念晃了晃手中的半杯酒,「嘖,好像沒什麼心思喝了。」
這酒,好像只有在心情不好時喝才有滋味。
現在顯然少了些味道。
她側過臉,對著蔣硯眨眼睛,「你像個家長一樣坐在旁邊,我喝不盡興。」
蔣硯收緊手臂摟住她,另一隻手抽出她的酒杯,「那不喝了。」
褚念「嗯」了一聲,任由他用大衣包裹著她出了門。
一陣冷風颳過,褚念抱住蔣硯的腰往他懷裡鑽。
「蔣教授,冷。」
她的聲音嬌滴滴。
蔣硯低頭看向懷裡的人,只見她下巴抵在他胸膛,小巧的鼻尖通紅,一雙映著霓虹的眼睛亮晶晶的,哪裡有半分醉意?
他不禁笑了。
「喝了酒裝醉,這樣才敢撒嬌?」
褚念彎起嘴角,「討厭,總拆穿我。」
蔣硯裹緊大衣,「冷就上車。」
褚念雙手從大衣領間伸出,用裹著紗布的手指捧住他的臉。
她踮起腳尖,仰著下巴一點點靠近他。
溫熱的氣息越來越濃,然而在嘴唇快要觸碰到的時候,蔣硯偏頭躲了過去。
褚念不滿意撇嘴。
蔣硯看著她,似笑非笑,「和我約會好嗎?」
「一點點。」
「那就是不夠好。」
「差一點。」
褚念實話實說。
在酒吧里各喝各的,這樣的約會確實差點意思。
「那差的一點,下次補上?」
褚念這才明白,蔣硯什麼都清楚,就是故意留個尾巴釣著她。
她皺著眉瞥他,明明知道是套路,可她偏偏吃這套。
但她沒有很快答應。
兩人上了車,蔣硯為她繫上了安全帶。
他摸了下她的臉,又抬起手腕看時間,晚上十點半。
「今晚沒喝多,要送你回家嗎?」
褚念有些意外。
她以為蔣硯會趁機提出帶她回家。
「幹嘛這麼看我,真以為我是滿腦子黃|色的老男人?」
褚念笑了。
蔣硯再次側過身,雙手捧住她的臉。
「我說的約會,真的是指約會。我想和你一步步接觸,循序漸進的。
當然,有些事情如果你想,我也十分樂意。」
想起褚念小貓一樣趴在他身上,蔣硯的笑容更深了。
他拉開襯衫下擺,抓著她的小手探了進去。
「這樣呢?還差點意思嗎?」
褚念的手一到這個季節就冰涼,在摸到蔣硯腹|肌的那一刻,一股暖流順著手掌傳遞到指尖。
蔣硯「嘶」了一聲,卻沒撒開手。
「腳呢,腳涼嗎?」
褚念搖頭。
在確認她兩隻小手都被捂熱後,蔣硯才把她的手從衣服里拿出。
「走吧,送你回家。」
褚念「嗯」了一聲。
一路上,褚念都在悄悄打量蔣硯。
她發現,他和她想像中不太一樣。
可具體是什麼樣,她說不清楚。
這個人似乎一直在紳士與霸道之間來回切換……
與此同時,褚言拿著手機,站在書房窗邊打電話。
「到底怎麼回事?」
「就……那傢伙突然回國了,正好被小姐遇上,然後便大打出手。
他被小姐撓花了臉,又打掉一顆門牙,結果鬧到了警局。不過最後和解了。」
「怎麼過去這麼多天才說?」
聽筒里遲疑了幾秒,「小姐不讓說。」
褚言沉沉吐出口氣,握緊的拳頭咔咔作響。
「那個人渣現在在哪兒?」
「就……您不用擔心,已經有人處理過了。」
褚言緊咬著牙關,原本溫和的臉愈發深沉,「誰?怎麼處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