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一輛限量版加長賓利停在酒店樓下。
黎溫蕎正要拉開後排車門,副駕駛的車門開了。
她這才發現,今晚葉寒西親自開的車。
她扶著車門,看著車廂里側過身看著她的人,臉頰再次發燙。
今晚,她就要住進他的房間了!
葉寒西沖她挑眉,示意她上車。
黎溫蕎提起裙擺,動作輕柔地坐進車裡。
「怎麼親自開車了?」
「嗯,給姚義放假了。」
說著,葉寒西傾過身子給她拽安全帶。
在兩人相距咫尺時,黎溫蕎輕輕屏住了呼吸。
葉寒西看著她,很輕地笑了一下。
他手臂伸向後排,撈過一束厄瓜多玫瑰,而後雙手遞進她懷裡。
「送我的?」黎溫蕎抬起頭看他,只見他墨色瞳仁里,滿滿地倒映著小小的自己。
「這裡還有其他人嗎?」
黎溫蕎咬著唇,微微勾起了唇角。
葉寒西低著頭,一點點靠近她,黎溫蕎屏住呼吸閉上了眼睛。
然而等來的,是他溫熱指腹輕輕摸過她鼻尖。
黎溫蕎一時羞赧,她睜開眼,映入眼帘的是他放大的臉。
想起自己剛才的行為,黎溫蕎瞬間如煮熟的蝦!
由於兩人離得太近,她實在是無處躲避,只好強迫自己再次看向對面的人。
葉寒西攏了下她的頭髮,拇指輕輕蹭過她臉頰,而後緩緩起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黎溫蕎忍著劇烈的心跳,悄悄鬆了口氣。
她低頭看著層層疊疊的殷紅花瓣,沒認錯的話,這應該是『牛奶咖啡』,花語:與你不期而遇。
她驀地側過臉,只見葉寒西手握方向盤,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前方。
細微的燈光打在他臉上,將他原本英挺的眉眼映得愈發濃郁。
仔細想來,他們初次見面已經是四年前了,那時的葉寒西身上還帶著幾分男大學生的氣息,如今他早已褪去了青澀,由內而外散發著成熟的氣息。
當然,無論是哪一種,對她來說都有著與生俱來的吸引力。
「怎麼,我臉上有東西?」
葉寒西驀地出聲,黎溫蕎趕忙收回了目光。
她別過臉,再次彎起了唇角。
車子逐漸駛入熟悉的街道,最終停在葉宅的停車坪上。
黎溫蕎從未想過,她會以這樣的身份來到這個地方。
大概葉寒西提前吩咐過,傭人早已等在門口。
見車子熄了火,傭人上前打開車門,又從後備箱取出黎溫蕎的行李。
見到她的那一刻,傭人規規矩矩地叫了聲「大少夫人」。
黎溫蕎稍顯愣怔,這才反應過來是叫她。
葉寒西繞過車身走到她身側,這才仔仔細細打量起她。
只見黎溫蕎外套下隱隱露出一件橘紅色連衣裙,耳垂上的珍珠耳釘襯得她恬靜中幾分俏皮,根根分明的睫毛看起來就是精心打理過的,尤其是她那如果凍一般的唇膏,看著就很想咬一口。
葉寒西幾乎是下意識攬住了她的腰,他明顯感覺到懷裡的人愣怔了一下。
他低頭伏在她耳側,「你現在也是這裡的主人,不用緊張。」
黎溫蕎點頭。
葉寒西就維持著這個姿勢,將她帶進了大宅。
推開門的那一刻,葉南之正拿著一瓶水從廚房出來,在看到門口的人時,他頓住了腳步。
四目相對,黎溫蕎有些尷尬。
她能感受到腰間的手臂有所收緊。
她硬著頭皮對葉南之打了個招呼,葉南之「嗯」了一聲,又叫了聲「哥。」
葉寒西眼睛瞟向樓上,「其他人呢?」
葉南之擰開水瓶,灌了一大口,「都去參加薛家的晚宴了。」
葉寒西「嗯」了一聲,帶著黎溫蕎往樓上走。
黎溫蕎始終沒再往樓下看。
再次推開葉寒西的房門,黎溫蕎發現裡面多了些暖色調的裝飾。
傭人將行李箱放在一進門的位置,「少夫人,需要我幫您整理嗎?」
「不用了,我自己來。」
「好的,需要幫忙您喊我。」說著,傭人看向葉寒西,「大少爺,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葉寒西擺手,「不用了,你回去吧。」
「是。」
傭人說著退出了房門。
一瞬間,偌大的房間裡只剩下他倆,在這樣的場景下,心跳聲仿佛都變大了。
黎溫蕎攥著行李箱的拉杆,「我……先去放東西。」
葉寒西站在原地看她。
黎溫蕎拽著行李箱,剛走出幾步又停了下來。
那晚在神志不清的情況下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她根本沒注意這房間的構造。
所以此時,她拉著行李箱,根本不知道裡面的東西要放在哪裡。
就在她尷尬到腳趾扣地時,葉寒西從身後拽住了行李箱,他溫熱的手指若有似無地蹭過她指尖。
「太晚了,明天再收拾。你洗漱的用具,換洗的衣服,都準備好了。」
黎溫蕎細微地「嗯」了一聲,轉過身來,「那我……先去洗澡。」
「嗯。」
葉寒西喉結滾動,他抬起手指,輕輕摸了下她的睫毛。
黎溫蕎條件反射閉了下眼。
葉寒西勾起唇,「挺漂亮的。」
他的聲音低低沉沉,像是羽毛划過心間。
黎溫蕎攥住裙擺。
而葉寒西拉起她的手,一點點將她手中的布料抽出,「裙子也漂亮。」
黎溫蕎汲了口氣,只覺得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
葉寒西低頭,聲音浮在她耳邊,「所以是因為結婚,特意打扮的?」
黎溫蕎有點懷疑他明知故問了,明明是他白天囑咐的她,讓她『穿漂亮一點』。
她別過臉,避開了他溫熱鼻息,「我去洗澡了。」
「嗯。」
葉寒西側開身子,給她讓出了過道。
合上浴室門的瞬間,黎溫蕎大口喘著氣。
她目光無意間掃向鏡子,這才發現自己從臉頰到脖子,再到耳朵,全部紅得像熟透的番茄。
她下意識扇著風,想讓自己降降溫。
想起那潮|濕灼熱的一晚,她不由得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