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酒店專屬停車位上。
葉寒西帶著黎溫蕎進去,電梯一路飆升,最終停在了最頂層。
黎溫蕎看著他掏出一張熟悉的黑金房卡,打開了房門。
陽光從落地窗灑下。
暖融融,金燦燦,浮華又縹緲。
「嘭——」房門合上,葉寒西猛地將她抵在玄關柜上。
「為什麼是這兒?」黎溫蕎試圖推開他。
葉寒西按住她的手臂,青須的胡茬蹭著她的脖子,邊說話邊用力啃咬她耳後的軟肉,「你說的,陪睡。」
「我是問,為什麼是這兒?」黎溫蕎聲音顫抖,幾近失控。
「不喜歡?」
葉寒西咬上她的耳朵,手掌順著衣擺探了進去。
「唔……」黎溫蕎咬住唇。
不是喜不喜歡,而是這個地方曾給過她滿滿的安全感,她不想那溫存的記憶被打破。
見她不回答,葉寒西輕吮她耳垂,聲音沙啞難耐,「你喜歡的,對不對?」
黎溫蕎偏過頭,面含嘲諷,「被你睡了兩年的身體,還能做交易?」
葉寒西從她肩上抬起頭,鼻尖抵住她,「裝傻?」
黎溫蕎不懂,她只覺得自己被葉寒西的氣息緊緊包圍,進而侵襲、吞噬。
葉寒西猛地摟緊她,單手將她抱進臥室,扔在床上。
沒等她掙扎,葉寒西便傾身而下,與她耳鬢廝磨。
大概是感受到她的僵硬,葉寒西停下動作,看她,「不願意?剛才是誰說的?」
黎溫蕎多麼希望,眼下的一切是兩個相愛的人彼此享受對方的身體,而不是交易與報答。
她也說不清事情怎麼會走到這個地步,她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明明是心存感激的。
可在他向她索要報酬時,她又是那樣的心涼。
身上的衣服被他一件件扯開,內衣也被高高推起。
葉寒西太清楚她的敏感點了。
黎溫蕎反覆蜷縮舒展著,在他的風殘雲卷中掙扎,又漸漸沉淪。
填滿的瞬間,她的內心是空虛的。
可隨著一陣陣震顫,她的身體又不受控制地被點燃。
葉寒西一如既往地「瘋」,掐著她的腰各種折騰。
黎溫蕎把臉深深埋進他頸窩,心口是壓不住的顫抖。
電光火石中,她突然想起褚念說的話,她說生理性喜歡來自本能,根本無法控制,無論理智怎樣排斥,當肌膚緊緊相貼時,那種滿足和興奮是任誰都無法替代的。
此刻的黎溫蕎深深體會到了。
無論她心裡多麼排斥此刻的親熱,可她的身體就是喜歡他的觸碰,溫柔的,繾綣的,瘋狂的,纏綿的,無論哪一種,她都喜歡。
她對自己的反應感到羞恥。
葉寒西從她腿間抬起頭來,黎溫蕎伸手,蒙住瞭望向她的眼睛。
葉寒西攥住她的手,移到嘴邊輕吻著。
黎溫蕎喘著氣,一波接一波的酥麻湧向腦海,變成綻放的煙花。
她蜷著腳趾,情態不堪。
葉寒西自下到上,最終吻著她瀑布般的髮絲,從身後將她擁進懷裡。
「跟我回家。」
黎溫蕎平息著浪潮,窗簾縫隙傾下的光晃在眼前,一切好不真實。
她抬起手指,虛虛地放在眼前,正要落下的時候,葉寒西抓住她的手背,與她十指相扣,放在枕邊。
「跟我回家,嗯?」
沉穩有力的心跳一下下敲打在後背,黎溫蕎稍稍側過身,看向他。
「葉總的意思是,一次不夠?」
葉寒西摸著她鼻尖的痣,又輕咬上,「裝傻?」
黎溫蕎徹底不懂了。
「你是我的妻子,和我睡覺,不是天經地義的?」
葉寒西注視著她,一雙黑眸似是將她絞了進去。
黎溫蕎別過臉,一口氣窒在胸口,「你耍我?」
「算嗎?」葉寒西一寸寸吻著她的側臉,似乎不以為意。
黎溫蕎抬腳向身後踹去,不料被他抓住了腳腕。
他手指覆上她的踝骨,輕蹭著,「別鬧了。」
聽他這樣講,黎溫蕎的胸口更堵了,「葉寒西,從一開始我就說過了,我沒鬧,我是認真的。」
葉寒西的手從腳腕滑到小腿,又逐漸上移。
黎溫蕎深吸口氣,突然想到了什麼。
她翻身面對他,屏住呼吸,下定決心道:「讓我回去也不是不行,你把沈芷白陷害我的錄像公開!」
原本摩挲在她腿上的手頓住了。
黎溫蕎:「怎麼,葉總做不到?」
葉寒西沒有回答她。他看了她好一會兒,然後起身去了浴室。
望著他的背影,黎溫蕎心底一陣酸澀。
她不覺自嘲,都知道是這個結果了,黎溫蕎你到底在期待什麼?
她怔怔地望著天花板,腦海里不覺浮現出第一次來這裡的場景。
再次醒來已是黃昏,葉寒西離開了。
她低頭,發現自己穿著全新的真絲睡裙,身上乾乾爽爽,想來是葉寒西幫她清理過,又換了衣服。
黎溫蕎坐起身,門口恰好傳來了敲門聲。
服務員推著晚餐進來,還帶了一身衣服。
「太太,這是葉總特意吩咐的,讓您務必吃點東西。」
黎溫蕎看著服務員把菜品一一端到餐桌上,有燕窩,鯽魚,海參,紅棗,桂圓,全部做成了滋補的湯。
她平日裡晚飯只喝湯,這點葉寒西沒忘。
「葉總說多做幾樣,您挑著吃就好。」
「知道了,謝謝。」
大概是沒見過這麼溫和的太太,服務員不禁多看了她幾眼,「太太,您真好看,怪不得葉總喜歡。」
黎溫蕎禮貌笑笑沒再說話。
吃過晚飯後,她看了下時間,晚上八點,不知道施秋然今晚回不回宿舍。
看著窗外一片璀璨,她決定再待一小會兒。
她從冰箱找出一瓶果酒,關上燈,坐在飄窗上靜靜俯瞰著夜晚的城市。
這裡是葉氏旗下最高檔的酒店,頂層是葉寒西的私人房間。
放眼整個江城,沒有哪家酒店的夜景能比得上這裡。
黎溫蕎想起第一次來這兒的那個夜晚,她也是這樣坐在飄窗上的。
那晚經歷了混亂的她,慌亂,無助,卻又隱隱有種安全感。看著窗外璀璨的夜空,片刻的寧靜讓她捨不得睡。
那是幾年來她第一次感受到被人明目張胆護著,她知道第二天一切將歸回原位,所以她想讓那不真實的感覺多延續一會兒。
想到這裡,她又灌了半瓶酒。
回到宿舍已十點多。
黎溫蕎摸著黑洗漱,換衣服。
就在她準備爬上床時,對面突然傳來了男人清嗓子的聲音。
黎溫蕎一僵,渾身汗毛豎了起來。
就在此時,對面的帘子突然拉開,探出半個裸露的身子:「妹妹,幫我遞下水杯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