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一地雞毛

  銀子也沒有了?

  包括王氏在內,大房所有的人都不能接受。【Google搜索】

  「老爺,咱們的銀子呢?」

  「花了,都花了打點人情拉攏人心,現在府上大概就只剩下幾百兩銀子了吧?」

  顧府的人早就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附中上上下下十幾口人,再加上幾十個僕從丫鬟。

  幾百兩的銀子,根本就不夠一個月的開銷。

  王氏的拐杖咣當一聲掉在地上,眼前一黑。

  她從十幾歲的時候嫁給顧如松,為的就是他的榮華富貴,王氏一步一步的做掉顧蘭姝的母親,爬到了大夫人的位置,驕傲了一輩子,結果沒想到到老來一無所有。

  王氏,哼哧哼哧的喘了幾口粗氣,一把揪住顧如松的衣領子。

  「你這個死老頭子怎麼這麼沒用?保不住官位也就算了,你也不看看你幾斤幾兩,就敢把銀子都拿去花了。」

  王氏在顧如松面前唯唯諾諾一輩子,從來沒有敢露出自己真實的面貌來。

  今日顧如松一朝失勢,她就露出了自己的嘴臉。

  顧如松看著她面目可憎的臉,蒼老的臉上寫滿不可置信,一雙渾濁的眼睛顫抖顯示這是他內心的不平靜。

  「反了,反了天了你。」

  顧如松高揚起手臂,對著王氏就是一巴掌,王氏也不甘示弱,撿起地上的手拐,就往顧如松身上打。

  顧家兩個輩分最老的人是打在一起,一地雞毛。

  顧如松,肥頭大耳的兒子,給趙美蘭使了個眼色,兩人不聲不響的退到人後,趁著他們看熱鬧的功夫,把家裡面值錢的瓷器全都抱回了屋。

  顧芳蔓原本以為可以找沈弦報仇了,結果整個顧家如同跳樑小丑一般。

  「完了,全都完了。」

  對於顧家人來說,今夜的風雪格外的寒。

  深深後院的最大一間房間裡,顧如松身體弓著像一個蝦米,在不甘於憤怒溘然長逝。

  翌日。

  沈弦伸了個懶腰從床上起來,趙舜已經早早去刑部辦案了。

  京城接連下了好幾天的雪,預示著來年的豐收。

  月嬋伺候著沈弦梳洗,熟練的給她挽著雲鬢。

  沈弦透過銅鏡看著自己,面若桃女的臉蛋,配上彎彎如月的桃花眼,顯得清純又可愛。

  顯然月嬋已經拿捏了她的風格,每一次都幫沈弦打扮的恰到好處。

  「月嬋,柳公子很快就會在京城有落腳的地方,你可打算離開顧府,在家裡做大夫人享清福。」

  月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夫人,你就不要打趣我了,柳公子現在身上拮据,即便發了俸祿也不過是勉強租的起房子,我若在家裡好吃懶做,他該嫌棄我了。」

  月嬋將一朵好看的珠花,插入沈弦的髮絲。

  「而且夫人對我有大恩,我怎麼能說走就走?更何況柳公子尚未明媒正娶,我怎麼能和他住在一起?」

  沈弦聞言會心一笑,她本身隨口問一問,但月嬋去細細碎碎的,說了一大堆,這些都是女兒家的心思,也不曉得柳青心中有沒有數。

  「你還年輕,歲月還長,慢慢會好起來的。」沈弦寬慰了她一句。

  月嬋笑著點了點頭,手裡的雲鬢也全部理好。

  沈弦推門來到院子裡,便看見顧蘭姝穿著一身深色的襖子,站在梅花樹下,懷裡還抱著豆沙。

  自從昨日來了府上,顧蘭姝發現豆沙之後,面對這黑色的小貓,愛不釋手。

  起初豆沙有些被迫營業,還想逃離顧蘭姝的掌心,但是顧蘭姝不斷的用美食誘惑豆沙,很快豆沙便認命了。

  來到趙府沒多久,豆沙已經胖了一大圈。

  已經不再是之前那個飛檐走壁,身姿矯健的小貓了。

  沈弦緩緩走到門外,貼心的問道:「娘,外面冰天雪地的,你怎麼不在屋裡面歇著?」

  離開顧府以後,顧蘭姝的心情肉眼可見的好了起來。

  顧蘭姝語氣輕快的說道:「我現在心裡高興,總是想著到處走走。」

  沈弦溫柔一下便挽住了顧蘭姝的手臂。

  母女兩人便圍著院子,這潔白的雪地走來走去。

  看著門頭上掛著的大紅燈籠和新換的對聯,顧蘭姝不由得感慨起來:「你來京城這麼久,有聽到你爹的消息嗎?」

  聽顧蘭姝提起,沈弦終於想起被自己遺忘腦後的老爹。

  「來京城之後,我拜託相公和蕭……呃,一些人打聽過,說我爹立了戰功,本應該回家休整,但是邊關突然又起了戰火,他又被調了回去。」

  聞言,顧蘭姝有些失落,「現在年終歲尾了,恐怕他也不會回來了。」

  「是啊,今年恐怕是見不到他了。」

  與此同時,速百里開外,一隊百人的兵馬,朝著京城的方向不斷前進。

  冰涼的雪花,開打在鐵甲之上,很快變融化成血水,然後用凝固成冰塊,將人凍得遍體生寒。

  然而如此的寒冷卻抵擋不住士兵們想回家的心。

  領頭的兩個人,其中一人長著密的大鬍子,笑呵呵的看著身邊那個身披鐵甲依然顯得憨厚溫和的中年人。

  「我說沈千戶,你老家在與玉華洲一帶吧,現在就算日夜兼程,恐怕也不能再過年之前趕到家吧。」

  沈粟憨厚的表情上浮現一抹驕傲,「你有所不知,前兩天將軍給我寄了一封信,說我女兒來了京城女婿當了大官,我現在只要進了京就是到家了。」

  大鬍子一聽,頓時起鬨道:「這下沈千戶,是徹底發達了,以後可不要忘了兄弟們啊。」

  「哈哈哈,好說好說,大家都是兄弟。」

  此刻,沈粟心中無限期待,他離家多年,已經想像不出女兒適合面貌。

  只想著趕快回家與女兒見上一面,雖然他現在只是千戶的身份,但沈粟覺得只要恭敬一點,說不定還能把孩子他娘接上一起過年。

  懷揣著這樣的期待,沈粟策馬揚鞭。

  與此同時,沈粟回京的消息,也被大太監稟告給宇文極。

  「攝政王殿下,此人便是狀元郎的岳父,上次您說的試探一事,還要繼續執行嗎?」

  雖然趙舜毫不留情的將顧翰林的老底和盤托出,宇文極對於沈粟在蕭玄古手下做事還是抱有疑慮。

  「繼續,如果他這次的表現依然讓人滿意,那本王便徹底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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