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南鄉斬徐晃,戰淯陽敗曹仁。
南陽南鄉十萬之眾已不足三萬!
漢兵勢如火、疾如風,令宛城將士盡皆膽寒。
宛城以南。
各縣士民紛紛棄魏入漢。
宛城以北。
亦有不少士民有意投漢。
漢兵聲勢浩大,更甚於三年前關羽征伐襄樊!
有各縣士民的錢糧支持,諸葛喬和關羽聚攏曹仁的潰兵、降兵以及各縣良家子,再得兩萬青壯軍士。
四萬之眾,威臨宛城!
漢兵士氣如虹,魏卒膽裂心寒。
曹仁在戰敗吐血後,這身體就每況日下。
聽聞漢兵臨城,曹仁強撐病軀來到城頭。
見城下旌旗招展,戰車雲集,嘹亮的喊殺聲彰顯高昂的士氣。
饒是曹仁,亦不免驚慌!
「閉城死守,速向洛陽求援!」曹仁咬牙切齒。
即便心中有再多的不甘,此刻也只能向洛陽求援。
魯陽。
劉曄驚聞曹仁戰敗,氣得破口大罵:「曹仁匹夫,不聽良言。」
「如今損兵折將又失人失地,我看你如何向陛下交代。」
一旁的曹洪,面色有些不愉:「劉侍中,勝敗乃兵家常事;大將軍雖敗,但宛城尚在。」
「先帝在時,亦不曾常勝,又何至於如此苛刻大將軍?」
「難道你去統兵,就能保證不敗?」
雖然曹洪跟曹仁不是一脈相承的兄弟,但都是曹氏宗族,豈能讓劉曄一個外姓人在這謾罵?
曹仁都是匹夫了,那我曹洪是什麼?
劉曄語氣一滯,暗暗握緊了拳頭:我罵曹仁沒罵你,你在這置什麼氣?
「驃騎將軍,宛城不能丟!你可速引兵去宛城北面的西鄂城。」
「我料諸葛喬圍了宛城後,必會分兵奪取西鄂、博望等城。」
曹洪眉頭一蹙:「用兵豈能輕易行險?等陛下的援兵來了,再合兵一處,方可萬無一失。」
劉曄急聲道:「這一來一去延時費日,等援兵到來,西鄂、博望等城早就被占了。」
「一旦宛城消息閉塞,宛城人心必定惶恐。」
「人心不齊,又如何守得住宛城?」
曹洪不依:「劉侍中,你只是一介書生,出謀劃策還可以,統兵打仗你不行。」
「你說的都只是書上的理論,跟實際是有出入的。」
「倘若我行險去西鄂,又不小心中了漢狗的埋伏,漢狗就可以一路北上。」
「屆時,別說宛城保不住,連許都都保不住!」
「守好魯陽,我就不會有過錯!」
劉曄見曹洪怠慢軍務,當即取出了節令:「我有陛下節令在此!」
「陛下有言,若驃騎將軍怠慢軍務,我可見機行事。」
「驃騎將軍,你當真不願去西鄂?」
曹洪的臉瞬間變紅,一股熱氣也在急劇的散發。
「你敢拿陛下的節令來壓我?」曹洪強忍怒氣。
真是人老被人欺,什麼人都敢我這驃騎將軍的在頭上蹦躂了!
曹洪按住了劍柄,惡狠狠的盯著劉曄。
劉曄見狀,亦是按住了劍柄:「驃騎將軍,你可要想清楚了。」
「你在許都恃功而驕,屢屢違反法度,朝中彈劾你的奏請都有百餘份了。」
「無視陛下的節令又延誤軍機大事,你當真以往陛下不敢罰你嗎?」
曹洪死死的按住劍柄。
良久。
曹洪鬆開劍柄,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劉曄,今日之辱,來日定報;我若中伏,必將你砍殺!」
劉曄無視了曹洪的威脅,冷哼道:「只要你不故意怠慢軍機,就不可能中伏!」
曹洪冷哼一聲,自去整軍備戰。
看著離去的曹洪,劉曄迅速將戰報整理,又遣親信快馬加鞭送往洛陽。
在這期間。
諸葛喬的戰報和密信也送到了長安。
得知南陽詳情的劉備,很快就覓到了戰機:「傳朕旨意,速速召回驃騎將軍馬超、車騎將軍張飛。」
法正見劉備面有喜色又急召馬超和張飛,微微一驚:「陛下,莫非南陽有捷報?」
劉備大笑,將戰報和密信都遞給法正:「孝直猜得沒錯,曹仁敗了!」
法正精神一震。
待看完戰報和密信後,法正的臉上也多了喜色:「荊州之地,陛下無憂了!」
「等這一戰打完,陛下就可召大將軍回朝了。」
劉備亦是大笑:「雲長這些年為朕鎮守荊州太辛苦了。」
「昔日襄樊之戰,雲長為主伯松為輔;今日南陽之戰,伯松為主雲長為輔。」
「並非雲長不肯為主,而是雲長想趁此機會讓伯松真正的指揮一場大戰。」
「伯松不負所望。不僅攻破南鄉斬殺徐晃,更是在南陽巧計連環擊敗曹仁!」
「此戰過後,朕就能調雲長回朝,共享富貴。」
見劉備即便稱帝了,也不忘跟兄弟共享富貴,法正亦是感慨。
昔日陳王無情,為人傭耕時對人言「苟富貴,勿相忘。」,稱王后卻將來求富貴的老夥伴砍了。
今日劉備念舊,對長久跟隨的老兄弟不曾忘記同享富貴。
如糜竺,能力在諸葛亮之下,位尊在諸葛亮之上。
司徒許靖年邁,有請辭之意。
劉備本有意讓糜竺任司徒,又因糜竺婉拒而作罷;經群臣舉薦,劉備又以南陽人陳震為司徒。
能力不足的給虛職高位,能力強的給實權位。
如此:既不會虧待了老兄弟,也能讓有大才的執掌實權。
法正又道:「伯松立了大功,陛下不可不賞。」
劉備點頭:「朕方才亦有所思,不知該如何封賞。」
「諸將軍就有人擔任,擢升了伯松,就得有將軍讓出位置。」
「諸將軍又有功無過,亦不可擅調。」
法正提議道:「依漢制度,驃、車、衛及諸征、鎮將軍資深者可進號為大將軍。」
「輔漢將軍雖然不在驃、車、衛及諸征、鎮將軍之列,但陛下昔日設輔漢將軍時,亦賦予了其特殊含義。」
「不如加封伯松為輔漢大將軍、再封其為陽都侯,以彰顯其榮。」
「如此,既不會動諸將軍之位,亦可明正賞罰。」
陽都,即琅琊郡陽都縣,諸葛亮諸葛喬父子的籍貫地。
劉備踱步細思。
漢制並非不能改。
劉備是皇帝,只要劉備提出且群臣認可,舊制就能改為新制。
劉備只是在擔心這樣封賞是否怠慢了諸葛喬的戰功。
斟酌良久。
劉備有了決斷:「除了加封伯松為輔漢大將軍、陽都侯外,可再授其假節之權。」
「丞相一向節儉,丞相夫人出行都身著麻布衣,不知情者都得誤以為朕苛刻了丞相。」
「可賜伯松帛布千匹、糧萬斛,為其母黃月英修建屋舍殿室、贈其宮中所制華服二十。」
前面的「輔漢大將軍、陽都侯、假節」是正常的封賞;後面的「帛布千匹、糧萬斛、修建屋舍殿室、贈送華服二十」則是劉備在明賞諸葛喬暗贈諸葛亮了。
諸葛亮還不能拒絕!
即便諸葛亮是丞相,也不能替諸葛喬拒絕賞賜;即便要拒絕,那也得諸葛喬回長安親自來拒絕。
劉備嘴角泛起笑意,顯然對此很滿意。
法正拍手稱讚:「陛下英明。丞相必不會再拒絕!」
劉備哈哈大笑:「此事就交給孝直了,別人去辦朕不放心。」
談笑間。
馬超和張飛聯袂而來。
「陛下!」
「兄長!」
問禮後,張飛有些迫不及待:「兄長急召俺和孟起,莫非要讓俺引兵去武關?」
「俺麾下健兒,養精蓄銳多日,可入荊州助二哥。」
馬超則是若有所思。
若是去荊州助關羽,早就應該去了,而不是等到現在。
現在去荊州,除非關羽在荊州戰事吃緊。
可劉備臉上的笑意都不加掩飾,必然又是喜事。
劉備直言道:「不是去武關,是去潼關!你二人即刻引步騎一萬攻打潼關!」
馬超和張飛紛紛吃驚。
張飛疑惑道:「潼關易守難攻,守將張郃也非愚昧之輩,想誘其出關幾乎是不可能的。」
「帶一萬步騎去潼關,跟三千步騎去潼關,俺認為這沒什麼區別!」
劉備大笑:「潼關雖然險要,但潼關是不產糧的,潼關的軍士用糧,需要走洛陽運輸。」
「若是往日裡,洛陽無大事,潼關的糧食連綿不斷,三年都拿不下潼關。」
「可如今不同,伯松在南陽擊敗曹仁,南陽士民紛紛響應。」
「洛陽的曹丕聞訊,必會再起大軍救援宛城;朕趁此機會兵臨潼關,曹丕就會面臨兩線作戰。」
「以曹丕在洛陽的糧食儲備,他是撐不起兩線作戰的!」
「最多三個月,曹丕要麼放棄潼關,要麼放棄宛城!」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啊!」
張飛恍然。
隨後戰意更盛:「伯松擊敗了曹仁,俺也得努力了。俺這就跟孟起引兵去潼關。」
領了軍令,張飛和馬超就前往軍營點兵。
馬超引兵先行,張飛引兵押運輜重在後。
驚聞長安出兵的張郃,急急遣使入洛陽。
而在洛陽。
剛令曹真出兵救宛城的曹丕,驚聞關中的劉備遣張飛馬超兵臨潼關,整個人呆了。
「劉備這廝,豈敢如此!」
驚慌的曹丕,連忙遣人去攔住曹真,讓曹真暫緩去救援宛城。
又急入正殿,召群臣商議對策。
「偽帝劉備欲奪宛洛,諸位公卿可有良策退敵?」曹丕將情報共享給眾公卿後,開口詢問。
然而。
在場眾公卿,論治注經典整頓吏治還行,可談及軍爭就沒多少人擅長了。
就連尚書郎陳群和撫軍司馬懿都保持了緘默。
曹仁戰敗,先有關羽和諸葛喬兵圍宛城,後有張飛馬超兵臨潼關。
自夏侯淵開始,曹魏就連戰連敗。
曹魏宿將夏侯淵、于禁、徐晃先後戰死,新崛起的孟達、夏侯尚戰死,又有曹彰在關中戰敗、曹仁在南陽戰敗。
自曹操病了後,厄運仿佛就籠罩了整個曹魏陣營。
不是大將戰死,就是大將戰敗。
反觀劉備建立的漢,卻是連戰連捷,氣勢如虹。
見眾公卿不說話,曹丕不由怒氣攀升:「諸位都是當世良才,竟無一策可以教朕退敵嗎?」
司徒華歆出列道:「陛下!臣以為,可速遣使入江東,遊說江東的孫權再反劉備。」
曹丕冷哼:「孫權小兒,反覆無常。」
「朕都將合肥和上昶城讓給孫權小兒了,孫權卻甘心將江夏郡割讓給劉備。」
「這等無信小兒,如何能信?」
華歆諫道:「陛下,此一時,彼一時!」
「陛下讓合肥和上昶城給孫權,又在江東散布流言,本意是想驕孫權之心、盈孫權之氣,讓起稱帝叛漢。」
「據臣所知,孫權最初也的確有這想法,只因決策失誤,這才被迫讓出江夏郡。」
「故而,臣料孫權心中必有怨氣。」
「只需遣巧變之士入江東,向孫權遊說利害,孫權必有考慮。」
「此策可與其他良策並行。」
華歆會鑽營。
不說這策必然能行,只說可以並行。
計策成功,華歆立大功;計策失敗,其他計策成功,華歆依舊立功;計策失敗,其他計策也失敗,華歆有「法不責眾」的庇護光環。
曹丕仔細想了想,似乎也是這個道理,遂又看向其餘公卿:「諸君,可還有良策?」
司空王朗出列道:「陛下。臣以為可放棄宛城,退兵保潁川。」
曹丕語氣一抬:「你讓朕退兵?宛城若丟,潁川還保得住嗎?」
王朗低眉垂眼,不跟曹丕的視線對視:「陛下若要出兵救宛城,潼關就難保。」
「宛城若丟,洛陽還能保得住;可潼關丟了,洛陽就保不住了。」
劉備能猜到的,曹丕自然也知曉。
這大軍出征,糧食耗費頗具,潼關的張郃必會受到影響。
潼關丟了,劉備大軍就能直抵函谷關。
屆時,別說保宛城了,能不能保住洛陽都是問題。
曹丕頓時泄氣,又看向其他公卿,希望能有人獻出良策既保潼關又保宛城。
人群中。
賈詡閉目養神,似乎不想參與這次朝議。
曹丕看向賈詡,忍了片刻,起身拜道:「太尉,可有良策教朕?」
賈詡聽到曹丕的聲音,不由暗嘆:該來的始終會來。
朝中這麼多人,陛下你怎麼就偏偏逮著老夫問呢?
良久。
賈詡顫顫而道:「陛下,老臣以為,可放棄宛洛,遷都鄴城。」
放棄洛陽,遷都鄴城?
曹丕及眾公卿紛紛嚇了一跳,保持緘默的陳群和司馬懿亦是驚駭的看向賈詡。
司隸校尉杜畿出列駁斥:「放棄宛洛,大魏的聲望必定遭受沉重打擊。」
「太尉,你豈能勸陛下行這種受人唾罵的決定?」
賈詡瞥了一眼杜畿:「司隸校尉,你可有退敵良策?」
杜畿頓時語噎。
我若有良策,至於剛才裝啞巴?
賈詡這一言反問,直接將後面想要質問賈詡的公卿全都嚇退。
沒有良策退敵就反駁賈詡,那不就是自取其辱嗎?
賈詡眼中閃過不屑:還想質問老夫,你們也配?
曹丕不甘心:「太尉,朕需要你的解釋。」
賈詡徐徐出聲,聲音緩慢得仿佛多說兩句都能暈倒似的:「陛下,劉備聲勢太大,已非陛下一人能敵。」
「要除劉備,必須先破劉備和孫權的聯盟。」
「既然一個合肥和一個上昶城不能利誘孫權,那就製造大勢威逼孫權。」
曹丕眼神一凜:「太尉要如何造勢?」
賈詡抬眼看向曹丕:「放棄宛洛,遷都鄴城,營造劉備無敵於天下之勢!」
「劉備沒了陛下在宛洛的威脅,必然容不下孫權;劉備要繼續北伐,也必須先解決孫權!」
「孫權想坐山觀虎鬥,是認為陛下會將兵力全部投入宛洛戰場,跟劉備殊死搏鬥。」
「短則一年,長則三五年,孫權就有足夠的時間養精蓄銳。」
「可這一戰陛下若是敗得太快,孫權就會真正感受到劉備的威脅,他只能求著跟陛下結盟!」
「遷都雖然不是小事,但也不會是影響大魏國運的大事;先帝在時,也曾考慮過遷都。」
「成大事者,豈能迂腐不知變通?」
「不論是丟了雍涼還是宛洛,對大魏而言都只是聲望上受到影響。」
「昔日先帝赤壁大敗,也未影響境內士民對大魏的支持。」
「陛下尚有青冀幽并兗豫徐七州在,不論是人力還是物力都非劉備和孫權能比。」
「強保宛洛,陛下不僅保不住宛洛,還會折損軍力、人力、物力。」
「放棄宛洛,陛下可以保住軍力、人力、物力,亦可得到孫權相助。」
「今年洛陽的氣候跟往年不同,臣推測洛陽今年必定會有暴雨,倘若暴雨引起伊水和洛水泛濫,陛下想遷都可就沒機會了!」
「倒不如趁著這個機會,讓劉備占據洛陽;屆時伊水和洛水泛濫,都可歸咎於劉備觸怒了上天。」
眾公卿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賈詡前面的,說得還挺正常,可後面的就狠了。
劉備一入洛陽,伊水和洛水就泛濫,豈不是說上天都在厭惡劉備?
這要是有心來宣傳,劉備想安撫人心就很困難了。
曹丕沉默。
賈詡雖然講得很有道理,可放棄宛洛這事曹丕還是難以接受。
曹丕當初決定遷都洛陽,就是因為洛陽是漢故都,魏承漢命方為正統。
賈詡見曹丕不答,亦不再開口。
該說的都說了,曹丕願不願意採納那是曹丕的事。
賈詡在洛陽的田宅幾乎都變賣了,大部分都運去了鄴城購置田宅產業了。
不論曹丕是否採納,賈詡的損失都不大。
曹丕將目光看向司馬懿:「仲達,你有何良策?」
司馬懿看了一眼再次閉目養神的賈詡,又聽出了曹丕話中的深意。
曹丕沒有問「太尉的計策是否可行」,而是直接問「有何良策」,就表明曹丕不想遷都!
仔細琢磨了曹丕的心思後,司馬懿獻策道:「陛下即便出兵救宛城,潼關也能堅守三個月。」
「只要在三個月內擊退宛城外的諸葛喬和關羽,陛下就無需遷都避禍。」
司馬懿同樣挺奸的,不直接說怎麼擊退諸葛喬和關羽,只提有三個月的緩衝期。
諸葛喬和關羽在南陽攻勢太強,司馬懿也沒有把握可以引兵擊退。
既然不能擊退,那自然就要明哲保身了。
在曹丕麾下的這群文臣,那是一個比一個能苟。
反正曹魏家大業大,少幾座城池也不會傷筋動骨。
簡而言之:心態放寬,大魏輸得起!
曹丕拍案而起:「既如此,那就在三個月分勝負!傳朕令,令上軍大將軍曹真,即刻引兵五萬去救宛城。」
得到軍令的曹真,路上也不再耽誤,引兵順出伊闕關,往南陽急急而奔。
宛城外。
侍中郭攸之奉詔宣旨,當眾宣讀了劉備的詔令,封諸葛喬為輔漢大將軍、陽都侯、假節。
賜帛布千匹、糧萬斛,為其母黃月英修建屋舍殿室、贈其宮中所制華服二十。
又勉勵諸將,待得了宛洛後為諸將慶功。
劉備對諸葛喬的賞賜,在場眾將都很服氣。
破南鄉斬徐晃、敗曹仁奪四城,再加上隴右和關中的功績,只是一個輔漢大將軍都有些委屈了。
怎麼也得封個征北大將軍之類。
諸葛喬倒沒覺得委屈,以諸葛喬的身份,封賞其實更多的是形式。
沒封賞前,諸葛喬照樣能以輔漢將軍的身份統帥荊州數萬大軍。
「陛下可還有其他交代?」諸葛喬將郭攸之帶入帳中詢問。
郭攸之道:「陛下倒沒其他交代,丞相讓我帶個口信。」
「丞相說:自古以來,若用正兵,靠的是天時,不是兵法;凡江河湖泊、山川草木,皆可為兵。」
諸葛喬大笑:「郭侍中可回稟丞相。」
「渭水養地,可灌萬頃良田;馬鈞善巧,可造萬世渠堰。」
「即便是善用兵者如韓信,也得有蕭何在後方準備充足的錢糧啊。」
郭攸之應聲道:「輔漢大將軍之言,我會如實帶回的。」
待郭攸之離開,諸葛喬微微肅容,雙目灼灼:「我判斷天時靠的是先知先覺,阿父判斷天時靠的是真本事。」
「想追上阿父,還得有很長的路要走啊!」
史載:黃初四年(223年)六月二十四日辛巳,洛陽大雨。伊水、洛水水淹曹魏京都,洪水平地高四丈五尺,沖走數千家,殺人無數。(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