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
魏卒倉惶。
魏將徐商和呂建,引數千殘兵急急而奔,片刻不敢休憩。
「漢狗怎不去追常雕,全衝著我們來了,可惡啊!」
徐商忿忿不平。
本想在途中埋伏一波,卻見漢兵旌旗雲動,萬餘大軍如巨浪而來。
當場嚇得徐商和呂建拔馬就走,再也不敢據險設伏,只想早日抵達穰縣。
呂建面容苦澀:「可能,穰縣距離新野最遠。」
走新野抵達穰縣,要比新野抵達安眾和淯陽多上二十里的距離。
別小看這二十里。
正常行軍也就一日三十里。
穰縣城池不小,昔日張繡的叔父張濟就因攻打穰縣而被流矢射殺。
若讓徐商和呂建返回穰縣城池,輕兵追來的漢兵是很難拿下穰縣城池的。
漢兵的目的簡單而直接,要搶在徐商和呂建返回穰縣城池前將其擊敗。
「趁此機會,埋鍋造飯。」
「多挖一半火灶嚇唬漢狗。」
人不吃飯是沒氣力的,近百里的路程也不可能一直奔跑個不停。
魏卒如此,漢兵亦如此。
眼見漢兵暫時未追來,徐商猜測是漢兵正在休憩造飯。
一邊安排斥候在後方探查,一邊下令眾軍埋鍋造飯。
為了能迷惑漢兵,徐商還用上了增灶計。
然而。
就在飯香飄起時,斥候卻是急急返回。
「報!」
「將軍,漢狗來了!」
徐商和呂建面色大變。
這來得也太是時候了!
卡著飯點來是吧!
更令徐商和呂建驚懼的是,來的竟然還是無當飛軍!
「速走!」
徐商和呂建果斷上馬,招呼眾軍士往穰縣急跑。
無當飛軍的弩矢之利,徐商和呂建不想再體驗第二次!
在空曠的官道上跟一群拿著一弩十發諸葛連弩的漢兵對峙,那不是在迎敵,那是在求死!
王平引無當飛軍衝殺一陣後,就鳴金收兵。
飯香飄溢。
剛好熟透。
「偽魏的將士,人其實蠻好的;知道我們餓了,專門做飯等著我們吃。」
「哎,你說得我都不好意思揮刀了,吃人的嘴短啊。」
「等拿下穰城後,再給買飯錢;我們吃人的嘴短,他們拿人的手短,互不相欠。」
「真給啊?」
「不給,怎麼好意思揮刀?」
「說得也對!」
一群飛軍一邊吃一邊興奮的討論。
飯足湯飽後,王平又讓眾軍士休憩了小半個時辰。
待眾軍士精氣神恢復,王平再次下達了追擊的軍令。
飛軍一個個生龍活虎,魏卒就可憐了!
本就士氣低迷,剛做好的飯又被漢兵搶了,一群人又累又餓,有的甚至去挖草根充飢。
徐商和呂建也同樣如此。
強烈的挫敗感讓這兩個偽魏驍將臉上布滿了愁容。
「距離穰縣還有三十里路,軍士這狀態根本就到不了。」
「不能再這麼走了,否則你我都得死在途中。」
徐商眼神發狠。
呂建壓低了聲音:「可若是放棄步卒,以穰縣留守的兵力,很難抵擋啊。」
徐商狠狠地道:「那也比死在途中強,穰縣有兩千兵,穰縣北的冠軍縣也有兩千兵。」
「將冠軍縣的兩千兵調到穰縣,再加上你我這一千騎兵,足以抵擋漢狗!」
「你若不走,就留下來斷後。」
呂建無語。
你跑了我斷後?
我臉上寫了傻子二字嗎?
「要走一起走,讓步卒斷後。」呂建也發了狠,準備將這幾千步卒放棄。
當即。
徐商和呂建召集眾將,給步兵將校下達了斷後的軍令。
雖然徐商和呂建的理由是騎兵先回城去搬救兵,但能在軍中混到將校級別的也沒幾個傻子。
當即就有小校提出質疑:「我等威望低,也不諳兵法;兩位將軍都走了,又如何斷後迎敵?」
呂建冷哼一聲,一刀砍翻質疑的小校,冷喝道:「軍令就是軍令!你們這是在教我做事?」
眾將校紛紛膽寒,誰也不敢再當這齣頭鳥。
呂建唱了黑臉,徐商立即唱白臉:「諸位,並非我二人不肯留下一人斷後。」
「我要去冠軍縣調集兵馬,呂將軍要帶穰縣城的兵來救你們。」
「一人返回,分身乏術啊。」
「眼下局勢雖然危急,但也是爾等立功的好機會。」
「要以大局為重啊!」
又是威懾又是利誘,徐商和呂建是把這伎倆給玩透了。
眾將校雖然不太情願,但也無法反駁,只能應命。
見唬住了這群步兵將校,徐商和呂建交換了眼神,引騎兵離開了此地。
等王平引兵抵達時,只見到一群步卒在官道列陣。
「是跑了,還是埋伏在附近?」
王平掃了一眼左右的地形,心中多了幾分遲疑。
徐商和呂建選的這個位置,適合藏伏兵。
顯然。
為了能順利的逃脫,徐商和呂建也不是隨隨便便的就讓步卒在這斷後。
柳隱提議:「不如先招降。若魏狗有伏兵,必不會投降。」
王平點頭,同意了柳隱的提議。
柳隱引了一隊飛軍向前,向魏兵步卒喝道:「大漢陛下仁德,不願多造殺傷。」
「若爾等願歸降大漢,可免遭殺戮;若爾等頑抗死守,就只好拿爾等人頭去請功了。」
話音一落,眾魏兵將士開始騷動。
當即就有一小校揚聲大呼:「我願投降!」
眾將校大驚。
「張二牛,你瘋了!身為大魏將士,豈能言降?」一魏將驚恐大呼。
斷後的時候,最怕人心不齊。
若有人帶頭,必然會引起他人附和。
張二牛大呼:「我大兄被呂建狗賊殺了,我為什麼不能降?」
眾將校沉默。
那個被呂建一刀砍了殺雞儆猴的小校,就是張二牛的大兄張大牛。
張二牛忿忿向前:「我願投降,只希望能殺了呂建狗賊!」
王平沒有因為張二牛請降就輕易信了,而是讓張二牛丟下武器近前。
張二牛也不懼,將武器一丟來到王平面前跪地請降。
「呂建去了何處?」王平聲色冷峻,讓張二牛頓感壓力。
張二牛不敢隱瞞:「半個時辰前,呂建跟徐商兩個狗賊,讓我等步卒斷後,他們引騎兵回穰縣城池了。」
「理由是要回去搬救兵,我大兄想讓兩個狗賊留下一個人,卻被呂建狗賊殺了。」
「小人猜測,呂建和徐商兩個狗賊肯定是不會回來的。」
王平的嗓音低沉而寒冽:「你的話,太多了!」
張二牛語氣一滯,冷汗自背後流下。
「上連弩!」
王平沒有再多問,直接讓眾軍取出諸葛連弩,瞄向了魏軍步卒。
「十息,不降,則死!」冷冽的軍令下達。
四部飛軍齊聲大喊:「十息,不降,則死!」
王平的目的是拿下穰縣城池,而不是在這跟一群步卒浪費時間。
既然徐商和呂建都跑了,一群沒主將的步卒要麼降要麼死,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三息!」
「六息!」
「九息!」
飛軍強大的壓迫力,擊潰了魏卒的心理防線。
本就因為徐商和呂建的拋棄而心存怨恨的魏將校,紛紛扔下了手中的武器。
將校都降了,普通的魏卒也不會堅持。
十息一過,數千魏卒紛紛棄械投降。
「一個時辰內,擅自起身者死!擅自逃跑者死!擅自拿武器者死!擊殺違令者,有功。」
「一個時辰後,會有人為爾等準備湯飯。」
王平冷冽而宏亮的聲音,在安靜的大道上響起。
魏軍將士盡皆膽寒。
王平在下達完軍令後,直接無視了跪地投降的魏軍將士,引飛軍繼續往穰縣城池追去。
留下的魏軍將士面面相覷。
「漢兵就這麼走了?」
「那我們是不是可以逃了?」
「逃?你想死嗎?」
「漢兵又不在,怎麼會死?」
「你試試,看看有多少人想拿你的人頭立功!」
人心最是難測。
王平只是簡單的幾個軍令,就讓這數千魏卒不敢輕舉妄動。
沒人想死!
也沒人想成為別人的戰功。
只要等一個時辰就能吃上湯飯,何必再去冒險逃跑。
一群被拋棄的魏卒,逃又能逃去哪裡?
一個時辰後。
諸葛喬引後軍抵達。
見到跪地一片的魏卒,諸葛喬的眼中也多了幾分驚訝。
將魏卒圍住,諸葛喬將魏將校聚集一起,詢問緣由。
得知是王平的軍令後,諸葛喬不由大笑:「討寇將軍、亭侯王平,竟然也會用計了,可喜可賀。」
「諸將今後可不要懈怠了。」
「王平在曹操麾下任職時,大字都不識一個。」
「歸降大漢才四年,不僅能識字能寫字能用計,還能獨立統帥五部無當飛軍!」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啊,入偽魏則蠢,入大漢則智,此言不虛啊!」
眾將紛紛附和。
諸葛喬看似在勉勵眾將,其實是說給魏將校聽的。
一小將驚呼:「獨立統帥五千無當飛軍的,竟然只是一降將?才四年就封了亭侯?」
一般的降將,統帥兩千人都得有督軍,更別談獨立統帥五千人了,封侯更是妄想。
王平投降才四年就能獨立統帥五千人的精兵,還封了亭侯,簡直跟天方夜譚一般!
諸葛喬笑容和煦:「陛下用人,兼以德才。」
「只要你有德行有才能,陛下又豈會吝嗇高官厚祿?」
「大漢君臣行事:一為天下太平,二為百姓安居,三為青史留名。」
「爾等眾人,若想跟王平一樣,當上將軍受封侯爵,可自願入軍。」
「若想卸甲歸田的,我亦會奏請陛下為爾等分田授地。」
「不用急著表態,人生大事一定要深思熟慮,今後才不會後悔。」
「在你們做出選擇之前,我認為應該先填飽肚子。」
「古人常言:『倉廩足則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便是此理。」
諸葛喬不說空話,說讓這些降卒填飽肚子就不會含糊。
不僅僅是埋鍋造飯,更是殺雞宰羊。
當飯香和肉香飄起,眾降卒的食慾瞬間被勾起,眼睜睜的看著香味的來源。
眾降卒也明白:能吃飯就不錯了,吃肉喝湯想都別想。
誰會給降卒吃肉喝湯啊!
然而。
當每人分到一碗肉湯時,眾降卒眼睛都直了!
不僅有肉湯,肉湯中還有肉!
雖然肉少,但那也是肉啊!
給降卒吃肉喝湯,哪怕是降卒中的將校也是聞所未聞!
早就飢腸轆轆的降卒,此刻腦海中除了吃沒有第二個想法!
「這次來得太匆忙,也沒帶多少雞羊,每人碗中的肉也僅僅夠塞牙縫的。」
「是我招待不周了!」
「等我擊敗曹仁,我再請諸位飽餐一頓。」
諸葛喬的「誠懇」,讓眾降卒更是感動。
瞧瞧!
這才是大將之風啊!
哪像徐商和呂建,平日裡大魚大肉都不肯分點湯,都跑路了還不忘繼續壓榨麾下軍士。
諸葛喬身後。
馬忠、句扶、張嶷等原本屬於無當飛軍的眾將習以為常。
鄧凱、文布、樊友、吳碭、曾夏等荊州將校眼中有驚訝有欽佩。
諸葛喬這實惠一給,都不用再單獨派遣軍士看押降卒了。
與其說是降卒,諸葛喬更像是將這群魏卒當成了南鄉郡的普通的士民。
漢兵來到此地,是來解救這群受苦受難的士民的,不是來將這群士民當奴僕欺壓的。
待得眾降卒湯足飯飽,幾個將校聯袂而來:「我等受將軍大恩,無以為報,願為先登死士替將軍拿下穰城!」
本以為諸葛喬會同意,卻不料諸葛喬卻是輕輕搖頭:「穰縣城池中有爾等的兄弟父母,我豈能讓爾等去攻城?」
「陛下常言:殺其父而用其子,殺其兄而用其弟,既不仁也不義,非仁者所為!」
這些偽魏將校哪裡聽過這種觀念,戰場上兄弟父母相殺都是常事,大家追求的也只是活下來。
此刻聽諸葛喬這一說,竟不由對劉備多了幾分嚮往,也多了幾分羞愧。
見這幾個將校臉上有羞愧有嚮往,諸葛喬話鋒一轉:「念爾等心誠,不如換個折中的方式。」
「到了穰縣,我不會立即攻城;三日內,爾等可去穰縣城池下,呼喚爾等的兄弟父母出城投降。」
「三日後,若我在攻城的時候,不小心殺了爾等的父母兄弟,還請諸位能體諒我的難處。」
「勞煩幾位,再替我向眾將士傳達。」
很快。
諸葛喬的承諾就在眾降卒中傳遍。
感念諸葛喬的仁義,眾降卒紛紛紛紛承諾,願意去呼喚兄弟父母投降。
諸葛喬又貼心的替眾降卒分發營帳,讓眾降卒先休憩幾個時辰,養足了精神再去穰城。
除了將兵器收走後,諸葛喬又給眾降卒留下了三日糧米。
待得走遠後,文布忍不住問道:「將軍,你就不怕其中有勢窮而降的人,跑回去尋曹仁嗎?」
諸葛喬輕笑:「會走的留不住,會留的不會走。」
「強行留下那群想走的,我還得擔心那群人暗中煽動降卒。」
「可留下來的人,將會是我等速破穰縣的關鍵。」
「攻城之法,攻心為上。」
徐商和呂建會拋棄步卒,諸葛喬其實挺意外的。
本以為馬謖只有一個,不曾想馬謖竟然有一群!
不論徐商和呂建有什麼樣的理由,被拋棄的步卒是不可能沒有怨言的。
對於擅長心戰術的諸葛喬而言,這簡直就是送上門來的功勞。
後世曾有一個提問:倘若無限供應白粥榨菜,能否統一三國。
最妙的回答是:張角會尊你為大賢天師,百萬信徒助你建神國。
雖說是個搞笑提問,但也是對亂世殘酷的一個寫照:寧為太平犬,不當亂世人。
曹操因為缺糧而坑殺降卒,程昱更是擴散了脘病毒。
以至於,諸葛喬只是給這群降卒吃肉喝湯就能獲得降卒的感恩。
穰縣城下。
王平引飛軍列陣,城頭的呂建緊張的督巡城頭,心中祈禱徐商能早點帶著冠軍縣的援兵回來。
到了傍晚。
諸葛喬引大軍到來。
看著城外那近兩萬的漢兵,呂建心中更是忐忑不安。
穰城雖然易守難攻,但這易守難攻也是有上限的。
漢兵的兵力優勢都超過五倍了!
諸葛喬沒有攻城,只是在穰城四面安營紮寨,將城池圍住。
呂建不敢大意,讓軍士在城頭點了大量的火把,提防漢兵趁夜晚不及防備的時候搶城。
夜深。
穰城周圍,山歌此起彼伏。
一開始只是城外有山歌響起,再後來城頭也有山歌在低語。
隨後,又有人呼兒喚兄,喊父念弟。
呂建被驚醒,喝問左右:「怎麼回事?是誰在違我軍令敢在城頭喧譁?」
親衛答道:「不知何故,有城頭軍士的父輩兄弟在城外呼喊。」
呂建不由打了個冷顫,冷汗不由自主的從背上流下。
是那群步卒!
該死!
他們竟然降了!
他們竟然敢降!
呂建心中驚恐不安,親自帶刀巡視城頭,勒令眾軍士不得跟城下的人喊話。
然而。
呂建也僅僅只能讓城頭的軍士不敢呼聲,卻無法再調動城頭軍士的士氣了。
父輩兄弟在城下,這還怎麼打?
即便有的軍士沒有父輩兄弟在城下,也不敢在這個時候犯眾怒。
當著兒子的面射殺父親,那可是不共戴天的仇恨!
最令呂建抓狂的是,城下這群人身後竟然沒有漢兵的督戰隊。
換而言之。
這群人是自發來的,不是被驅使來的。
呂建想將軍士的仇恨引向漢兵都做不到了!
「可惡的漢狗,竟然跟我玩心戰之術。」
「穰城,守不了多久!」
「徐商這廝,怎麼還不來!」
呂建握緊了佩刀,低聲咒罵。
而此時。
呂建心心念念的徐商,正帶著冠軍城的兵馬退守百里外的酈縣。
救穰城?
徐商瘋了才會去救穰城!
能出賣步卒的人,同樣能出賣呂建!
只要徐商保住了穰城、冠軍和酈縣的任何一城,都不能算死罪。
最多挨罰!
可挨罰總比死掉好,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家中沒了頂樑柱,妻妾兒女就得歸別人了。
見徐商的援兵遲遲不到,呂建終於覺察到自己被徐商給拋棄了。
想到徐商走的時候還「好心」的留下了一千騎兵,呂建就覺得一陣噁心和不甘。
「徐商狗賊,我恨不能生啖汝肉!」呂建忿忿而罵。
內無士氣,外無援軍。
這仗,沒法打!
呂建立即召集了騎兵準備突圍。
趁著夜色。
呂建輕騎走北門而出,準備去安眾投曹仁。
屆時。
將責任都拋給徐商,呂建還能在曹仁面前哭訴委屈。
「沒有伏兵,天不絕我!」
呂建策馬揚鞭,興奮的在官道上疾馳。
騎兵上了大道,誰還能攔?誰又能攔?
就在呂建自以為逃出生天的時候,只聽得兩邊忽然想起急促的弩矢聲。
噗!噗!噗!
弩矢無情的射中騎卒,一聲聲慘叫聲響起。
「這裡地勢平坦,怎會有伏兵?」
「是諸葛喬的無當飛軍!」
呂建初時的疑惑很快化為了驚懼。
在地勢平坦的地方敢伏擊騎兵的,只有強弩兵!
而諸葛喬麾下又恰好有一支專門針對騎兵而打造的強弩兵:無當飛軍!
諸葛連弩那密集的弩矢,足以讓騎兵無法接近。
在冷兵器時代,諸葛連弩對騎兵的克制不亞於初代熱武器。
面對兇狠的諸葛連弩,呂建這支騎兵變得混亂了。
最前方的呂建,更是被集中攻擊的目標。
只是格擋了一陣,呂建就被諸葛連弩射成了馬蜂窩。
「下馬投降者,不殺!」
勸降聲此起彼伏。
驚恐的魏騎,有奮力逃竄的,有下馬投降的,人馬混亂又無主將指揮,難以形成有效的戰鬥力。
聽到喊殺聲。
後方的馬忠、句扶、張嶷等將也引兵到來,將這股逃竄的騎兵徹底擊潰。
到了天明。
當城頭的軍士發現呂建的將旗竟然出現在城下時,這才知道呂建昨夜都逃了。
不僅逃了,還死了。
城頭的魏卒再無反抗之心,紛紛開城請降。
諸葛喬善言安撫降卒,又下令眾軍不得入城哄搶,有違反軍令者皆斬。
關羽治軍本就嚴格,這些漢兵對軍法是有很強的敬畏之心的。
傳承了關羽和諸葛亮治軍之法的諸葛喬,治軍同樣嚴格。
說斬,那就一定會斬!
得了穰城,諸葛喬立即遣人在南陽郡傳檄。
輔漢將軍諸葛喬,破南鄉斬徐晃、破穰城斬呂建;大漢天兵到處,降者生,不降者死!(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