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三個和尚沒水吃?那就殺一個
「行監督之職,這才是諸葛喬的真正目的嗎?」
「看似俊雅無害,卻跟軍師一樣,都是心計縝密的。」
「潘翥和士仁,都被諸葛喬的偽裝欺騙了。」
「是我小覷了。」
糜芳深深的盯著諸葛喬,內心又多了幾分複雜。
話說到這個份上,即便糜芳想反悔也無用了。
諸葛喬行監督之職,已經是這次矛盾衝突的最佳解決方案了。
以諸葛喬當下表現的心計來推斷,其餘的解決方案會令糜芳更難接受。
這次博弈,糜芳從頭到尾都被諸葛喬牽著鼻子走。
糜芳沒有因為被算計而對諸葛喬心生惱怒,對糜芳而言,跟諸葛喬結怨是最虧本的生意。
能否跟諸葛喬達成雙贏的合作,才是當下最緊要的。
「喬公子若自信能說服君侯,這生意上的事,我不會對你隱瞞的。」
「家兄跟軍師一向交好,我也希望能跟喬公子可以在這江陵城各取所需。」
糜芳再次表達了態度。
都是來江陵城求利的,那麼就各取所需,相互配合。
諸葛喬舉樽敬道:「糜太守器量寬宏,令人佩服,就以此酒,預祝你我共贏。」
糜芳也舉樽回敬。
既然這話都聊開了,糜芳也不掩飾內心的想法:「喬公子剛才說,可以助我清除異己,不知這話還當真否?」
諸葛喬點頭:「自然當真!但這有個前提,你不能讓我去動君侯,我也沒那個本事去撼動君侯在荊州的地位。」
糜芳笑道:「君侯掌軍事,是主公在荊州的倚重,我還沒那麼傻去除掉君侯!」
隨即,糜芳臉色一變,語氣也多了冷冽:「我要除掉的,是潘濬父子!潘濬屢屢壞我政令,潘翥又私下挑撥是非。不除潘濬父子,我心難安!」
諸葛喬暗暗一笑。
伱這樣說,那我就很樂意了。
諸葛喬要將荊州的三股勢力擰成一股繩,就必然要支持一方,拉攏一方,打壓一方。
支持關羽,拉攏糜芳,打壓潘濬。
糜芳主動提出要除掉潘濬父子,這跟諸葛喬在荊州的行動方向是一致的。
「糜太守可給主公去信,直言潘濬在荊州跟君侯不和,更是唆使潘翥挑撥是非,欲令糜太守跟君侯起爭執。」
「同時,潘濬還嘲諷糜將軍的安漢將軍職掌何事,為何地位高於軍師將軍。」
「糜太守撰信後,我和糜將軍都會在信上聯名。」
「主公若見了有我和糜將軍聯名的書信,必然會召家父問策。」
「剩下的事,交給家父就可以了。」
諸葛喬不疾不徐的道出了除掉潘濬父子的方案。
糜芳是個人精。
諸葛喬這方案一出,糜芳就洞悉了這其中的巧妙處。
潘濬跟關羽不和是真,潘翥挑撥是非是真,潘濬嘲諷糜竺是真,潘濬跟糜芳不和也是真。
身為荊州治中,跟關羽不和,跟糜芳不和,又嘲諷糜竺,欺負諸葛喬年少,這是將劉備最信任的糜竺糜芳諸葛亮關羽全都得罪了。
這再往深處想,潘濬如此小覷劉備的元從嫡系,是否是對劉備也有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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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除潘濬,未必就得捏造事實,只需要將利害關係闡明,就足以讓潘濬被調離荊州。
「喬公子不愧為軍師長子,果然大才!」糜芳由衷稱頌:「主公見到我的書信,即便不嚴懲潘濬,也定會將潘濬調離荊州。」
想到這裡,糜芳就感到一陣暢快。
潘濬被調離,這荊州的內政諸務,那就是糜芳說了算!
如今的荊州,劉備實際上只控制了南郡以及零陵和武陵部分地區。
潘濬若被調離,零陵和武陵的內政諸務也會受糜芳轄制,以後糜芳想要跟蠻商和楚商做生意就更順暢了。
糜芳擔心諸葛喬反悔,當即就令人尋來筆墨帛書,洋洋灑灑的控訴落筆而成。
「喬公子,你先看看,是否有疏漏處?」糜芳將帛書遞給諸葛喬,名為檢查疏漏,實際上是要讓諸葛喬聯名。
諸葛喬仔細閱讀了帛書上的內容,提筆在帛書的末尾聯名。
見諸葛喬在帛書上聯名,糜芳內心也鬆了一口氣。
「有了這書信,就不用再受潘濬的氣了。」
糜芳暗喜,又拿起帛書,起身走向糜竺。
糜竺本來還有些遲疑,見諸葛喬已經在帛書上聯名,也只是猶豫了片刻,也在帛書上聯名。
糜芳這信,雖然是在控訴潘濬,但用詞上也是很講究的:只陳述事實坦言利弊,不發表處置意見。
糜芳開心,諸葛喬同樣開心。
聯名信原本不是諸葛喬今夜的目的,但因為糜芳急於除掉潘濬,意外的讓諸葛喬今夜的目的超計劃達成了。
「糜太守,天色已晚,我也得回驛館了。」
「我在江陵城的偽裝,糜太守切記絕對不可以告訴第四個人。」
「士仁也不行!」
「這江陵城,我不會相信除了糜將軍和糜太守以外的任何人。」
「若讓我得知士仁也知曉了我的偽裝,糜太守就別怪我心狠手辣,滅士仁的口了。」
諸葛喬凝重叮囑,最後一句更是殺意凜冽。
糜芳心中不由一顫。
經歷過不少生死局的糜芳,能真切的感受到諸葛喬那不加掩飾的殺意。
若士仁真的知道了今夜的談話,諸葛喬肯定會殺了士仁的。
想到諸葛喬的偽裝,糜芳心中更是不敢大意。
糜芳保證道:「喬公子放心,士仁行事粗莽,我平日裡也只是用士仁,機密要事是不會告訴士仁的。」
糜竺全程沒有過問糜芳跟諸葛喬的談話,即便是聯名的時候也不多問。
直到離開糜芳的府邸登上馬車後,糜竺才問出了心中的疑惑:「阿喬,你為何要讓子方寫那聯名信?」
「我雖然對潘濬很是憎惡,但不可否認的是,潘濬有大才,治理荊州也頗有政績。」
諸葛喬笑道:「可糜將軍你依舊選擇了聯名。」
糜竺不假思索:「我不否認,我的確有私心。子方的書信上,陳述的也都是事實。」
「方才我不在宴席上多問,是擔心壞了阿喬你的布計;現在離了宴席,阿喬你也該給我解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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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