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賽魯班,扶風馬鈞(加更求月票求追

  第194章 賽魯班,扶風馬鈞(加更求月票求追定)

  姜維眼神多了幽怨:「伯松,你瞞得我好慘!」

  「你親衛背著的木匣子,裝的就是這連弩吧?」

  「看誰的眼神都像在看賊,防賊似的防著我們。」

  諸葛喬笑道:「我當初給他們下了死令,連弩在人就在,連弩丟同伍斬。」

  「若是丟了一柄連弩,就得有同伍五個人問斬,可不得防賊似的防著你們嗎?」

  「畢竟這連弩,研製時是最困難的;可若是有了樣品,就能拆卸仿製,甚至改良。」

  諸葛連弩在失傳後,後世千年都未能復原。

  可同時代的馬鈞在見到諸葛連弩後,來了一句「巧則巧矣,未盡善也」,直接將一弩十發改良成一弩五十發。

  想到諸葛連弩,諸葛喬想到了馬鈞:「大兄可曾聽過,扶風人馬均馬德衡?」

  姜維不假思索:「早年間有所耳聞,此人是扶風郡望族馬氏人。」

  「雖然祖上與季長公(馬融)有些淵源,但馬鈞不喜經學,獨好收藏和點評奇技巧物,被當時的人詬病。」

  「馬鈞家境殷實,也不在乎旁人的冷嘲熱諷,每日裡不是遊樂,就是尋覓奇技巧物。」

  「曾耗費六十貫錢去買了一個木鳶,只因為有人說這木鳶能飛天。」

  「曹操平雍涼時,扶風郡深受其害,之後就不曾聽聞馬鈞事跡了。」

  諸葛喬想到了有關於馬鈞的記載「為博士,居貧,乃思綾機之變」,因為太窮所以發明了十二躡織綾機。

  論能力,馬鈞比起公輸般、墨翟、王爾、張衡,都不妨多讓,更恐怖的是,馬鈞本職不是工程類的官職,他就是個業餘愛好者!

  魏的博士,是太常屬官。

  專精於禮儀的是太常博士,通曉音律的是太樂博士,精通醫術的是術醫博士、醫藥博士,通曉天文星曆的是「天文博士」、「漏刻博士」、「歷博士」、「太卜博士」、「卜博士」等。

  馬鈞是什麼博士,諸葛喬不清楚。

  諸葛喬能推斷的就是,馬鈞在曹操平雍涼後,從一個殷實之家變成了窮困之家。

  能補缺博士估計都是祖上跟馬融有些淵源,靠鄉友扶持。

  因為馬鈞在官場上就是個混子,所以也難有高俸祿,最後太窮才去搞發明。

  這就跟李撰相似了。

  只要利用祖輩的資源就可以成為名仕大儒,偏偏要走理工類的偏門。

  「也不知這馬鈞,是否還在扶風郡。」

  諸葛喬有些頭疼。

  倘若馬鈞已經去洛陽補缺當了博士,那想再用馬鈞幾乎不可能了。

  若家眷都去了洛陽,馬鈞也不可能再跑到隴右來替諸葛喬效力。

  姜維不能理解:「伯松想徵用馬鈞?只是馬鈞此人,既不能文也不能武,征來有什麼用?」

  諸葛喬端起諸葛連弩:「如大兄所言,馬鈞此人獨好愛好收藏和點評奇技巧物,又曾耗巨資購買一個木鳶。」

  「那麼,馬鈞定然認識很多的能工巧匠,也研究過很多的奇技巧物,這見得多了見識就廣了。」

  「若馬鈞能來冀縣,必能助我改良這諸葛連弩。」

  「倘若馬鈞跑去洛陽求官,就是明珠暗投、花立牛糞啊。」

  一弩十發變一弩五十發,想想都恐怖。

  姜維雖然不能是很能理解,但見諸葛喬說得如此的鄭重,遂笑道:「要讓馬鈞來冀縣,也不難。」

  諸葛喬語氣一緊:「大兄有何良策?」

  姜維笑道:「伯松可遣人去扶風郡散布消息,謊稱冀縣有奇物。」

  「能鑽地、能開山,機巧變化,即便是魯班在世也不能及。」

  「馬鈞最好奇物,倘若聽聞這消息,必然會來冀縣打探。」

  諸葛喬道:「謊稱的奇物,馬鈞如何會信?即便來了,我也留不住他。」

  姜維指了指諸葛喬手中的連弩:「這鑽地開山的奇物,伯松的確沒有。」

  「可這一弩十發的奇物,馬鈞必然感興趣。」

  「若用之於兵法,就叫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諸葛喬恍然大笑:「是我當局者迷了,只要有馬鈞感興趣的奇物,馬鈞必然捨不得離開。」

  當即。

  諸葛喬召來李撰,讓其造了一模型,對外號稱「破土三郎」,能開山能鑽地,吸引各郡匠人來觀摩。

  同時。

  諸葛喬又令馬忠假扮商人去扶風郡散布消息,以及打探馬鈞的行蹤。

  陳倉北三十里,隃麋縣。

  隃麋縣曾是雲台二十八將第四位耿弇的父親耿況的封國。

  建安二十三(218)年,曹操滅耿氏三族,奪耿況五代孫耿援侯國襲爵,恢復隃麋縣。

  東漢時期,隃麋地區有大片松林,盛行燒煙制墨,隃麋也是墨的古稱。

  據《漢宮儀》記載,當時的尚書令、仆、丞、郎等官員,每月都能得到「隃麋大墨一枚,小墨一枚」。

  諸葛喬要尋找的馬鈞,如今就在隃麋縣。

  由於扶風郡戰亂頻繁,大量的百姓流離失所,一部分選擇了避禍山林。

  馬鈞就是避禍山林的人之一,在這山林中倒也能勉強自給自足。

  只是令馬鈞遺憾的是,比起年輕時能到處遊樂,尋覓各種奇技巧物,這生活也是單調無趣不少。

  太窮了,自然就沒錢去遊樂了。

  「聽說嗎?天水郡出了個奇物,號為『破土三郎』,能開山能鑽地。」

  「真的假的?若真的能開山鑽地,我們得增加多少良田啊。」

  「你想什麼好事呢!天水郡如今是大漢的疆土,我們現在是魏民,怎麼可能替我們開山鑽地?」

  「什麼魏民?若能給我們增加良田,我們就是大漢的子民!」

  「不如我們去天水郡吧,這破山頭,一年到頭累死累活種不出多少糧食。」

  「要去你去,在這裡好歹有田,去了天水郡連田都沒有,只能給那些惡吏屯田。」

  「聽說大漢的皇帝,是曾經有仁德美名的玄德公。玄德公是子干公的門人,子干公又是季長公的門人,我們也姓馬,總能攀些關係吧?」

  「我們是姓馬,可跟季長公又不是親戚,怎麼攀關係?不如老實種地。」

  山民的討論聲,傳入了無聊在山林間散步的馬鈞耳中。

  「破土三郎?能開山?能鑽地?天水郡真有這等奇物?」

  馬鈞那無聊的眼神瞬間多了生氣。

  讓一個喜好奇物的人在這山林中當耕田隱士,那對馬鈞而言就是折磨。

  若不是躲避戰禍,又窮困且迷茫不知道能去哪兒,馬鈞是絕不可能待在這裡的。

  「你們說的這破土奇物,是在哪聽到的?」馬鈞攔住討論的山民。

  山民見到馬鈞,連忙行禮。

  「德衡公,這消息是近日在隃麋縣流傳的,最初是一個天水郡的商人口中傳出。」

  「那個商人也自稱姓馬,說是早年間去天水郡避禍的。」

  「德衡公見多識廣,可知這世上真的有能開山能破土的奇物嗎?」

  「德衡公能指點匠人仿製嗎?若是我們也能打造,就能多開墾良田了。」

  馬鈞捏了捏美髯:「破土的奇物我見過,這能開山的奇物我也見過,可這能開山能破土的奇物,我還是第一次聽聞。」

  「我倒是可以去天水郡看看,若能仿製,我回來必定指點匠人仿製。」

  山民大喜:「我等在此就感謝德衡公了。」

  馬鈞看向山民,卻是伸出了右手:「去趟天水郡,耗費不少。家貧難以為繼,不如幾位,暫借些錢糧度用?」

  山民頓時面露難色。

  良久。

  一山民狠心道:「德衡公只要看一眼那奇物,定能仿製。我錢糧不多,大家一起湊湊。」

  眾山民顯然對馬鈞很是信任,一人分攤一點,給馬鈞湊了去天水郡的錢糧。

  得了山民的資助,馬鈞急急的趕回加中安頓妻小老母。

  在這山林中,早已將馬鈞給憋瘋了。

  雖然這天水郡的奇物不知真假,但馬鈞不想錯過這次機會。

  若是假的,大不了白跑一趟,最多山民會抱怨幾句;可若是真的,那就變得有趣了。

  馬鈞並未直接去天水郡。

  隃麋縣到天水郡,走渭水水路很近,但陳倉的費曜對渭水水路管控得很嚴,馬鈞想去天水郡,是很容易遭到懷疑的。

  可若是走關隴大道,路途遙遠且不說,還容易遇到強寇。

  馬鈞只是想去天水郡長見識,可沒想過去尋死。

  深思熟慮後,馬鈞尋到了自天水郡而來的馬姓商人,直言想去見識下天水郡的奇物。

  這馬姓商人正是馬忠,聽得馬鈞自報家門,馬忠猛地一拍大腿。

  來了扶風郡多日,馬忠都沒能打探到馬鈞的消息,沒想到馬鈞竟然主動找上門了。

  為了確認馬鈞的身份,馬忠問道:「先生可是昔日曾耗費六十貫錢去買了一個木鳶的那個馬鈞馬德衡?」

  馬鈞頓時警覺:「你問這個作甚?」

  見馬鈞這反應,馬忠心中有了判斷,遂道:「實不相瞞,我這次來扶風郡,也是受人所託。」

  「那人說扶風郡有一人,姓馬名鈞表字德衡,最善於點評奇技巧物,只因扶風郡戰亂而不知身死。」

  馬鈞反應過來:「委託你的人,莫非就是打造那開山坡土奇物的匠人?」

  馬忠點頭:「正是!」

  馬鈞頓時收起了疑心,捏髯而笑:「我就是那個花了六十貫錢去買木鳶的馬鈞,看來這次去天水郡,不會白跑一趟了。」

  「真是令人驚嘆啊!沒想到這世間竟然還真的有人能打造出開山坡土的奇物。」

  「不知何時能動身去天水郡?」

  沒了疑慮的馬鈞,比馬忠還心急!

  馬忠道:「先生且勿急躁,且先在車上休息,待我將這批貨物售賣就走。」

  待馬忠登上馬車,馬忠立即召來一個騎士,令其連夜返回冀縣。

  來的時候,諸葛喬是特別囑咐,若尋到馬鈞立即回報,決不能讓馬鈞有閃失。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

  馬忠並未在隃麋縣逗留多久,就驅使商隊往街亭而走。

  雖說陳倉的費曜,目前不會來隃麋縣駐兵,但隃麋縣距離陳倉太近。

  萬一滋生個意外,不僅馬鈞去不了天水郡,馬忠都可能陷在這裡。

  好在費曜如今只是將主要的精力都放在渭水和入隴小道,並未對北面的關隴大道多加關注。

  諸葛喬若要奇襲陳倉,是不可能繞一個大圈走關隴大道來打陳倉的,必然是順渭水而下亦或者走入隴小道。

  不過商隊日夜兼程的趕路,也讓馬鈞再次起了疑心。

  「德信兄,為何如此急切的趕路?」馬鈞忍不住問道。

  馬忠見街亭臨近,這心中的緊張也少了大半:「如今是寒冬,也就這幾日比較暖和。」

  「早些時日趕回天水郡比較穩妥,否則遇上大雪封路,那就危險了。」

  馬鈞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

  若真的大雪封路,就是進退無路了。

  剛到隴山入口,聽得谷口一陣腳步聲,卻是王平引五百無當飛軍出現。

  馬鈞嚇了一跳,連呼馬忠詢問情況。

  馬忠卻是大笑,向王平呼道:「子均,伱嚇著使君的貴客了。」

  馬鈞更懵了。

  什麼使君?

  王平大步來到馬車前,向馬鈞行禮道:「大漢涼州刺史、輔漢將軍麾下,無當飛軍部忠信將軍王平,見過先生。」

  「使君擔心沿途有馬賊流寇劫道,特令我引無當飛軍五百人,在此恭候先生。」

  馬鈞愣愣的看著王平,又看向馬忠:「德信兄,這,這是怎麼回事?」

  我只是想去天水郡看看奇物,怎麼就驚動大漢的涼州刺史了?

  我也不是什麼名仕啊?

  馬鈞不能理解!

  倘若馬鈞是扶風郡名仕,受到這樣的待遇那還能理解,可馬鈞在士人圈向來就沒什麼名聲,而且還常被視為笑柄。

  在大部分士人眼中,馬鈞就是一個好奇技淫巧的,不配同行論道。

  一個鄙視鏈低端的人,竟然被大漢的涼州刺史派兵來迎接護送?

  馬鈞如墜雲霧。

  馬忠此刻也是抱拳向馬鈞行禮:「漢涼州刺史、輔漢將軍麾下,無當飛軍部忠義將軍馬忠,見過先生。」

  「使君聽聞扶風郡先生善巧,早有結識之心,故而令我假扮商人在扶風郡打探先生的行蹤。」

  馬鈞也逐漸反應過來,語氣有些不愉:「如此說來,那開山鑽地的奇物也是假的了?」

  馬忠不答,看向王平。

  王平遂自腰間取下諸葛連弩遞給馬鈞:「開山鑽地的奇物沒有,有諸葛連弩在此,請先生一觀。」

  馬鈞見到諸葛連弩,眼神瞬間就變了,一把搶過諸葛連弩,反覆的端詳細看。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馬鈞本就對各類匠人造物見多識廣,此刻見到諸葛連弩,很快就明白了諸葛連弩的奇妙。

  「王將軍,可否讓我見見弩矢?」馬鈞看向王平。

  王平自弩匣中取出十支弩矢,遞給馬鈞,馬鈞則是將諸葛連弩遞還給王平。

  王平不接,而是讓開道路:「先生若有興趣,可試射。」

  馬鈞激動的將弩矢裝填。

  看著馬鈞看了幾眼就明白了諸葛連弩的用法,王平和馬忠對視一眼,紛紛點頭。

  諸葛喬讓王平來迎接馬鈞,除了護送外,也是讓王平測試下馬鈞的本事。

  萬一這尋錯人了,那就尷尬了。

  馬鈞並未將弩箭射出,只是比劃了兩下,就將弩箭取下:「此物巧則巧矣,未盡善也。王將軍,馬將軍,請帶我去見諸葛刺史。」

  王平和馬忠心中驚訝。

  馬鈞只是翻看了片刻,就敢說「巧則巧矣,未盡善也」這樣的話來。

  敢這樣說的,不是真正的天才就是好虛名的庸才。

  而看馬鈞方才的舉動,以及馬鈞這落魄的裝扮,怎麼也不像是個好虛名的。

  看來找對人了!

  王平和馬忠對視一眼,遂請馬鈞上馬車。

  次日。

  眾人抵達略陽城。

  李撰出城迎接:「涼州刺史麾下,天水工令李撰,見過先生。」

  工官秩次,由上到下,分別是護工卒史、令、丞、佐、掾、令史、作府、作府佐、作府令史。

  護工卒史為委派監督工官的監督官,地方根據不同的情況,大者置「令」,小者置「長」。

  如「河南工令」、「南陽工令」、「穎川工官令」、「廣漢工官長」、「蜀郡工官長」等。

  馬鈞有些受寵若驚。

  這先是忠義將軍馬忠來尋覓,然後又是忠信將軍王平來護送,現在又有天水工令李撰來略陽迎接。

  略陽可不屬於天水郡,這意味著李撰是專程從冀縣來的略陽。

  「我只是一介白身,豈敢受李工令大禮。」馬鈞連忙下車回禮。

  李撰笑道:「先生乃是使君的貴客,我又豈敢怠慢?請先生先入城中休憩,使君傍晚時分必會抵達略陽。」

  馬鈞嚇了一跳:「我去冀縣拜會諸葛刺史就行了,豈能讓諸葛刺史來見我?這不合禮數。」

  李撰大笑:「先生是貴客,值得使君親至!請先生入城沐浴,驅散寒氣。」

  馬鈞這心中有些不安:「李工令,我既不是名仕,也不是公侯之子,諸葛刺史為何會如此厚待我?」

  李撰道:「先生可見了諸葛連弩?」

  馬鈞點頭:「罕見巧物。」

  李撰又道:「先生認為,此物可盡善?」

  馬鈞言簡意賅:「未盡善也!」

  李撰笑道:「這便是使君厚待先生的原因!」

  「先生有所不知,我雖然師從潁川名仕水鏡先生,卻也是不喜歡專研五經。」

  「我最喜歡諸子百家,尤其愛好算術、卜數、醫藥、弓弩、機械之巧。」

  「故而常被儒生嘲諷,以至於虛活了三十多歲還只是個小小的益州書佐。」

  「幸運的遇到了使君,這才讓我的才學真正有了用武之地。」

  馬鈞吃了一驚。

  如今的馬鈞,其實並沒有當工官的想法。

  對馬鈞而言,如果不是當博士的時候窮得活不下去了,也不會想到去搶工官的活兒。

  馬鈞只是感興趣,但並沒想過要以此謀生。

  因此在聽到李撰師從水鏡先生卻願意當工官時,馬鈞的心情有些複雜。

  工官雖然也是官,但卻是不入流的官,同樣是鄙視鏈的底端。

  就如同後世的工程類專業大學生,會有自以為是的人會去嘲諷「大學生竟然也去工地」。

  文人相輕在任何時代都存在。

  馬鈞在山林避禍這段時間,一直都很迷茫,不知道前途該如何抉擇。

  文不成武不就,又如何能出仕?

  可去當工官,馬鈞又自覺受不了被歧視。

  可李撰那自豪的言語表情,已經這一路上受到的禮遇,又讓馬鈞對工官竟然產生了一絲嚮往。

  懷著忐忑而複雜的心情,馬鈞跟著李撰入了城。

  到了傍晚。

  諸葛喬引數騎來到略陽城,李撰則早已在城內擺下酒宴。

  「使君!」

  李撰、王平和馬忠紛紛起身行禮。

  馬鈞也連忙起身行禮:「小民馬鈞,見過諸葛刺史。」

  諸葛喬回禮道:「這寒冬天的將先生請到隴右,我心有愧,還請先生恕罪。」

  馬鈞連道不敢,仔細打量諸葛喬。

  只見諸葛喬白袍衷甲,既有少年意氣,亦有英雄氣概,讓馬鈞不由暗暗驚嘆。

  諸葛喬雖然加了冠,但如今也才十七歲。

  如此少年,卻已出任大漢涼州刺史,實屬當世罕見了。

  在扶風郡的時候,馬鈞也沒少聽過諸葛喬的威名。

  畢竟這一戰,曹魏輸得太慘!

  西線都督孟達被擒,左將軍張郃戰敗而逃,七萬大軍逃回來的不到一半。

  為了應對漢中的諸葛亮和隴右的諸葛喬,曹丕將封國的曹彰都重新啟用,加封鎮西將軍、都督雍涼軍政。

  如今的雍涼,雖然看起來似乎戰事消停了,但只要眼尖的都能看出來:這只是暴風雨來臨前的短暫平靜。

  酒至半酣。

  諸葛喬問起了馬鈞的志向:「先生有滿腹才學,可曾想過出仕為官?」

  馬鈞輕嘆:「我才疏學淺,不懂上陣殺敵,也不懂治理地方,甚至也不諳五經。想為官,又談何容易?」

  諸葛喬笑道:「先生何必妄自菲薄!」

  「上陣殺敵是悍將勇卒的事,治理地方是識時務的儒生事,注釋五經是經學者的事。」

  「這世間百行百業,總有一行是適合先生的。」

  「若先生在曹魏無去處,可暫為我座前上賓。」

  「若先生有出仕大漢之意,我會向陛下舉薦先生為茂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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