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平取隴右正謀和子午谷奇策(求追)
「稱帝?」
曹丕的表情多了驚訝,但很快又由驚訝變成狂笑:
「劉備這廝,竟然真的敢稱帝!」
「哈哈!真是樂死朕了!」
「老兵革一個,竟然也敢染指帝王權柄!」
「校事府曾有密報,部分忠於劉協的漢室餘孽,想密謀勾結劉備營救劉協,妄圖復漢。」
「朕本來還有些在意,正欲設法將這群反賊一網打盡,沒想到還未等朕出手鎮壓,劉備就替朕解決了。」
「劉備稱了帝,那群漢室餘孽,還如何敢去勾結劉備?」
「蛇鼠兩端的蠢貨,真以為劉備會對劉協效忠嗎?」
「劉備老兵革一個,先帝在時,高官厚祿都餵不飽他,又豈會是久居人下之輩?」
「忠於劉協的漢室餘孽不敢勾結劉備,就只是一群手無寸鐵的鼠輩書生,如何能顛覆朕的大魏?」
「朕,無憂了!」
曹丕心中大悅。
笑聲中既有對忠於劉協的漢室餘孽的鄙夷,也有對劉備稱帝的鄙夷。
司馬懿不似曹丕這般輕狂,憂心道:「陛下,劉備麾下不乏智謀之士,定然也有人能料到北方會有漢室餘孽想要裡應外合。」
「即便如此,劉備依然決定稱帝!這其中有劉備不願久居人下的原因在,也有劉備對大勢軍爭的利弊權衡因素。」
「放棄跟漢室餘孽裡應外合的優勢,就意味著劉備篤信他可以效仿前朝劉秀,直接用個人威望來興復漢室。」
「劉備前年在漢中和襄樊結連取勝,去年又在漢中拜諸葛亮為北伐主將,威望正盛。」
「諸葛亮又在漢中故弄玄虛,用虛實之計來迷惑我等,讓我等軍力略顯疲敝。」
「兵法虛虛實實,如今劉備登基稱帝,我料諸葛亮近期必然會興兵北伐。」
曹丕不以為意:「長安有孟達潘濬,都督雍涼十萬之眾,再加上各地縣兵青壯,何止二十萬?洛陽又有朕以及子丹等將在,宛城亦有大將軍坐鎮,何懼那諸葛亮?」
「諸葛亮那村夫,也就會來偷襲下南鄉郡讓朕不得不重兵駐守,他要真有本事取關中,早就去打長安了,又何須等到現在?」
司馬懿謹慎道:「話雖如此,但也不可大意。如今去江東的探子尚未返回,孫權的態度也需要謹慎考慮。」
曹丕對孫權更是不屑:「孫仲謀那小兒,除了龜縮在揚州,還能有何作為?先帝南征的時候,劉備僅有夏口和樊城,而孫權卻是橫行江東。」
「如今十餘年過去了,劉備已經橫跨荊益兩州,孫權依舊只敢在江東稱雄。十餘年間沒半點兒長進,若不是繼承了父兄的基業,這小兒早就如呂布等人湮滅於眾了。」
「仲達啊,自先帝去世後,朕發現你是越來越謹慎了。」
司馬懿見曹丕志得意滿,逐漸有不將孫權劉備當回事的趨勢,不由暗嘆。
先帝征戰南北,我獻策往往只是為了印證先帝心中的猜想,你真以為先帝需要我獻策啊。
可如今。
司馬懿眼角掃了一眼曹丕,頗感無奈。
論用兵明勢,曹丕不及曹操十分之一,更是驕矜不聽勸。
是稱了帝,就覺得天下無敵了嗎?
嘆息間。
人報陳群求見。
司馬懿眉頭一蹙:「看來江東有信報送回來了。」
在來見曹丕前,司馬懿就跟陳群聊過劉備稱帝後江東的反應,如今陳群急急求見,司馬懿料其必是跟江東有關。
曹丕見司馬懿眉頭緊鎖,更是大笑:「仲達啊,你別總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既然江東有信報,那就讓朕也看看,孫權小兒又在江東生什麼事了。」
「莫非又想來打合肥嗎?哈哈!有張文遠在,合肥固若金湯啊!」
不多時,陳群到來。
「陛下,江東急報。孫權受劉備九錫,被劉備冊封為吳王、領揚州牧、節督徐、揚、交三州諸軍事。」
「數日前,孫權又委任了一個叫徐瓊的名仕去廣陵郡當徐州牧,自稱要接管徐州。」
曹丕頓時愣住:「孫權受劉備九錫?長文你莫不是在戲言?」
孫權會向劉備稱臣?
曹丕還不如相信孫權會稱帝!
陳群不答,只是將信報遞給曹丕。
曹丕連忙搶過信報,快速的掃了一遍,隨後將信報往地上一扔,怒罵道:「孫權小兒,豈敢如此!劉備老兵革,竟敢覬覦徐州!」
若只是孫權受封吳王,曹丕不會太憤怒,最多是嘲諷孫權竟然墮落到向劉備稱臣。
令曹丕憤怒的是:
劉備不僅來了個讓孫權「節督徐、揚、交三州諸軍事」,更給了孫權徐州牧的印綬和空白任命書,孫權還真的就派人去接管徐州了。
徐州在曹丕手中待得好好的,孫權也就得了半個廣陵郡,劉備更是對徐州沒半點控制權。
結果:劉備一個敢給孫權一個敢要,甚至那個自稱名仕的徐瓊,曹丕聽都沒聽過。
什麼人都敢自稱名仕了?
這不就是純粹在噁心人嗎?
「仲達,立即給臧霸下令,讓他引兵南下,去將那個叫徐瓊的首級取來!」曹丕窩火不已。
剛在司馬懿面前裝了波「朕為天子,威加四海,漢室已滅,唯魏獨存」,孫權就來啪啪啪的打臉了。
這讓曹丕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司馬懿撿起信報,仔細的看了一遍,沉吟道:「陛下,我以為,暫時不用去理會孫權。」
「孫權割據江東,又豈會平白無故的受劉備九錫?要麼是劉備許諾了好處,要麼就是孫權想效仿勾踐。」
「我不認為劉備給的好處可以讓孫權心甘情願的俯首稱臣;由此可以猜測,孫權是想故意示弱,靜看劉備和陛下軍爭,他好在江東當漁翁。」
「這也證明了我的猜測,諸葛亮近期極有可能對關中用兵,陛下需遣使者去長安,提醒孟達戒備。」
曹丕怒氣未消:「仲達何以判斷,諸葛亮要對關中用兵而不是對宛城用兵?或許劉備許諾了好處給孫權,讓孫權不要再在荊州生事。」
「別忘了,諸葛亮可是走漢水南下,一路奇襲了南鄉郡;在漢中屯兵未必就得對關中用兵。」
司馬懿搖頭,斷言道:「關羽在荊州的決策錯誤,我料諸葛亮不會再犯。」
「若是走宛城用兵,諸葛亮就得時刻擔心孫權會再偷荊州。故而,諸葛亮只能走關中用兵,才不會有後顧之憂!」
陳群也道:「陛下,我認同仲達的推斷。倘若諸葛亮要對宛城用兵,必然會先令關羽修復樊城,配合出兵。可如今樊城被大將軍焚燒後,關羽一直未有理會。」
「關羽一直都在提防孫權,如今孫權又示弱向劉備稱臣,關羽就更不可能大意。故而荊州不會是諸葛亮的用兵之地,諸葛亮要北進中原就一定會先取關中。」
見司馬懿和陳群都斷定諸葛亮要在近期對關中用兵,曹丕的怒氣也漸漸消失,眼神多了幾分深邃:「既如此,仲達可速速遣人,讓孟達小心行事。」
洛陽距離長安八百里,中途又有曹丕下令修的驛道,快馬一日一夜就抵達了長安城。
得知劉備稱帝孫權受封吳王、諸葛亮可能近期對關中用兵,孟達的語氣頗有不屑:「江東小兒,也就會玩這種鼠輩陰謀,這是想看陛下和劉備軍爭,他好漁翁得利。」
潘濬的語氣中也有對孫權的輕蔑:「孫仲謀本就不善征戰,江陵城一戰又損兵折將,威望大損。」
「陛下代漢立魏,劉備又稱帝續漢,孫權想要穩住江東人心,要麼向陛下稱臣,要麼向劉備稱臣。」
「如今孫權選擇了向劉備稱臣,必然是想效仿昔日勾踐向夫差稱臣舊事,我料其早晚必會再反劉備。」
孟達仗劍走向雍涼山川地勢圖:「那司馬懿倒也有幾分本事,竟然只從劉備稱帝事上就猜出了諸葛亮近期要對關中用兵。」
「只可惜,諸葛亮註定是徒勞的!這關中之地,已經固若金湯。那諸葛亮若是早些來打關中,我或許還會因為軍中威望不足而讓他三分。」
「如今我在關中經營已久,連楊秋都不敢對我不敬,他又如何能再來破我關中。」
潘濬亦是仗劍來到地勢圖旁:「子敬準備如何應對?是據守險要採取守勢,還是主動出擊,斬將奪旗?」
孟達傲然大笑:「尉繚子有言,但凡防守者,進不能出城越境迎敵,退不能固守險關要塞,就不能稱之為好的防守者。」
「如今我都督雍涼十萬大軍,加上各地縣兵青壯更是不止二十萬。若是面對一個兵少將寡的諸葛亮都要採取守勢,豈不是讓人誤以為我孟達怕了他諸葛亮?」
「我不但要守住關中,還要徹底擊敗諸葛亮,反奪漢中!」
「先遣人通知陳倉道、褒斜道、儻駱道和子午道四處,嚴加戒備,多派斥候打探。」
潘濬目光放在了祁山道上:「是否要通知祁山道隴右諸郡防範?」
孟達搖頭:「諸葛亮不可能走祁山道去取隴右諸郡!」
「隴山雖然多有險地,但先帝平涼州後,認為涼人反覆,又有隴山阻隔,極難震懾。」
「倘若隴右出現如漢初隗囂一般的大族勢力割據一方,將會對關中構成極大威脅。」
「故而,先帝在平定涼州後就燒毀了隴山各處險關堅城,又修繕了關隴大道,讓長安到隴右一路暢通無阻。」
「蘇則能在極端的時間內平定麴演張進的叛亂,就是因為隴山沒了險要,蘇則在短時間內引兵入涼州,打了麴演張進一個措手不及。」
「倘若麴演張進等人還在,我或許還會擔心諸葛亮跟麴演張進等人裡應外合,如今叛亂已平,諸葛亮孤軍北伐,又如何能成事?」
「諸葛亮若是不走祁山道便罷,若走祁山道,我大軍十日內就能抵達隴右。」
「故而,只要我守住陳倉道、褒斜道、儻駱道和子午道四處,關中就萬無一失!」
「諸葛亮一介書生,如何能知曉兵法之妙!」
「更何況,郭淮正在隴右督巡,若真有緊急情況,郭淮也會遣人通傳。」
潘濬仔細想了想,也認同了孟達的判斷。
關隴之間最大的障礙就是隴山,若是隴山的險關堅城還在,孟達就必然要重兵把守祁山道。
可如今關隴大道險關堅城全都被焚毀,諸葛亮又是遠道而來,如何能在短時間內構築堅城險關來阻擋關中的大軍入隴右?
南鄭。
諸葛喬引無當飛軍到來。
「伯松,你來得可真慢啊!就等你了!」張苞熱情的迎上,拳頭在諸葛喬的鎧甲上敲得砰砰作響。
諸葛喬笑道:「興國兄遠在閬中,竟會比我先來,真是令我汗顏啊。」
張苞大笑:「伯松你這在說反話呢,走閬中入南鄭本就比成都入南鄭近。」
讓王平等將安營,諸葛喬則與張苞聯袂入帥帳。
帥帳中。
張飛、馬超、趙雲、魏延等將分立左右,諸葛亮靜坐主位,參軍馬謖則是立在諸葛亮身側。
「輔漢將軍諸葛喬,引無當飛軍五部,前來應命。」諸葛喬近前一禮。
軍中不稱父子,諸葛喬亦是以官職稱呼諸葛亮。
諸葛亮的眼神多了幾分欣賞:「伯松一路辛苦。正好,我等方才商議出兵方案時,有一些分歧,伯松可一同參詳。」
「幼常,你跟伯松簡要說說目前的情況。」
馬謖自被調離越嶲郡後,就一直死皮賴臉的跟著諸葛亮。
看往日情誼,諸葛亮也不好真的將馬謖攆走,於是就將馬謖帶著了漢中。
雖說馬謖在越嶲當太守缺乏膽識和應變,但替諸葛亮參議軍政事務,當個策劃還是挺合適的。
在南鄭期間,諸葛亮制定的北伐任何方案,都會與馬謖商討。
自然也包括了這次的出兵方案。
得了授意,馬謖面有些得意,頗有些狐假虎威的模樣。
只見馬謖拉出雍涼地形簡圖,在地圖上指劃道:「出兵北伐的方案,目前有兩個。」
「一個是魏鎮北制定的子午谷奇襲。一個是丞相制定的平取隴右正謀。」
馬謖在「奇襲」和「正謀」兩個詞上加重了語氣,聽得魏延有些蹙眉。
「魏鎮北的子午谷奇策,一路由丞相統主力大軍,走褒斜道入郿縣城,強攻郿縣楊秋,孟達聞訊必會輕離長安。」
「一路由魏正北統精兵五千,負糧五千,直出褒中,沿著秦嶺往東,然後再走子午谷北行,十日內抵達長安,以迅雷之勢奇襲長安城。」
「此時郿縣遭到強攻,而孟達又未回軍,城內官吏必定驚懼,魏鎮北就可虛張聲勢,詐開長安城。」
「屆時,孟達進不能擊敗丞相之兵,退不能回守長安城,就只能奔逃潼關。」
「但丞相認為,魏鎮北此計雖有奇效,然而極大的依賴丞相在褒斜道的主力大軍配合以及長安城官吏的懼戰之心。」
「倘若褒斜道的大軍配合不及時亦或者長安城的官吏死守不出,魏鎮北這五千精兵就成了孤軍。」
馬謖的語氣中,隱隱有鄙夷之意,尤其是在「依賴」和「孤軍」兩個詞上加重了語氣。
再配合馬謖的眼神,就差沒直接說魏延這子午谷奇策就是去故意送死,聽得魏延更是蹙眉。
魏延忍住了怒氣。
魏延如今是鎮北將軍,然而這鎮北將軍升遷太快,一直惹人非議。
這兩年魏延一直憋著氣,要立下大功為劉備長臉,要讓眾將都知道這鎮北將軍是實至名歸,並非劉備胡亂封賞。
因此。
魏延在漢中的時候,派遣了不少斥候繪製子午谷的地理地形圖,又針對方案進行了多次的推演,只等機會來了,對長安來一次奇襲。
卻不料,這次的奇襲卻被諸葛亮否掉了。
被諸葛亮否掉,魏延其實也是有心理準備的,畢竟這子午谷奇策本就兇險,諸葛亮會拒絕也是很正常的。
然而。
魏延卻看不慣馬謖這狐假虎威的模樣。
丞相質疑就算了,伱馬謖算個什麼東西?
馬謖瞥了一眼魏延那惱怒又奈何不得的模樣,內心不屑的嘁了一聲,又介紹諸葛亮的戰略:
「丞相的平取隴右正謀,全稱為『平取隴右,蠶食雍涼,徐圖關中』。」
「曹丕在雍涼部署了十萬可以隨時調動的兵馬,再算上各地的縣兵青壯,總兵力不會低於二十萬。」
「不僅如此,曹丕如今又定都洛陽,在洛陽至潼關一帶也部署了大量的兵馬。」
「我軍雖然驍勇善戰,但人數上有極大的劣勢,故而取關中不能急躁。」
馬謖頓了頓,語氣多了幾分驕傲。
「若直接去取關中,我軍不僅得面臨雍涼十萬兵的圍追堵截,還得擔心曹丕走洛陽增兵。」
「即便僥倖拿下了長安城,我軍也守不住長安城!」
「故而,丞相提出了『平取隴右,蠶食雍涼,徐圖關中』的戰略,先得隴右,再據隴山險要,切斷關中跟涼州的聯繫。」
「隴山險要,易守難攻,即便是十萬人也難以通過。」
「如此,丞相則可以隴右為基,屯田積糧,安撫士民,再西連涼州諸郡,逐步蠶食掉隴山以西的郡縣,就可以達到『聯隴制關』的奇效。」
「我亦對丞相說,對隴右用兵的原則應該是『攻心為上,攻城為下;心戰為上,兵戰為下』,不可輕易弄險。」
「丞相亦是深以為然,欲在褒斜道設疑兵牽制郿縣的楊秋,然後以迅雷之勢奇襲隴右。」
「隴右駐兵,多為縣兵,若是聽聞我大軍到來,必會望風而降。」
「如此用兵,隴西盡在我軍掌控!」
在提及諸葛亮的戰略時,馬謖的語氣中有得意。
顯然。
這戰略方案跟馬謖應該是有不少牽扯的,亦或者馬謖直接參與了這份戰略方案的制定。
而事實上,馬謖也的確參與了平取隴右戰略的制定,這也是馬謖瞧不起魏延子午谷奇策的原因。
在馬謖眼中,魏延就一個沒怎麼讀過書的武夫,如何能懂得兵法的奧妙?
瞥了一眼魏延,馬謖的語氣中又多了幾分不屑:「魏鎮北卻說,丞相此策太緩。」
「更是妄言,長安的孟達若是聽聞隴右欲襲,十日內就能抵達隴右。」
「可長安至隴右近千里,即便是最近的陳倉張郃,距離街亭也有四百餘里。」
「中間又有隴山阻隔,我軍只需扼守隴山險關街亭,魏軍就無法寸進,別說十日,一百日都過不去!」
魏延實在是忍不住馬謖的冷嘲熱諷,反駁道:「去年魏將蘇則平麴演張進的叛亂,亦是千里奔襲,十餘日就抵達了涼州,敗張進斬麴演降黃華。」
「張進等人既然叛亂,又怎會不知道把守隴山要道?我等皆不知街亭地勢和城關詳情,如何能肯定街亭就一定能擋住魏軍?」
馬謖見魏延又在反駁自己,心中惱怒,喝道:「魏鎮北,你守不住街亭不代表別人守不住街亭。」
「你反駁丞相的平取隴右正謀,不外乎想讓丞相採納你的子午谷奇策。」
「且不說你能不能拿下長安,若那孟達在子午谷外部署兵馬,你連子午谷都出不去,更遑論取長安!」
「你以為就你知道子午谷可以用奇策嗎?」
眼見魏延和馬謖再起爭執,諸葛亮連忙喝止兩人:「幼常,文長,不可相爭!」
「我等商議,不是為了爭個高下優劣,而是討論如何才能更穩妥的達成取關中的目的。」
魏延冷哼一聲,不再理會馬謖。
馬謖則是微有得意的看向諸葛喬:「伯松,你認為,丞相和鎮北將軍的用兵方案,誰更勝一籌?」
諸葛喬低頭沉吟。
若是兩年前,諸葛喬必定簡單而直接的回答諸葛亮的戰略比魏延的戰略更勝一籌。
但經歷了襄樊之戰和江陵守衛戰後,諸葛喬對軍爭的理解已經不再局限於歷史的記載了。
更何況。
如今的敵我雙方勢力對比及兵力駐紮情況,跟歷史的記載已經截然不同了。
不同的情況就要不同的分析。
水淹七軍的運氣,不會每次都眷顧諸葛喬。
想贏,就得腳踏實地。
不能理論跟實踐相結合,就是紙上談兵。
「魏鎮北。」諸葛喬向魏延拱手一禮:「我想仔細聽聽你對街亭的看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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