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推理

  第26章 推理

  「王叔,我來此地是探望同窗之母,你呢?」

  曾安民象徵性的對其行了一禮問道:

  「莫不是因為江王府世子被刺一案?」

  「不是不是!」

  王得利擺了擺手,大步朝曾安民面前趕過來。

  滿面鬍子的臉上透著一股子鬱悶道:

  「俺今日來封那盜竊勘龍圖侍役的家。」

  「哦~」

  曾安民恍然頷首。

  老爹就是因為勘龍圖丟失被建宏帝下獄的。

  不過好在自己穿越及時,英勇下凡,破了此案,將老爹從獄中拉了出來。

  那盜圖的侍役家裡好像便是在這同安街中。

  他挑了挑眉頭問道:

  「可查出他是受何人指使了嗎?」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出來,王得利的面色更苦:

  「那侍役家中沒有親人,平日也不與鄰舍來往,家中什麼都沒……」

  說到這,他便閉上了嘴,撓頭髮了個牢騷嘟囔道:

  「侍役盜圖案還沒結,江王世子偏偏會挑日子死,真特娘給人找事兒。」

  他話雖然沒說完,但曾安民卻是能聽得出來。

  那自裁死的懸鏡司侍役,線索斷了。

  「那便不叨擾王叔父公差了。」

  「好咧,曾少爺回頭來家裡玩,我那小子整日盼著您吶!」

  「回見……」

  ……

  曾安民看著王得利帶人前往一處破舊的小院門前。

  兩張封條往上一貼,便帶人朝街外走去。

  曾安民帶著齊大春過了幾步,過了一個轉角。

  「這便是同語兄的家了。」

  曾安民看著面前那經受時間侵蝕,已經有些沉重不堪的木門,面上皆是唏噓。

  同安街,算是兩江郡之中的貧民窟。

  也是老爹治地中的心頭大患。

  記憶之中,老爹沒少為了解決這裡百姓的生計問題發愁。

  「寒門出貴子。」

  曾安民嘆了口氣,隨後感覺自己說這話不對。

  朝著不遠處被懸鏡司貼著封條的侍役家門,斜了一眼,改口道:

  「那個偷圖的除外。」

  偷圖的該死。

  「同語兄怎麼跟那偷圖的住這麼近,晦氣。」

  曾安民嘟嘟囔囔的準備上前敲門。

  只是當手還未接觸到那破舊不堪的木門時。

  他驟然僵住了。

  一股電流猛的從他尾椎之處直擊靈魂。

  往日裡那些點點滴滴的碎片在此時連成一條線。

  轟的打散所有迷霧!

  ……

  但在齊大春眼裡看來。

  自家少爺丹鳳眼睜圓,身體僵硬。

  一動不動,如同雕塑。

  「少爺?」

  齊大春納悶的看著曾安民,看到其半晌沒有動靜,便開口試探問道:

  「您怎麼了??」

  曾安民沒有搭理齊大春,他猛的朝著不遠處屋門上那貼著的封條看去。

  隨後突兀的轉回頭,看向張倫家門口那破舊的木門。

  半晌之後。

  他的眼神醞釀著一股讓人不敢與之對視的精光,口中呢喃:

  「原來如此!!」

  「我知道了!!」

  「怎麼如此?您知道什麼了?」

  齊大春面色茫然,他感覺此時少爺像跳大神的神婆,嘴裡念念叨叨。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朝齊大春看去沉聲道:

  「大春,你說一枚水督令,真的能成為殺人的理由嗎?!」

  「或者說,江王府,真的缺這一枚水督令嗎?!」

  齊大春目光如同二哈,愣在了原地。

  「而且,學院之中擁有水督令的,也不只是同語兄啊……」

  曾安民似自語喃喃。

  這個疑點,是所有人都不曾想到的。

  也是他因為張倫之死,心中被恨意蒙蔽所忽略的。

  「同語兄之死,不是因為水督令!!」

  曾安民的目光銳利無比!

  齊大春感覺自己有點犯困,他強打起精神,認真的看著曾安民道:

  「沒聽懂。」

  曾安民嘴角抽搐,索性不再去看齊大春,而是將目光放在那不遠處貼著封條的懸鏡司侍役的家門上。

  他一步步的朝著那張封條走去。

  「少爺?」

  齊大春不敢多問,只能跟著曾安民一同來到那封條前。

  步至門前。

  曾安民看著眼前那張封條。

  兩江郡的淺雪過後,便是明媚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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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的陽光剛好照射在那張封條之上。

  將懸鏡司的制式標誌如此耀眼。

  「懸鏡司的標誌……」

  曾安民緩緩閉上眼睛。

  腦海之中閃爍著當日張倫身死,手間那畫著的懸鏡司標誌。

  「同語兄,你留下這個標誌的原因,原來是想告訴世人……」

  「你身死的真相是你的這個鄰居……盜圖的懸鏡司雜侍役!!」

  曾安民丹鳳眼猛睜。

  「呃。」

  齊大春的眼神之中依舊充斥著睿智……

  曾安民看著他的茫然,嘴角抽搐。

  話都說到這兒了,你是條狗也應該反應過來了啊!

  他朝那封條上懸鏡司的標誌看著。

  聲音之中帶著一抹獨特的韻味:

  「王麟以水督令為由殺死同語兄,是為了掩蓋他真正的目的。」

  「他真正的目的,是為了滅口。」

  「同語兄與那懸鏡司衙役的家離的如此之近,很難讓人不懷疑,他是不是看到了什麼。」

  「之所以如此篤定,是因為同語兄身死之時在身邊畫下的那個懸鏡司標誌!」

  「他看到了懸鏡司那雜役與人密謀時的場景!!」

  「所以才給自己招來了殺身之禍。」

  說完這一切,曾安民的目光幽然,深深看著天邊那湛藍的晴空。

  「這」齊大春已經是瞠目結舌,他驚恐的看著曾安民,像是被嚇魔怔了一般喃喃:

  「少爺這腦子是怎麼長的?怎麼轉的比俺爹翻跟頭還快」

  曾安民沒懶得接話。

  他沉默了良久之後,聲音漠然:

  「那麼,由此便能推斷出,指使這個懸鏡司侍役偷盜勘龍圖,陷害我父入獄的勢力來自……」

  曾安民緩緩抬頭,露出來那刀削斧鑿般的臉。

  聲音之中帶著無與倫比的冷意,一字一句道:

  「江,王,府!」

  「轟!!!」

  齊大春感覺自己的腦子就像是被一根棍生生的將所有迷霧捅開!!

  「我日特娘咧!!」

  曾安民將話說的如此明白,別說是齊大春,就算是條真正的二哈,也能聽得懂!

  曾安民緩緩抬頭。

  此時,勘龍圖丟失一案,在他的心中徹底完成了閉環。

  江王府……

  呼……

  曾安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一雙丹鳳眼閃爍著攝人的精芒。

  敵人在明,比敵人在暗好太多了。

  緩緩將此事壓在心中。

  他重新抬起頭,重新露出笑容:

  「今天日頭都晴朗不少。」

  說著,他便重新回到張倫家的木門前,伸手輕叩。

  「噠……噠噠。」

  等了半晌,卻沒有絲毫動靜。

  曾安民眉頭一皺,又伸手「噠……噠噠。」

  依舊是沒有任何動靜。

  難道……

  曾安民陡然抬頭,大聲喝道:

  「大春!破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