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危機,悄無聲息
曾安民的目光看著面前的三個詞條。
目光之中閃爍著掙扎的情緒。
首先第一個【冒險舉動】
真的很冒險。
雖然自己上次抽得了一個五十年壽命的小巨人。
但他不保證自己就算是加上那五十年,剩餘壽命也有沒有一百年。
就算是有,他也不敢賭。
很簡單。
若是遊戲裡,壽命不值錢,大不了點了下一把。
但這是一個真實的世界,沒了可能真沒了。
至於那個【抗毒性】,也沒用。
加成太少。
起不到什麼關鍵的作用。
他微微沉吟了一會兒。
直接選擇了【慢速頓悟】
這個選擇在他看來是最穩健的一個。
有過【快速頓悟】的經歷。
他實在是太懂這詞條給的悟性有多逆天。
雖然時間只有一個時辰。
但一個時辰夠了!
利用這一個時辰的時間,自己全力衝擊儒道。
絕對足夠自己將君子六藝全都「入道」。
屆時,他便能以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姿態進入儒道五品!!
君子六藝全都入道的儒家五品!!
常人修儒,只需一樣君子六藝入道。
而自己將會是史上第一個將六藝全都入道的儒修!
那將會是什麼樣的姿態?
會有多雄厚的底蘊?
最後再看了一眼識海之中的那把由淡紫色浩然正氣凝聚而成的「鴛鴦琴。」
曾安民緩緩睜開眼睛。
「嗯?」
他看到所有學子的目光之中都透著一抹膽戰心驚。
身後的柳弦也在驚疑不定的看著曾安民:
「權輔哥哥,你剛剛……樂理入道了?!」
「沒錯!」
李蓮亭直接從座位上站起,死死的看著曾安民,幾步便行至曾安民面前。
看他的目光如同在欣賞一件稀世珍寶。
聲音都帶著一抹興奮的顫抖:
「曾安民,方才以老夫奏下的《邊關月》以十弦琴入道樂理!」
曾安民只是笑了笑,撓頭道:
「許是幻陣之中經歷太過真實,方才在彈奏時便想到了幻陣中率軍與妖兵作戰,故此有些感悟。」
說到這裡,他嘆了口氣:
「若不是而今只有七品儒道,底蘊不足,恐怕也能憑藉此次入道一舉進入五品吧。」
「可惜了。」
這話落下。
所有人都無言以對。
甚至有人面露苦色。
這……差距實在是太大。
「呵呵,無妨,你如今已經三藝入道,只須按部就班修行,待他日晉升六品,擇一藝為主,便可順利進入五品,凝聚法相。」
李蓮亭面上帶著極為溫和的笑容。
那像極了老師看見班裡學霸的表情。
他甚至還寬慰道:
「若是在晉升六品時有何不懂,便可隨時來問老夫,待你晉升六品,老夫亦可親自為你護道,助你一舉踏入五品。」
「謝過夫子厚愛。」
曾安民面上是極為真摯的笑容。
夫子,您猜錯了啊!
弟子這是早已進入六品,只是識海太過寬闊才進不了五品的。
作為知情人士之一的秦婉月則是眨了眨眼睛看著曾安民。
她是知道曾安民已是六品的。
只是真沒想到,權輔弟明明已經三藝入道,卻依舊沒有晉升五品凝聚法相!
這是什麼概念?
古之亞聖也不過只是凝聚了兩種六藝……
她張了張嘴。
想要問一句。
但是考慮到這裡人多眼雜,便閉上了嘴巴。
終於,一堂課結束。
李蓮亭臨走之前,還特意叮囑曾安民,若遇到不懂的問題一定要尋他來問。
曾安民自然也是滿口答應。
誰都看得出來,曾安民如今在國子監之中,已經成為了一個香餑餑。
不只是教「樂理」的李蓮亭。
別的任課老師也都是這般態度。
全都認準了,曾安民現在的天賦,以後在史書之上,最起碼都是一位名垂千古的詩豪大家!
特別是在幻陣科舉結束以後。
「豐功偉績」這四個大字可是正兒八經的刻在考場之上的石壁的!
這意味著,曾安民的能力也非一般人所能媲美。
再加上其出身……
諸多光環加之與身,他便是如今京中所有學子之中最耀眼的那顆恆星!
「權輔弟想吃些什麼?」
出了課堂之後,曾安民來到國子監的草地之上散步。
他身後跟著柳弦與秦婉月。
因為曾安民的關係。
秦婉月與柳弦二人也收穫了不小的名氣。
再加上本來秦婉月便是大儒之女,而且她自己本身便才學淵博,「樂理」一藝幾近入道。
也有才女之稱。
而柳弦更不用多說,其柳海棠的名聲早便在京城傳播。
進了國子監以後,跟在曾安民的身後,也混出了名堂。
三人走到哪裡,都有學子主動讓路,主動問好。
「隨便吧。」
曾安民面上毫不在意的打了個哈欠。
自從任為之倒了之後。
他的心態便放的極穩。
如今朝堂之中也無什麼大事。
老爹在朝堂的羽翼也比之以前豐厚了許多。
他能安安穩穩的當他這聲色犬馬的二世祖。
「國子監的東西都吃膩了。」
曾安民摸了摸下巴,實在不知道該去哪裡吃。
「不如……去個好地方?」
柳弦對著曾安民挑了挑眉頭,隨後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
「包管權輔哥哥沒去過。」
「哦?」
曾安民看著柳弦那一臉壞笑的表情,瞬間明白柳弦那心思。
自從穿越以來,又是干江王,又是干岐王,又是干任為之的……
這下,好不容易日子安穩了。
他確實想要領略一下,這個世上那輕鬆的一面。
他猶豫了一下,看向了秦婉月,面上皺眉:
「這不好吧?」
秦婉月也秀眉皺起,看向柳弦:
「你想帶權輔弟去何處?」
她的眸中閃爍著一抹警惕。
她已年芳十七,自然懂得所有東西。
柳弦「害」了一聲,毫不在意的擺手道:
「無非就是一些熱鬧集市罷了,好些攤販賣的吃食都極為可口。」
「集市人多,不方便帶秦姊姊一同去。」
隨後柳弦忽然反應過來,眨了眨眼,一臉狐疑的朝著秦婉月看去反問一句:
「秦姊姊以為我想帶權輔哥哥去哪裡?」
秦婉月的俏臉輕輕一僵,隨後有些發紅,她抿了抿嘴:
「沒有。」
「呵呵。」
柳弦不著痕跡的對著曾安民使了個壞笑的眼神。
曾安民也暗暗的豎起大拇指。
「那行,吃慣了油腥,領略一下這世間的凡塵煙火氣,也是好的。」
曾安民直接便答應下來。
並且隨著柳弦便朝國子監門外而行。
「那個秦姊姊便先回去吧,明日來學院我給你帶些吃食!」
曾安民擺了擺手,便與柳弦一同緩緩消失在秦婉月的眸前。
…………
二人出了國子監以後。
看著街上的車水馬龍,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清晰的空氣。
自由的味道。
聲色犬馬,架鷹走犬。
終於能安穩的過一過少爺該過的生活了!
然而。
他剛想隨柳弦坐上馬車。
便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縱馬而來。
「吁!!」
馬匹剛好停在國子監的門口,大春便一個漂亮的翻身,從馬匹之上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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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視了一眼之後。
曾安民與其四目相對。
日!
曾安民看到大春那臉上極為凝重的眼神。
心中便浮現出一抹不妙的感覺。
我這剛想過一過二世祖的日子,這便又要來事做了??
「少爺!!」
大春直直的朝著曾安民走來。
「怎麼了?」
曾安民的眉頭皺的很深。
大春剛想回答,但他注意到一旁的柳弦後,嚴肅道:
「老爺讓您馬上回府。」
「我爹?」
曾安民愣了一下,隨後嚴肅的朝著大春看去:
「發生了何事?」
「這……還是回府之後您親自問老爺吧。」
大春再傻也知道有些事能在外人面前說,但有些事是一定要嚴格保密的。
「柳賢弟……」曾安民將目光放在柳弦身上。
「權輔哥哥只管去。」
柳弦也感覺到了氣氛的凝重。
他點點頭道:「改日也行。」
「嗯。」
曾安民沒有猶豫,牽起自己的小青馬,便翻身而上。
「駕!!」
路上。
曾安民看向大春,眸中閃爍著出一抹凝重:
「到底發生了何事?」
大春不敢怠慢,騎在馬上開始娓娓道來。
…………
時間回到今日晌午。
皇宮。
早朝。
在將所有事情都處理的差不多之後,建宏帝便要宣布退朝。
不料,一騎快馬自南方入京。
急匆匆的朝著宮中而來。
「報!!鳳起路總督黃元皋被刺死於懸鏡司中!!!」
一道如同悶雷的長報直接讓朝堂之上所有大臣全都震懵。
建宏帝的眉頭凝在一處,面沉似水,他坐於龍椅之上,身子前傾,死死的盯著信使:
「黃元皋死了?!」
兩江總督!
前兵部尚書。
大聖朝的股肱之臣!
「此為兩江郡郡首劉季整理的卷宗,還請陛下過目。」
那信使此時已經氣喘吁吁,他風塵僕僕,面容之上皆是蒼白。
說話都帶著有氣無力。
很顯然,他這一路上吃喝拉撒都在趕路,壓根就沒從馬上下來過。
建宏帝面色極為陰沉。
他一言不發,從太監的手中接過那信使上交的卷宗。
他靜靜的看著卷宗,一個字一個字的看。
整個大殿都陷入了寂靜之中。
二品大員遇刺,死在衙內。
這幾個字,就是一記極為響亮的巴掌。
狠狠的扇在了建宏帝的臉上。
不,不只是建宏帝,整個大聖朝從上到下萬名官員的臉都被這刺客給扇爛了。
壓抑的氣氛凝聚在朝中。
建宏帝此時還未發一言。
但所有人都知道,這只是暴雨來臨之前片刻的寧靜。
滔天巨案!
性質極為惡劣的滔天巨案!!
…………
「嘭!!!」
建宏帝的手一巴掌拍在龍椅之上。
他緩緩抬頭,目光之中透著一抹極為凌厲的壓迫。
朝中所有官員的身子紛紛不由自主的輕輕一頓。
「黑,貓,武,夫。」
建宏帝的口中擠出這幾個字。
隨著這四個字出來。
曾仕林隱藏在袖下的手輕輕一顫。
誰??
他甚至感覺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
黑貓武夫??
那不是自己好大兒嗎?!
難道有人借著黑貓武夫的名義,刺殺了黃公?
論輩份,老爹確實要叫黃元皋一聲黃公。
「敢問陛下,可否讓臣看一眼卷宗?」
對於眾臣的驚疑。
首輔李禎表現的還算自然,他緩緩整理了一下衣襟,抬起眸子,來到建宏帝的面前,緩緩行了一禮。
「傳閱。」
建宏帝淡然點頭,伸手將卷宗遞給太監。
「是。」
小太監恭敬的雙手接過卷宗,遞到了李禎的手中。
李禎眯著眼睛,將手裡的卷宗看完。
隨後遞給下一個大臣。
他的眸中展露出思索的光芒。
很快,卷宗便傳閱到了老爹的手裡。
老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將那捲宗展開,一字一字的斟酌而看。
【建宏十三年,四月初六,黑貓武夫於夜間寅時斬江國細作二人,阻止雷粉引爆濟水堰,救萬民於水火。】
【建宏十三年,四月十二夜亥時,懸鏡司南院起火,眾官員皆乎救火,亥時二刻火滅,眾官回北院復命,黃總督猝於院中,血流滿地。】
【院中大陣觸發,賊人無影,只留半隻頭套於地。】
【郡守劉季領懸鏡司傾巢而出追捕賊人未果。】
看完之後,曾仕林將其緩緩遞給身邊的官員。
隨後陷入沉思。
如今是四月十七。
黃元皋是四月十二死的。
僅過去五日,卷宗便送達京中。
足以見得,在其死後,信使便馬不停蹄將消息帶來。
單看卷宗,很難看得出來這樁案子的信息。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建宏帝更是將目光一點點的掃向所有人,眸中閃爍著一抹雷霆般的盛怒:
「此案,眾愛卿如何看?」
他的語氣還算平靜。
但誰都聽得出來,這平靜下的躁動。
沒有人第一時間站出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站在那裡不動的首輔李禎看去。
李禎自然也知道,這個時候自己必須要站出來給個表率。
「稟陛下,臣記得阻止濟水堰轟炸雷粉之人,不是白提都嗎?」
李禎此時皺緊眉頭,抬首看向建宏帝,沉思道:
「何時成了那「黑貓武夫」?」
這話出來。
老爹的心中猛的一沉!
危機,悄無聲息的降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