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老爹:敢傷吾兒?都死去吧!

  第126章 老爹:敢傷吾兒?都死去吧!

  「權輔賢弟果然料事如神!濟水堰危機被為兄破解。」

  「本次任務算得上圓滿,回去之後給你帶個好東西,你見了肯定歡喜。」

  「白大哥有心了。」

  隨著曾安民撤出傳訊符之中的浩然正氣。

  潔白的傳訊符變的暗淡起來。

  曾安民的眸子裡透著一抹深沉。

  他緩緩鬆了口氣,目光朝著窗外看去。

  眼睛輕輕眯起。

  隨後眸子變得銳利。

  接下來,先去尋老爹。

  這種事一定要先跟老爹說說,讓他有個準備。

  …………

  「爹!你還睡呢?!都這個時候了還睡覺!你是怎麼睡得著的?!」

  曾安民照例拍門。

  此時已經是半夜三更。

  曾安民的拍門的手速極快,語氣很急。

  而老爹也沒有發什麼牢騷。

  還記得上次好大兒拍門進來打擾自己美夢之後。

  岐王就倒了。

  所以儘管在夢中被驚醒,老爹還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按捺住心中的怒意,耐心從床上起來。

  「吱呀~」

  曾仕林面無表情,目光看向曾安民。

  「什麼事。」

  曾安民嚴肅:「進屋說吧。」

  「嗯。」

  ……

  二人坐在椅上。

  房間之中的燭火搖曳。

  映出二人面上皆是嚴肅的神色。

  「你是說,有人暗殺你,被你反殺。」

  曾仕林此時眸中已經隱藏不住心中那濃烈的殺意。

  顯然,好大兒若不是自有奇遇。

  恐怕今夜便會傳來喪子之痛的噩耗……

  他的聲音之中透著一抹濃濃的冷意。

  「嗯。」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這是第一次從老爹身上見到如此濃烈,且不加任何掩飾的殺氣。

  「那刺客,什麼手段?」

  曾仕林的眸子沒有絲毫波動,直直的朝著曾安民看去。

  聽到這話,曾安民緩緩抬頭。

  他知道,老爹這是想從那刺客的身份上入手。

  迎上老爹的目光,曾安民坦然道:

  「我之前在法安寺見過他。」

  「所料不錯的話,岐王之死的刺客也是他。」

  「與任為之去法安寺的時間也剛好吻合。」

  ……

  聽到曾安民緩緩的敘述。

  曾仕林的眉頭輕輕皺起,良久之後,他緩緩抬頭,眸中透著深沉:

  「你確定當時在法安寺之中,看到那刺客朝黃雀庵而去了?」

  「黃雀庵?」

  曾安民眨了眨眼,隨後會意點頭道:

  「是的,如果法安寺後面那個小庵是叫黃雀庵的話。」

  「法安寺後方只有一座尼姑庵,叫黃雀庵。」

  「當年熹妃與皇后鬥爭失敗,為求自保而去的安身之地。」

  曾安民輕輕一愣,隨後眨了眨眼道:

  「那皇后人還怪好咧。」

  這都沒有趕盡殺絕?

  老爹嘴角抽搐了一下,隨後嘆了口氣道:

  「熹妃出身寧國公府,再怎麼說也是出身貴胄。」

  「四年之前寧國公親自請求陛下,陛下這才將其接回後宮,但太子之位已穩,皇后母憑子貴,熹妃自知失勢,這些年在後宮之中修身養性,不敢有絲毫造次。」

  聽到這話,曾安民若有所思的眯起眼睛。

  他緩緩道:

  「那任為之後面的幕後黑手,會不會便是……熹妃?!」

  只是聽到他的話後老爹輕輕皺眉。

  良久之後,他輕輕搖頭,將目光轉移到窗外:

  「莫說是一個失了勢的貴妃,縱是權傾後宮的皇后,任為之身為戶部尚書,何須與其有糾葛?」

  也對。

  曾安民皺眉。

  老爹這話的言外之意便是,任為之圖什麼?

  圖她年紀大?

  「但不能排除。」

  曾安民嚴肅的看向老爹。

  曾仕林面無表情,他的眸中閃過一抹陰冷。

  略顯蒼老的面容之中,透著讓人心悸的殺意:

  「幕後是誰無所謂了。」

  「為父必須要讓整個京城所有人都知道,不管任何時候,敢動我兒子,只有一個下場。」

  說完,他緩緩起身,來到窗口之間。

  幽暗的燭光搖曳著,將老爹的影子拉的巨長。

  霸氣!

  曾安民偷偷的給老爹豎起大拇指。

  這就是我爹!

  我的好大爹!

  感動。

  「你方才說,那白子青在追捕東方教細作之時,那細作一路暢通無阻朝南而行是吧?」

  老爹的聲音幽幽的傳來。

  「是啊。」曾安民愣神片刻。

  「這就夠了。」老爹緩緩抬頭,眸中閃爍著冷意:

  「為父要助婁英啟剷除異己,一舉坐上尚書之位。」

  啊?

  曾安民茫然的抬頭。

  卻只看到老爹那削瘦的背影,瘦骨嶙峋卻若岩石般強硬。

  「什麼意思?」

  曾安民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些短路,他呆呆的看著老爹。

  「呵呵。」

  老爹的臉上透著瘮人的笑容,他緩緩轉回身子,目光放在曾安民的臉上:

  「你現在還能聯繫上白子青是吧?」

  「嗯。」曾安民若有所思的點頭。

  「告訴他,讓他……」

  ……

  東宮。

  任學梁滿是歉意,站在東宮門外:

  「國子監中,暴露殿下身份,實是意外,並非心中故意,還望殿下原諒……」

  他的聲音很大。

  聲音之中皆是悔恨。

  見無人應答,直接跪在地上。

  門口值守的小太監只是面無表情的注視著他。

  ……

  御書房。

  建宏帝鑽研著面前的棋局。

  他的面前空無一人。

  伸手執起白子落下,又走到對面,認真思考黑子如何落。

  自己與自己對奕。

  在別人看來很奇葩。

  但他卻沉浸其中甘之如飴。

  「陛下。」

  有小太監緩緩從門外而來,恭敬的站在那裡。

  建宏帝沒有抬頭,依舊思索著面前的棋局。

  小太監跪在地上,額頭點地:

  「任為之之子,任學梁已在東宮門外跪了三個時辰,見太子仍不出戶,便退去了。」

  這小太監的聲音落下之後。

  御書房之中只有建宏帝落子的聲音。

  時間一點點過去。

  小太監腿都跪的沒有知覺了。

  豆大的汗滴緩緩自腦門滑落至地上。

  他卻連動也不敢動。

  「噠。」

  建宏帝落下最後一子。

  他緩緩抬頭,目光之中帶著深幽之意。

  「下去吧。」

  「是。」

  小太監如蒙大赦,恭敬的站起身,慢慢退走。

  建宏帝沒有說話,他坐在椅上,閉上眸子。

  口中緩緩呢喃著:

  「太子,曾安民……尚書第……」

  …………

  「父親~」

  回到家中,任學梁的面容之上帶著蒼白。

  他在僕人的攙扶之下來到任為之面前。

  此時的任為之,淡然的扶著手中茶杯,瞥了一眼任學梁,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容:

  「如何?」

  「您交代的我都說了。」

  任學梁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掙開僕人的攙扶,對著任為之行了一禮之後,緩緩開口道:

  「太子果然不肯見我。」

  說到這裡,他的面容之上忍不住露出擔憂之色:

  「我們如此得罪太子……恐怕。」

  「呵呵。」任為之的笑容沒有一絲改變,他將手中的茶杯輕輕送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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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呷了一口之後,面容露出滿意之色。

  「奪嫡之爭,本就是火中取栗。」

  他的聲音雖然蒼老,但在這書房之中卻是極為有力。

  隨著他的開口,房中都陷入了寂靜。

  「況且,若想除曾仕林,只憑兩江郡那一聲響還不夠。」

  「還須陛下對其產生芥蒂。」

  「東宮太子與其子曾安民走的太近,正好能成為一個引子。」

  任為之說完,緩緩看向任學梁,聲音之中透著一抹冷意:

  「好好看著,好好學著,以後在官場之中,能少走些彎路!」

  「是。」

  任學梁的面容恭敬無比。

  …………

  翌日。

  曾安民對國子監告了個假。

  他並沒有聽老爹的話,對這件事情置之不理。

  而是前往法安寺之中。

  他要搞清楚,那個所謂的黃雀庵里,有什麼。

  那個來刺殺自己的瘸子,到底是什麼身份。

  與刺客的搏殺之中。

  他得知了一個很重要的訊息。

  那刺客是因為受了傷,所以才只能發揮五品的實力。

  也就是說,那刺客在以前,應該是一名四品。

  而四品武者莫說是在京中,縱是放眼整個大聖朝與南江兩國。

  也是極為稀少,能被人奉為宗師的頂尖高手!

  君不見,皇城司也不過只有四大提都乃是四品。

  十大提司……嗯,現在剩九大提司了。

  九大提司也都只是與遲不凡一般,是五品斂息境而已。

  白子青雖是自稱京城第一劍客。

  但他的實力卻是實打實的四品。

  若不然,建宏帝當初下江南也不會選擇帶上他。

  而,這樣一名高手。

  絕對會在歷史中留下痕跡的。

  順著這絲痕跡往下繼續查。

  絕對能查出端倪。

  曾安民與老爹的想法不同。

  昨日與老爹聊過之後,他知道老爹的意思大概是將任為之徹底摁死。

  並且通過此事震懾宵小。

  但曾安民可不這麼想。

  他心眼可不大。

  被人暗殺,若是不將那幕後之人揪出來也弄死,他寢食難安。

  …………

  「施主?」

  映塵小和尚眸中閃爍著疑惑。

  他此時正在做晨課,當見道曾安民之後,顯然有些意外。

  「阿彌陀佛。」曾安民雙手合十對著映塵行了一個佛禮:

  「映塵法師,有禮了。」

  映塵見到曾安民這麼有禮貌,臉上有些受寵若驚。

  他趕緊回了一禮。

  隨後,那滑溜溜的小光頭便好奇又期待的朝著曾安民的身後看去:

  「虎施主沒有來嗎?」

  當他的眸子注意道根本安民的身後空無一人之後,有些暗淡。

  「今日我是專程來尋你的。」

  曾安民看著自己腋下映塵小和尚的光頭,實在沒忍住。

  輕輕的伸手在小光頭上摸了一把。

  呼~

  舒服了。

  潤滑,光滑……

  曾安民甚至覺得這手感不比某些小姑娘的B級小燈差。

  「呃?」

  映塵小和尚感受到自己的光頭被摸,並沒有露出很意外的神色。

  只是好奇的抬頭看了一眼曾安民:

  「你與虎施主一般,都愛摸貧僧的腦袋。」

  「嘿嘿。」

  曾安民露出一個極為無辜的笑容:

  「可否尋的地方聊聊天?」

  「稍等,貧僧與師父告一聲假。」

  映塵小和尚站起身,先是對曾安民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隨後朝著大雄寶殿最中央的那老和尚而去。

  曾安民便在這裡耐心的等待。

  映塵小和尚來到那老僧身邊。

  恭敬的與老僧交談著。

  老僧緩緩睜開眼睛,朝著曾安民這裡看了一眼。

  曾安民正好與那雙眸子對上。

  這一眼,如同萬年交匯,滄海桑田。

  曾安民從那個眸子裡,看到了無數歲月的變遷。

  丟!

  這老僧……怎麼感覺跟徐天師似的??

  曾安民心中狂跳。

  雖然只是一眼的對視。

  曾安民卻是能明顯感覺到那老僧的深不可測。

  「嘿嘿。」

  他咧開嘴,對著那老僧露出自己那一嘴白牙。

  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

  老僧的眸子浮現出一抹笑意。

  隨後對著映塵小和尚點了點頭。

  映塵小和尚的眸子肉眼可見的欣喜起來。

  他回來的步伐帶著輕快。

  若不是身在大雄寶殿,映塵恐怕要跳起來。

  「師父同意了,施主請……」

  映塵的笑容極為清澈,他的眸子中含著笑意。

  「請。」

  ……

  二人出了大雄寶殿之後,便悠然的在這寺中隨意逛著。

  「不知施主要問貧僧何事?」

  出了大雄寶殿之後,映塵便不再壓抑自己的天性。

  瘦小的身子雖然單薄,但卻洋溢著天真爛漫。

  曾安民並沒有著急,只是輕輕笑了笑,看著映塵問道:

  「你出家多久了?」

  映塵聽到這話,眨巴了下眼睛,隨後羞赧的撓了撓頭道:

  「貧僧自記事以來便在寺中。」

  「哦?」

  曾安民摸了摸下巴,看著映塵道:「這麼說來,你是童子出家啊……」

  映塵對曾安民的話有些不明所以,他清澈的臉上透著疑惑:

  「何為童子?」

  「沒事,剛剛大殿之中那位大師,是你的師父?」

  曾安民好奇的看著映塵問:「可是法安寺的住持?」

  映塵笑著搖頭道:「我師父只是灑掃僧罷了,豈能與住持相對?」

  ???

  曾安民有些發愣。

  良久之後,他若有所思的點頭。

  這麼說,是掃地僧那種等級的了??

  「今天確實有個事要問你一下。」

  曾安民笑呵呵的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一塊糖果,對著映塵遞過去:

  「嘗嘗?這可是好東西!」

  他的聲音之中充滿了誘惑。

  映塵只是輕笑一聲,並沒有接過,對著曾安民行了一個佛禮道:

  「謝謝施主的好意,有何事但問無妨,禮物貧僧自是不能收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