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南猜到我黑貓武夫的身份了?
當看清楚眼前這人的臉之後。
曾安民的眸中閃爍著一抹極為幽深的光芒。
前幾日,在法安寺他見過這個人。
法安寺的那個瘸子!
誰能想得到啊!
敲里馬的!
要不是因為虎子,讓自己有前往法安寺的想法。
估計此時看到這人的臉,都不知道他是誰!
「法安寺……」
「任為之……」
曾安民的頭腦之中緩緩拼接一條條線索。
對上了!
一個月以前,岐王身死,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人用暗器弄死。
而在法安寺的時候,那小映塵和尚說了一句:
「上個月任大人就來過一次。」
時間高度吻合!
也就是說,上個月任為之來寺中,給這瘸子發布任務。
是為了讓他去殺岐王!
而前兩天,任為之又去了一趟寺中。
顯然,這次的任務就是殺自己……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他緩緩抬頭。
月光在他那猙獰的臉上緩緩散落。
照映出他稜角分明的臉頰。
永夜三斬帶來的面容影響還沒有消退。
他那雙丹鳳眼布滿血絲,殺意正濃!
「接下來,順著這老瘸子查,就容易多了。」
曾安民的聲音之中透著幽深的冷意。
「任為之,老瘸子,你們幕後那個人……」
他的聲音如同惡魔的低語。
敢殺我,那就得做好被我殺的準備。
「噠,噠,噠。」
曾安民找到小青馬,翻身而上,朝家中而行。
隨著曾安民緩緩離開。
地上的屍體依舊一動不動。
直到一隻老鼠嗅到空氣之中的血腥味。
它極快的爬過街道,來到那屍體旁邊。
它的鼻子輕輕嗅了嗅,細小的豆眼中冒中極貪婪的目光。
正要朝屍體上面爬去。
「咔嚓~」
屍體卻在頃刻之間瓦解。
一如當初曾安民射向的那棵大樹。
化成了一灘如同粉末一般的飛灰。
就連衣服也隨風而飄。
地上,只剩下來源不明的血跡。
…………
回到家中的曾安民沒有驚動任何人。
他自己打水,將身上所有的血跡全都清理乾淨。
看著面前沾著血跡的衣服在火盆之中燃燒成灰燼。
他的眸中閃爍著一抹刻骨銘心的銳利。
「那麼,任為之與那幕後之人的後手是什麼呢?」
曾安民呢喃著望向火盆之中的火焰。
腦海之中緩緩拼接著所有的線索。
敢派人來殺自己。
那麼對方一定是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而且是自信能搬倒父親的準備。
就在他細想之時。
一道「嗡嗡」的聲音讓他緩緩回過神來。
這是……
曾安民坐在椅上,閉上眸子。
沉浸入識海空間之中。
識海空間。
最中間依舊是勘龍圖漂浮的虛影。
左邊是武道真氣與短斧。
右邊就浩然正氣與一弓一筆。
沒有猶豫,曾安民邁步朝著勘龍圖的背影看去。
【南:北,我有緊急的事情要與你商議!】
看到這一句話,曾安民的眉頭輕輕一挑。
許久沒有跟天道盟的盟友們水群了。
這一出來就是有緊急的事情?
曾安民沉吟了一聲,揮手在勘龍圖的背面寫下一句:
【北:何事?】
寫下之後,曾安民安靜的等待著。
只是沒想到這一等,就等了半晌。
就在他快沒有耐心之時。
勘龍圖的背影又閃爍了一下。
接著便是一大段話。
【南:東方教出現了叛徒,如今已經逃離邊境,朝北聖南方而去,如果,我是說如果,你方便的話,能不能幫忙搜捕一下,事態極為緊急,不能有絲毫耽誤,那叛徒盜走了我大江工部近三千斤雷粉!】
【南:我們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只是若真讓他攜帶如此多的雷粉逃向大聖朝,他會做出什麼事根本無法預測,很有可能會民不聊生……】
後面那句話她沒有說。
那聖國與江國之間的關係也會變的極為緊張。
兩國結盟共抵妖的協議,也極有可能會成為一張廢紙。
東方教出現叛徒?
逃往大聖朝境內?!
曾安民看到這話的時候,頭皮都跟著忍不住發麻!
三千斤雷粉?!
可能說雷粉有些陌生,但若是說火藥的話……
曾安民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在勘龍圖背上寫下:
【北:三千斤?!是一個什麼樣的叛徒能一個人攜帶三千斤雷粉?!這麼大的事怎麼現在才說?!你們江國的女帝是幹什麼吃的?!!】
說到這裡,他猶不解氣,眸中閃爍著一抹慍怒寫下:
【北:三千斤的炸藥,那麼大的目標……能看得出來,你們江國上下從女帝到各級官員,全都是酒囊飯袋!】
情急之下,曾安民的話說的很重。
果然。
說完這話南很久都沒有再開口。
「應該是被我罵的羞愧難當了吧?」
曾安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沉吟了一陣之後,又寫下:
【北:當然,我並不是針對你,只是一時情急,希望你能理解。】
【荒:乖乖!三千斤炸藥這要是引爆,不得半座城都淪為廢墟啊!】
【道:人命關天,不能作壁上觀。】
很顯然,荒與道也察覺到了曾安民語氣太重。
這個時候要轉移話題,將壓力給到曾安民。
這種事,不能猶豫。
曾安民自然也知道事態緊急。
但問題是……
老子現在在京城,怎麼去南境??
我原來還在兩江郡的時候你怎麼不說?
【南:東方教的掌教的芥子空間被盜,那叛徒極有可能是通過芥子空間存儲的炸藥。】
【南:近來東方教教主東方蒼一直在閉關,他麾下的教眾我們江國皇室不好插手管理,此次能發現教內有叛徒也是巧合,順著那逃跑叛徒的線索查下去才發現,七年前便已經有一個教眾潛逃不知何蹤……】
【南:此事事發突然,我江國上下根本反應不及,眼下只有你了。】
【南:北,我雖不知道你真實身份,但我知道你一定在聖朝的南境,如果你能尋到那東方教的叛徒,我大江上下感激不盡!!】
【北:也就是說,七年前從東方教跑了一個叛徒,剛剛又從東方教跑了一個叛徒,是兩個人對吧?】
曾安民寫完之後,若有所思的看著勘龍圖的背影。
知道自己在南境?
南為何如此確定?
曾安民眸中閃爍著狐疑?
她難道已經確定了自己的「身份」?
曾安民能從這話中聽到南的篤定。
那南會將自己的「身份」鎖定成誰呢??
【南:嗯。】
看到南的答覆,曾安民先拋開「身份」的問題,重新捋清思路,隨後在圖上寫下:
【北:也就是說,現在兩個叛徒極有可能會匯合在一起,利用那三千斤的炸藥做出一些無法預料的事,導致聖朝與江朝兩國之間產生巨大的間隙,可對?】
【南:嗯。】
看到南的回應,曾安民感覺頭有點疼。
得,又是一個跟玄陣司類似的組織。
一個獨立在皇權之外的組織。
曾安民心中有些急迫。
七年前叛逃的人,你現在才有所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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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江國……看來已經是從上到下都爛到了骨子裡!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正要揮筆寫下什麼。
突然渾身都是一震。
他一字字的看著南剛剛的那一段話。
敏銳的察覺到一個信息。
「七年前有教眾逃離教中?!」
曾安民的眸子瞬間銳利無比。
七年前……
耳邊,白子青那熟悉的話語緩緩響起。
那是在查婁通中毒案之時的一條線索。
「有一名叫香春的丫鬟便是在這院中伺候婁夫人的。」
「她是七年前來到府中的,但在半年之前她向府中發過辭表贖回了身契。」
這句話不是重點!
重點是白子青後來說的那句話!
「通過香春,查到了東方教之人的氣息!!!」
淦!!
曾安民只覺的頭皮都跟著一陣發麻。
通了,一切都通了!
從大聖朝京中逃離的那個東方教,也是朝著南而走!!
曾安民的眸子之中閃爍著極為深幽的精芒。
「任為之,還有那個幕後之人。」
「敢如此明目張胆的派人來殺我,便是因為你們已經掌握了能扳倒我父的手段。」
「什麼手段?!」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聲音很細的喃喃道:
「想要扳到老爹,從他在京中做的一切是不可能找到任何疏漏的。」
「所以,若我是敵人,我一定會從鳳起路上入手。」
「那有什麼東西會是老爹逃不過去的疏漏呢?」
曾安民靜靜的思索。
他的眸子已經銳利成了一道刀光。
良久之後,他緩緩朝南看去:
「火藥,東方教,鳳起路,兩江郡……」
「三年前的江南水災……」
突然,他的眸子一凝。
「用火藥炸開兩江郡的濟水堰,江水倒灌鳳起路……」
「屆時,兩江郡民不聊生,而督造濟水堰的老爹一定會成為建宏帝平息民眾怒火的犧牲品!!」
「這樣的話,甚至他們貪墨水災災餉的罪名,都極有可能會順勢安排在老爹的頭上!」
「到那時候,莫說老爹是三品抱薪境,就是聖人也得死!」
草!
一股莫名的怒火從曾安民的胸膛之中瘋狂的醞釀!
當真是……毒謀!!
若那幕後之人以任為之真是這般想法,那犧牲的便是鳳起路萬萬黎民百姓!!
想到這裡,曾安民一刻也不敢多耽誤,他連看也不看勘龍圖內眾人的話。
直接退出識海空間。
沒有絲毫猶豫,邁步便朝著老爹方向的門內而去。
只是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
他的腳步忽然頓住。
「不行!這個時候就算是跟老爹說,也完全沒有用!」
「我又沒漲翅膀!根本不可能這麼快飛到鳳起路!!」
曾安民的心臟「嘭嘭」跳動。
一股從腳底至頭頂的焦急混著壓抑,壓在他的心中。
終於,他的眸子猛的一凝。
白子青!!
我草!
我怎麼把他給忘了?!
有救了有救了!!
曾安民按壓住心臟之間猛烈的跳動。
他從備戰空間之中掏出一枚玉佩。
這玉佩通體渾白。
正是白子青在臨走之前,給的那個傳訊符!
沒有絲毫猶豫,曾安民緩緩朝著玉佩之中渡入浩然正氣。
「嗡嗡嗡。」
傳訊符發出一股震動。
那是一種莫名的頻率。
「嗡嗡嗡~」
曾安民等了半晌,心中暗暗著急。
接電話啊哥!!
終於,過了三息之後,白子青的聲音才從玉佩之中響起。
「權輔賢弟?」
白子青那睡眼朦朧的聲音。
還在睡!
你這個年紀,你是怎麼睡得著的?!
「白大哥,事發突然,我長話短說。」
曾安民的聲音極為凝重:「出事了,東方教的叛徒很有可能要干一件慘絕人寰的大事!!」
「嗯?」
能明顯的感覺到白子青的身子都跟著一震。
睡意瞬間消散。
「什麼意思?」白子青的聲音清晰了不少。
「你現在應該跟著那東方教的細作一路到了鳳起路吧?」
曾安民的聲音十分篤定。
「你怎麼知道?!」
白子青極為詫異的聲音傳來。
果然!
聽到這話,曾安民的眸中再也掩飾不住濃濃的殺意。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
「事態緊急,我現在需要你立刻放下所有的手頭事務,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兩江郡七十里外的濟水堰。」
「要快!我得到準確消息,除了你現在正在追捕的那個細作之外,還有一名東方教的細作攜帶了三千斤的雷粉,若是這些雷粉在濟水堰引爆……後果會不堪設想!!」
……
白子青聽到這話之後,整個人都麻了半天。
他的腦子直接就陷入了宕機的狀態。
「這……你……是怎麼知道的??」
白子青頭都是懵的。
他不明白。
自己明明一路追蹤細作,一直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點。
而曾安民一直在京中。
他怎麼什麼都知道??
不會真有人生而知之吧??
「別管我是怎麼知道的,照做便是!做好之後,我能保證,讓你坐穩皇城司北提督的位置!」
曾安民語氣微微柔和下來:「事態緊急,來不急跟你說太多。」
「行!」
白子青那裡直接傳來了腳尖點地的聲音,以及周圍的風聲呼嘯。
聽得出來,他現在在以極快的速度趕路。
「對了!」曾安民摸了摸下巴。
「什麼事?」白子青詫異的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