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開啟護夫模式的秦婉月
「秦姊姊,你以後就是我親姊姊!」
曾安民感受著秦婉月指尖的一抹溫熱,心中浮現出一抹悸動。
但被他直接壓了下去,對其伸了個大拇指。
不行,不能相信人生的三大錯覺………
「咯咯。」
與曾安民相處久了,秦婉月的性子也變的活潑了些許。
一旁的太子目光看的有些幽怨。
他看著秦婉月那悠柔的姿態,心中也浮現出自己白月光的笑容。
心中這才平衡了許多。
…………
翌日。
國子監課上。
曾安民聽著夫子的講堂,心中有些浮躁。
距離岐王之死已經過去了兩日。
白子青那邊還沒有傳來抄家的消息。
時間在恍惚之間匆匆而過。
門外一道聲音響了起來:
「諸位好,我是新入堂的學子柳弦,乃是舉監,儒道七品境。」
那人看著約摸十七歲上下,面容之中透著無與倫比的自信。
他恰一入堂,便站在門口,對著堂間眾學子行了一禮。
聽到他這話,一些舉監眼前皆是一亮:
「柳弦?柳公子?」
「前歲秋闈京城會元?」
「一十六歲便名登榜首的柳弦,柳鳳年?」
「一首《海棠詞》力壓京中學子的柳海棠?」
一些討論之聲在四周竊竊私語。
聽到這話,曾安民也頗為好奇的抬首朝著柳弦看去。
這廝長的一般,打扮倒是挺騷包,臉還算得上白淨,只是頭上被他插著一枝極為亮眼的海棠花……
「呵呵,如果沒錯的話,諸位所說的柳海棠,正是在下。」
柳弦聽到底下的聲音,面上的笑容更加燦爛。
他樂呵呵道:
「入學之後大家便是同窗,在下斗膽,拿了一些小禮物獻給諸位,還請大家莫要嫌棄才是。」
說著,他便一揮手。
門口便進來幾個喘著粗氣的奴僕,搬著一個大箱子。
打開箱子之中,裡面是各種小禮物。
但樣樣都離不開文房四寶。
「諸位老爺,這是我家少爺的心意,莫嫌棄,莫嫌棄嘿嘿。」
幾個奴僕恭敬的從箱子裡拿小禮物,一個一個的朝著下面分發。
「那便謝過柳公子了。」
「呵呵,柳公子果然與傳聞一般,以禮待人,謙遜之至。」
「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
一些萌監例監見此禮物,表現尚可。
但那些衣物並不富裕的舉堅見狀卻都是笑呵呵的接受。
畢竟柳弦身為儒道天才,併兼詩詞大才,還是科考的會元,才名不說名動京城,最起碼在舉人的圈子裡人盡皆知。
曾安民也收到了柳弦的禮物。
一支還算上等的狼豪。
雖然比起家裡父親用的筆差的不是一星半點,但勉強也能用吧。
小胖太子則是連看都沒看,直接放在一旁。
他此時正專心看著手中的《戰史》。
他的想法很簡單。
權輔兄喜歡聽自己講戰史,那那多在這方面下些功夫。
以後若是自己能隨口將千年戰史脫口而出,權輔兄想來會異常感動。
小胖子此時已經陷入了自我攻略。
……
「不知我坐哪好些?」
台上的柳弦笑呵呵的行禮,看向眾問道。
「嗯……那裡還有一個空位。」
有人指了指小胖太子。
此時的小胖太子還在專心讀書,壓根也就沒聽到。
「哦?」
柳弦的目光朝著小胖太子看了過去。
只是……
他的目光卻被小胖太子左前方的秦婉月吸引到了。
陽光之下,秦婉月安靜的看書。
她本就是一身靜氣。
陽光照在她的睫毛之上,透著少女的艷麗與芬芳。
一絲秀髮落下,擋住秦婉月看書的眸子。
她只是眉頭輕皺,白皙的手輕輕挽起那縷秀髮,扶至耳邊。
「咚~」
柳弦感覺自己的心似乎都停頓了一下。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隨後徑直的朝著小胖太子走了過去。
眼睛故意不去瞧身邊的秦婉月,對著小胖太子頗為有禮的拱手:
「這位兄台,叨擾了。」
太子聽到耳邊的聲音,皺眉抬頭。
清澈的眸中閃過不耐,舉手投足之間閃過皇家貴氣,面無表情問道:
「何事?」
「呵呵。」感受到小胖太子的目光,柳弦毫不在意。
餘光瞥向秦婉月,他清了清嗓子,用自以為十分有禮的聲音道:
「在下柳弦,敢問兄台貴名。」
說完就這話,他的餘光卻是一直在秦婉月身上停留。
只是秦婉月卻是像沒有聽到一般,一動不動。
顯然,初來京城的秦婉月壓根就不知道柳海棠是誰。
「汪直。」
太子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隨後起身給他讓了一個過道:
「進去吧。」
他來國子監從不以真名相露。
「謝過。」柳弦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走入座位,他坐下之後,抬頭看了一眼秦婉月的背影。
臉色微微發紅。
他趕緊低頭,拳頭握緊。
秦婉月身上隱隱透著蓮香之氣,困擾著少年的心神。
此時正值課間,學子們經過這個小插曲之後也並未多說什麼,迅速調整了自己的狀態,進入學習之中。
「汪兄,家父柳三江。」
柳弦笑坐在椅上,聲音稍稍提了些,面對向太子。
但餘光卻還是不由自主的落在秦婉月身上。
「哦,家父王……」
太子下意識的想說出一個足以驚天地泣鬼神的名字。
好在被他及時反應過來。
他眉頭深深皺起,像這種直接報父名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
「柳三江?」太子認真思考了一下,隨後眸中閃過思索之色:
「良友商會?」
「哦?汪兄聽過?」柳弦聽聞此言,眼神微微一亮。
只是餘光之中秦婉月卻依舊充耳不聞,認真看著手中的《易子》
這讓他心中的期盼有些落空。
「嗯,京城第一商會的會長,略有耳聞。」
太子王元縝眯了眯清澈的眼睛。
這個良友商會的背後可不簡單。
乃是大聖朝長公主,也就是他的姑姑手下的商會。
商會的會長柳三江,乃是長公主的手下走狗。
長公主能在朝堂與江湖之上都獲得不錯的美譽。
其中最重要的一點,便是有良友商會的支撐。
想到這裡,太子緩緩朝著柳弦看過來。
只是,此時的柳弦目光落在前方秦婉月的背影之上,眸中充滿了迷戀……
他呆呆的看著秦婉月的背影,一時間有些不能自拔……
「看什麼呢?」
太子瞪了瞪眼睛,伸手在柳弦的眼前晃了晃。
「呃……」柳弦瞬間反應過來,面上露出羞赧之色:「不好意思,一時有些出神。」
太子警惕的看著他,目光看向曾安民的背影,隨後壓低聲音道:
「不該有的心思不能亂生!」
柳弦此時就像是剛轉學的學生遇到了同桌的警告,不能惹學校里某位惡霸一般。
他的眼中有些不太服氣:
「為何如此之說?且不說家父,單單是在下……」
「行了行了。」太子不耐的直接打斷他的話:
「你爹差遠了,這學堂里水很深,別不自量力。」
「嗯?」柳弦按下心中的煩躁耐著性子問道:
「莫非……」他將目光看向曾安民的背影,隨後又壓低聲音問道:
「莫非他也是家世顯赫?」
太子還未說話,便聽到前面傳來聲音。
「權輔弟,昨日說好的魚點糕,我又做了些,你還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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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婉月此時趁著課間,從布囊里拿出一個與昨夜一樣的手帕。
手帕上還是一朵白色的蓮花。
此時曾安民的注意力還在白子青皇城司抄家的事上。
聽到這話之後回過神來,隨後面上浮現出一抹笑容:
「一起吃吧?」
正好肚子餓了。
「好!」秦婉月的眼睛彎成了月牙。
她極為耐心的伸出白皙修長的玉指,一點點的拆著手中布角。
「給。」拆好之後,手帕里裹著幾個煞是好看的糕點。
「秦姊姊待我真好。」曾安民看到那糕點之後,嘴角勾起笑容,拿起一個便放在嘴裡。
隨後他眼前輕輕一亮:「秦姊姊今日做的糕點味道比昨日香多了!」
「嗯呢。」秦婉月聽到曾安民的誇獎,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
陽光透在她的臉上,穿光她眸前那楚楚動人的睫毛。
後排坐著的柳弦看到之後,頓感口乾舌燥,他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
這姑娘真好看!!
比教坊司的頭牌花魁都漂亮!!
但……
他看著秦婉月極為認真,拿著手帕給曾安民擦拭嘴角。
心中浮現出一股心痛之意。
痛!太痛了!!
為何這個世界會有如此令人心痛的事!!
…………
秦守誠今日心情頗為不錯。
他走在國子監堂間的走廊之中,紅光滿面。
走起路來,都帶著風。
「見過秦博士,於夫子說晚上放堂後,想請您一敘。」
有學子給他行禮,面色恭敬。
於?
秦守誠面先是一愣,隨後面上浮現出喜意。
他輕輕撫了撫下巴上的鬍子,問道:
「嗯?你怎麼知道老夫今日釣了條十斤的大魚?」
「啊?」學子面露茫然之色:
「什麼魚?是於夫子,他說晚間要尋你。」
「奧~」秦守誠點了點頭,朗聲笑道:
「行,你轉告他,今夜我帶著剛釣那尾大魚尋他,讓他備好廚子。」
說完,他又呵呵笑了一聲,隨後轉身朝著學堂門口的方向而去。
「額……」學子眨巴了下眼睛,看著秦守誠的背影,一臉的不明所以……
……
「準備開堂!」
秦守誠步至堂間門口,笑容滿面的說了一句。
隨後眼神下意識的朝著自家姑娘的方向看了一眼。
剛要張開的嘴,猛的一緊。
臉上的笑意凝固住。
……
秦婉月仔細的將曾安民嘴角擦乾淨之後便收起手帕。
笑吟吟的看著他:「慢些吃。」
「嗯。」
曾安民滿不在乎的點點頭,他剛要再從秦婉月的手中拿一塊魚點糕。
突然感覺一股寒意從脖頸之處傳來。
他下意識的抬頭看去。
對上了秦守誠的死亡凝視。
「呃……」曾安民無辜的對其眨了眨眼。
「曾安民!!」
秦守誠此時忍無可忍,他聲音極長:「吃的什麼?!」
心中極怒之下,他嗓子似有些破音。
聽到這話,曾安民尷尬了一下,隨後看了看手帕中的魚點糕
「秦姑娘帶的魚點糕……秦院長要吃嗎?」
魚點糕??
秦守誠下意識的朝著秦婉月還未收起的手看去。
面色愈發的陰沉。
「堂間不得吃食,國子監的規矩還需要老夫強調嗎?!」
「呃……不好意思。」曾安民心中確實沒甚底氣。
當著人家的面跟人女兒互動。
這做法,總得低人一等。
「糕點是我帶的,夫子要罰便罰我吧。」
秦婉月怯生生的開口,她的目光之中帶著些許的委屈。
秦守誠下意識對上女兒那委屈的目光。
頓感眼前一黑。
差點一個沒站穩就要摔倒。
「呼~」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面無表情:「下不為例!!」
……
這一幕被堂間所有學子都看在眼裡。
所有人全都一臉嫉妒的朝著曾安民看去。
秦婉月身為國子監的大才女,本身就吸引了無數男人的目光。
今日更是明目張胆的護著曾安民……
心痛!
太痛了!!
只有柳弦此時瞪大眼睛,看著曾安民的背影。
他注意到了一個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細節。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拍了拍小胖太子的肩膀。
小胖太子皺眉轉頭看他。
柳弦伸出手指了指曾安民,顫聲問道:
「剛剛秦夫子叫他……曾安民??」
太子的小胖臉上閃起一抹笑意。
「嗯。」他淡淡點頭。
「咕咚!!」
柳弦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
身為商戶之家,對京中的重量級官員自然是日日研究。
他不僅聽過曾安民曾兩江的名號。
就連新晉的兵部尚書,武英殿大學士曾仕林,曾公的名號他也聽父親說過。
「曾尚書雖只來京中月余,便將岐王殿下這棵參天巨樹扳倒,給京中所有官員都上了一堂史書般的政治課!」
這句話,是他的父親滿臉凝重說與他聽的。
…………
夜。
秦守誠終於上完了一堂煎熬的課。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遠走的曾安民的背影。
冷哼一聲,便撫袖朝著堂外而行。
「老爺。」管家的身影緩緩出現。
「嗯,晚些我要去拜訪於夫子,昨日釣的那尾魚去給我準備一下,晚些要用。」
一想到釣的那條大魚,秦守誠本來不爽的心情這才緩和了許多。
剛剛的不快也都渾然忘卻。
「額……」
管家臉上一僵,隨後身子躬起道,面色之中露出尷尬道:
「那尾魚,被小姐拿去用來做魚點糕了。」
「嘭!」
秦守誠一個沒注意,額頭磕到了前方的木柱之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