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軍還在前進。
很快前方斥候匆匆趕回來匯報。
「嗯？還敢派人來？」
李弘壁和李遠都有些錯愕。
這兀良哈部落還有膽量派人過來詢問。
顯然他們尚且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李弘壁笑著揮了揮馬鞭。
「行啊，把人帶上來！」
只見兩名斥候押著一個兀良哈雜碎走了過來。
鬼力赤也得知了消息，策馬來到近前。
他害怕明軍會被動搖，影響到韃靼歸附大明的計劃。
這來人是福余衛指揮僉事土不申，倒不是因為他膽氣過人，而是不得不來此。
派遣一個沒有身份、沒有地位的人過來，很有可能直接就被韃靼和明軍給宰了！
也就只有他這種被明廷冊封過的官員，才有資格能跟明軍說上話。
土不申一來到近前，立刻就向李弘壁和李遠躬身行禮，看都不看那該死的韃靼賤種鬼力赤一眼。
「肅王殿下，安遠侯，大明為何要進攻我兀良哈部落？」
「我兀良哈三衛也是接受朝廷正式冊封的官員，當年在靖難的時候我三衛更是立下了大功……」
話音未落，李弘壁直接就揮動馬鞭，狠狠一鞭子抽在了土不申臉上。
後者頓時發出了一聲悽厲慘叫，不敢再繼續說下去了。
「呵，靖難立功，你們要炫耀多久？」
「只有你們立功了嗎？我大明其餘將士都是擺設？」
李弘壁冷笑道:「你們這些反覆不定的蠻夷雜碎，還敢不尊王命擅自遷徙部落到大寧，可曾將皇帝陛下放在眼裡？」
土不申捂著臉上的傷口，滿臉怨毒地看著李弘壁。
他們最大的功績，就是在靖難之役中立下了功勞，結果在李弘壁口中卻成了無關緊要的事情。
反倒是因為他們強行遷徙部落入駐大寧，卻引來了明軍聯合韃靼的進攻！
這公平嗎？
「大寧原本就是屬於我兀良哈的！」
「這是皇帝陛下當年親口答應過我們的！」
「我們遷徙部落到大寧又有什麼錯？李弘壁你……」
土不申憤怒大喊道，想要爭論一番。
可李弘壁從來不會慣著這種人，直截了當地下令道:「砍了，祭旗！」
李猛當即拔出戰刀，在土不申滿臉驚恐地求饒之中，直接一刀砍飛了他的腦袋！
世界終於清淨了。
沒有蒼蠅在嗚嗚亂叫！
李弘壁看向鬼力赤，臉上露出了笑容。
「鬼力赤，看見了嗎？」
「朝廷給你們的，你們才能要！」
「若是朝廷不給，你們敢伸出爪子，那就要做好王師問罪的準備！」
鬼力赤臉色陰沉地點了點頭。
他很清楚李弘壁這是在敲打自己，不要懷有任何心思，老老實實地歸附大明。
否則這一刻的兀良哈，就是下一刻的韃靼！
「既然兀良哈已經發現了我軍行蹤，那就加快行軍速度！」
「鬼力赤，率領你麾下的大軍充當先鋒，先行掃清障礙！」
「李猛，率領你麾下的聯軍配合鬼力赤！」
面對肅王殿下的命令，眾人都不敢拒絕。
才被敲打的鬼力赤，也只能老老實實地聽令行事。
隨著雙方距離的拉近，戰場情況也越來越透明。
這時候大明韃靼聯軍也弄清了兀良哈三衛集中了多少兵力。
經過軍中斥候的多次偵查，確認兀良哈一方只有三萬騎兵，這讓鬼力赤和李猛都長出了一口氣。
李猛麾下只有一萬人，這聯合部隊只能用作預備隊，不但要隨時增援可能出現的不利戰事，更要暗中防備韃靼部落的突然反水。
兩軍在相距一里的時候，不約而同的都停住了腳步，這個距離是騎兵衝鋒的最佳距離。
馬匹跑出一里路後才算是達到最理想的攻擊狀態，雙方都是以騎兵為主，自然會選擇一個好的出發陣地。
戰馬飛馳，遠處一里外，正是旌旗蔽日的吐蕃大營。
兀良哈人早已列陣以待，兩軍陣前還未發動，蒼涼的牛角號聲已嗚咽吹響。
大戰在即，李猛指揮聯軍開始構建陣地，一萬人的聯軍擁有的騾馬一點兒都不比騎兵少。
這些騾馬在管理後勤的將士指揮下，快速卸下車輛將車輛圍成了一個橢圓形的車陣。
車陣外面是火炮陣地，車陣內是火槍陣。
一萬聯軍分為四個營，每個營的戰兵負責一個方向。
其餘警衛人員被臨時編製成預備隊，隨時對各個火槍陣進行增援。
別看李猛這一萬聯軍只有四個營一萬人馬，可是擁有統一制式的制式三眼銃與魯密銃。
此外還攜帶有一百門虎蹲炮，若是這一百門火炮同時射擊，打一個瞬間的飽和攻擊，一次性就能打出一百發五六斤重的鐵彈鉛彈。
而且在打完第一發後，也就幾息時間之後就能夠發射第二輪射擊。
一口氣打完一個基數的彈藥，能夠在短時間內向敵人傾瀉六百發炮彈。
這麼多炮彈砸到兀良哈雜碎的頭上，不管他們多少人都不夠砸的。
鬼力赤見此情形，忍不住有著牙酸。
他最煩的就是明軍這些軍陣，可以有效阻止鐵騎衝鋒。
而韃靼本部的作戰方式，從來都是鐵騎衝鋒碾壓一切擋在前面的敵人。
李猛向鬼力赤傳來了消息，韃靼軍只需要在軍陣左右兩翼掩護即可，不需要出戰。
其實這也是李弘壁的目的，用絕對的實力屠滅兀良哈雜碎，然後讓所有韃靼軍士感到敬畏，這樣他們才會老實安分！
對面的兀良哈軍也發現了異樣。
明軍的鎧甲與韃靼人的皮甲完全不同，陽光下反射出金屬的光澤。
而那四面三排橫陣的陣勢很古怪，兀良哈軍從未見過。
一般來說，軍陣前列通常是盾陣，或是長槍陣，弓箭其後，接著是矛陣和刀陣，騎兵布置在左右兩翼，弓箭輪射之後大軍才會緩緩推進。
而這些明軍，卻僅僅只有四面三排橫陣，手裡的兵器古古怪怪。
眼尖的兀良哈人更是注意到，他們根本就不是明軍，裡面混雜著大量的韃靼人！
這些韃靼人穿著明軍的鎧甲，拿著明軍的武器，擺出明軍的軍陣，好像他們就是正兒八經的明軍一樣！
多麼可笑啊！
脫兒火察臉色很是難看！
「這些該死的韃靼賤種！」
「他們竟然真的拋棄了草原勇士的榮耀，跑去給明人當狗！」
「鬼力赤這個賤種，他根本不配做韃靼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