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梅殷和鄭和聽到這話,都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自家這位肅王殿下,分明就是把倭國直接給平推了的節奏啊!
傾王城,廢宮室,赤血千里,宮室盡廢,整個國家完全被異國大軍占領,那倭國自然就是從真正意義上的被滅國了!
只是這樣做的話,會不會有些……太殘忍了?
李弘壁看著陷入遲疑的二人,淡淡開口道:「不要忘了我先前告訴你們的話,也不要忘了我們此戰的目的!」
「陛下之所以支持我們出兵倭國,其一是給了水師一個練兵的機會,大明水師雖然戰力強橫,但基本上都是靠著巢湖水師那些老底子,可謂是青黃不接良莠不齊,連一個水師將領都挑選不出來,這種情況下不加快進度練兵練軍,然後用一場滅國之功催生出一批水師勛貴,在朝堂之上確保大明水師的利益,你們在想什麼呢?」
此話一出,梅殷和鄭和臉色大變。
因為李弘壁這話說得有些誅心了,但不得不承認,確實是這麼個道理。
相比於陸戰無敵的大明陸軍,大明水師現在可以說是剛剛在起步階段,不知道有多少人盯上了這塊巨大的利潤蛋糕!
偏偏水師現在無人可用,唯一可以撐得起台面的,也就只有一個汝南侯梅殷。
而梅殷之所以能夠執掌大明水師,靠的卻還是李弘壁。
因為他是肅王李弘壁的老丈人,所以才能夠執掌水師。
換句話說,現在大明水師的處境並不算好。
他們迫切地需要一場盛大功績,以此證明自己的實力,並且催生出一批朝堂水師勛貴,從而確保大明水師的利益!
所以,眼下就是最好的選擇,只有滅掉倭國,才是對大明水師最有利的。
「其二,不要忘了陛下要的東西!」
李弘壁面無表情地看著二人,沉聲道:「陛下想要什麼?你們難道不知道嗎?」
「陛下想要遷都北平,想要營建新都,想要疏浚運河,想要修繕水泥高速路……這哪一項不是大工程大項目,需要損耗海量的人力物力財力,物力倒也好說至少材料還是有的,而財力暫時也可以支撐,因為帖木兒國的戰爭賠款將會持續十年之久,唯一的問題就在於人力!」
「這每一項大工程大項目,所需要的人力至少都是十數萬起步,甚至要幾十萬的青壯勞力,加在一起更是上百萬!」
「徭役之苦,十倍苦於賦稅,百姓寧願多交錢糧都不肯去承擔這徭役,如若陛下當真這麼做了,天下只會民怨四起,民心不附!」
「所以,我們需要有人代替大明子民,來承擔這些徭役,讓大明子民可以安安心心地耕田種地,讓陛下的宏圖霸業可以繼續進行!」
話說到這兒,湯昊就伸手指向了前面的倭國。
「倭人,就是最好的選擇!」
「這個民族之卑劣,先前我已經說過了。」
「如果不趁現在有餘力的時候,將其徹底覆滅,遲早我華夏會反受其害!」
「再者倭人雖然矮小了一些,但是勝在他們奴性深重,天生就是做奴隸苦力的好材料,不滅了倭國,就沒有奴隸苦力,陛下也就進行不了他那些大工程大項目,到時候陛下怪罪下來你們擔當得起嗎?」
李弘壁輕飄飄幾句話,直接將梅殷和鄭和問得啞口無言。
二人面面相覷,最後都默默低下了頭。
皇帝陛下的聖意,那才是最重要的。
要是耽誤了皇帝陛下的大計,他們萬死難贖其罪。
所以單論這個原因,大明水師都必須要滅了倭國。
「其三,那就是大明水師的長遠發展了。」
「倭國的地理位置,對我大明水師而言十分重要!」
「若是將這倭國打造成為我大明水師的基地,進可不斷探尋那片神奇大陸,尋找高產糧食作物,退可鉗制朝鮮、琉球等藩屬國,讓其不敢對我大明有任何不敬之心,再可南下南洋進軍西洋,這些都是可以的。」
「但相反,如果倭國沒有覆滅,以這些倭寇貪婪兇惡的本性,你們難道準備每次前去探尋神奇大陸,都要跟這些倭寇借道不成?還要時刻防備他們的襲擾和攻擊?這不是吃飽了撐的嘛!」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你們真箇找到了那片神奇大陸,真箇尋到了那些高產糧食作物的糧種,結果卻在返回大明的途中被這些倭寇給襲擊了,全軍覆沒了,這不更是搞笑嘛!」
梅殷和鄭和羞愧得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
他們就不該多餘說那句話,更不該在不對的時間裡面對倭人產生憐憫之心!
現在好了,平白被李弘壁給臭罵一頓!
「就這樣吧!」
「不要有其他任何想法!」
「要對得起你們大明水師的身份,執行軍令吧!」
李弘壁不容置疑地下令道,三軍將士轟然領命。
不料此刻一名將領興沖沖地衝上了甲板,然後向李弘壁抱拳行禮。
「殿下,可允許兄弟袍澤們屠城?」
屠城?
聽到這話,李弘壁下意識地眉頭一皺。
這種行為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事,更是會在史書上面留下罵名。
畢竟殺戮過甚,有傷天和。
但是這對於異地作戰的大明將士而言,卻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血腥凶名震懾住那些倭人。
梅殷迅速看了李弘壁一眼,結果李弘壁果斷扭過頭去,沉默不語,假裝沒聽到。
見此情形,梅殷頓時懂了,咬了咬牙,正準備開口。
不料鄭和搶先他一步,沉聲道:「每陷一城,可屠一日。只殺壯年,不戮婦孺。」
偏將欣然領命而去。
屠城有屠城的規矩,不是毫無章法毫無顧忌的肆意妄為。
將士們之所以請求屠城,一是對於倭人的憎恨,二則是為了趁機斂財了。
這雖然很是無恥,但卻是提升軍心增長士氣的最好辦法,不然將士們為什麼給你李弘壁賣命呢?
屠多久,屠戮的對象等等,戰前便有明確的軍令。
而且有一個禁忌,那就是不能趁機淫虐婦人,否則一旦開了這個口子,只會軍不成軍,毫無紀律鬥志可言,這一條禁令觸之必死!
鄭和笑呵呵地看向梅殷,主動解釋道:「這種惡名還是讓我來背吧,畢竟我只是個閹人。」
梅殷聞言嘆了口氣,重重地拍了拍鄭和的肩膀。
這個閹人,很是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