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壁離開了房間。
屋外站著老二朱高煦和老三朱高燧。
朱高煦那是滿臉笑容,笑呵呵地上前,用力地拍了拍李弘壁的肩頭。
「老四啊老四,你小子真是……不容易啊!」
說實話,對於李弘壁是自家老四這件事情,朱高煦還是比較開心的。
原本他就對李弘壁的本事能力十分認可,還一直想著怎麼才能將這個妖孽奇才招入麾下,幫助自己奪嫡爭位呢!
現在好了,不用那麼麻煩了,李弘壁就是自家老四啊!
這論關係親疏,李弘壁和太子爺不和,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那他自然是站在自己這邊的啊!
再說了,這老四可是有真本事的,現在又隨自己並肩作戰,光是這份情義就遠非老大那個死胖子可比。
是以朱高煦此刻很是開心,要不是考慮到李弘壁的感受,他都想直接衝上來給自家老四一個熊抱了。
「你放心老四,雖然現在只是個郡王,但是你這郡王的含金量,可是比我們倆這個親王還要高多了!」
朱高煦笑呵呵地安慰道:「我和老三受封親王,那是因為皇子的身份,但是老四你受封郡王,那可是實打實的功績啊!」
「尤其是這紅薯,那可真是活命無數,現在全軍將士聽了後,都對你感恩戴德,恨不得給你立長生牌了!」
這一點,朱高煦說的也是實話,或者說道出了三軍將士心聲!
大軍征戰在外,最怕的是什麼?
不是敵軍兇猛驍勇善戰,哪怕敵軍再如何驍勇,大明兒郎也不會畏懼,反倒是敢跟敵軍死磕!
最怕的是己軍糧草輜重出現了問題,後勤輜重突然間就斷了!
這缺糧少食的,兒郎們連肚子都填不飽,餓著肚子還怎麼打仗?
不只是將士害怕,將軍更是害怕,因為一旦面臨這種困境,那麼下場就只有一個!
將士譁變,不戰自潰,最後兵敗身亡!
讓將士兒郎們填飽肚子,這是每一個將領的職責,也是最基本的底線!
是以李弘壁這及時獻出的紅薯,意義何其重大,不言而喻!
哪怕最後這場國戰打贏了,大明取得了最終勝利,論功賞賜的時候,他李弘壁也會排在第一位,就這麼簡單!
李弘壁看著滿臉笑容的漢王爺,忍不住怒道:「瓦罐雞,你別瞎喊嗷!」
「老子是李弘壁,是曹國公世子,李景隆兒子,不是你家老四!」
「喲喲喲,老三你看看,還急眼了!」朱高煦大笑著開口,那寵溺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自家兄弟。
一旁的朱高燧臉色複雜,神情凝重地看了一眼李弘壁。
說實話,朱高燧此刻心情確實極其複雜,甚至說是有些惶恐驚懼也絲毫不為過!
他在害怕什麼?
害怕李弘壁啊!
因為朱高燧可是清楚地記得,他父皇曾經說過的那番話!
「如果他李弘壁真是朕的兒子,哪怕他不是嫡長子,朕都會廢了比他年長的皇子,扶持他上位!」
「如果你朱高燧有他李弘壁之才,或者有他李弘壁一半的本事,朕哪怕廢了老大和老二,頂住所有壓力,也一定會冊立你為太子!」
這兩句話,可是永樂皇帝對他朱高燧親口說的啊!
現在一語成讖,李弘壁還真特麼是父皇的親兒子!
那豈不是說……父皇這是準備……
有些東西,不敢細想,一旦想到深處,就會讓人心神不寧,為之瘋狂!
唯一可以確信的是,父皇本就對這李弘壁極其看好寵信,現在又證明了李弘壁是父皇的親兒子,那這份看好寵信就會變成真正的寵愛,超越他們三兄弟任何人的寵愛!
一想到這兒,朱高燧只覺得心肝兒都在發顫!
他只能強忍著心中的恐懼,試探性地走上前去,擠出了一個笑臉。
「老四,你二哥說的對,咱們都是一家人,一家人!」
看著皮笑肉不笑的小老三,李弘壁忍不住譏諷道:「喲,三哥,之前還給人家熬參湯呢,現在就笑不出來啦?」
「趕緊滾一邊去,別擱這兒噁心人!」
懟了這廝一番,李弘壁就徑直轉身離去,懶得跟這兩個傢伙多見識。
等李弘壁走後,朱高煦和朱高燧面面相覷,正當這個時候,房門突然打開,朱棣冷著臉看著這兩個兒子。
他向二人招了招手,準備教訓一番這兩個不成器的東西,然後訴說一下父子情誼。
事實上,朱棣也還沒有想好,這兩個兒子的封地該怎麼安排。
李弘壁不同,他的身份沒有曝光,依舊可以參與四民之業,進入朝堂輔佐老大和瞻基,做個宰輔賢王!
但是這兩個不成器的兒子不同,他們既是藩王,就絕不能參與四民之業,必須前往封地就藩!
畢竟是自己的親兒子,朱棣自然想著給他們挑一塊繁華富庶的封地,讓兩個兒子安度晚年。
可是現在,朱棣卻是有不一樣的想法。
大明有了紅薯,那糧食不再是問題,贏下這場國戰就只會是時間問題。
畢竟帖國勞師遠征,他們的後勤補給就是最大的隱患,哪怕是拖時間慢慢打,這場國戰帖國也打不起,會被慢慢拖垮!
贏下這場國戰之後,是否可以將這兩個兒子的封地,如同弘壁進言的那般,選擇在西域甚至是中亞之地?
昔年成吉思汗建立大蒙古帝國,疆域版圖橫跨亞洲,諸子孫分封各地,那他朱棣是不是同樣可以做到這一點?
這是什麼?
這是開疆拓土!
帝王武功的最好證明啊!
一想到這兒,朱棣就有些心動了。
與此同時,李弘壁回到了神機營。
他徑直找到了黯然神傷的老紈絝李景隆,然後坐在了李景隆身邊。
「傷心啥呢?」
「我絕不可能是什麼四殿下!」
李弘壁冷著臉低聲道:「估計是紀綱這個狗東西,在裡面搞鬼!」
此話一出,李景隆眼睛頓時一亮,好似重新恢復了精神。
「兒吶,你的意思是……」
「這狗東西想踩著我上位,幫他權傾朝野啊!」
紀綱是什麼人,李弘壁一直心中有數。
先前與之結拜,不過是權宜之計,互相利用罷了。
現在好了,這紀綱行事更是愈發過分了些,還敢做出這等喪心病狂的事情!
李弘壁摸著下巴陷入了沉思,隨即笑著安撫道:「放心,這對我們而言,反倒是件好事。」
「白來的王位,不要白不要,這樣還可以節省一個國公爵!」
「爹啊,接下來你可得努努力,爭取給我生個弟弟,不然咱老李家的國公爵,可就會斷層了!」
李景隆:「???」
啊?
還能這樣?
我還能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