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李弘壁回京!先抽一頓再說!

  十二月初。

  李弘壁一行人堪堪回到了京師。

  望著眼前這座宏偉的大明帝都,李弘壁眼裡滿是冷冽之色。

  他勒馬止步,先是看向了紀綱。

  後者嘆了口氣,低聲敘述了一遍京師發生的事情。

  「陳瑛抓了李增枝後,嚴刑拷打了一番。」

  「後曹國公入宮面聖,辭去了所有職位,算是引咎辭職。」

  「陛下順勢將李增枝、李芳英二人全部革職,李增枝也被送回府中休養。」

  「此外陳瑛並未有收斂舉動,藉助胡閏一案瓜蔓株連了上百戶人家,期間都察院右副都御使周新與陳瑛據理力爭卻不得阻攔,還多次上奏彈劾陳瑛,陛下也置若罔聞,不少科道言官也因此受到牽連,淪為了階下囚徒。」

  說完這些情報後,紀綱忍不住低聲告誡道:「弘壁,我知道你心中有氣,但是那陳瑛是陛下放出來清洗前朝舊臣的狗,你千萬不要與他為敵……」

  紀綱這是一番好心。

  畢竟陳瑛是皇帝陛下的鷹犬。

  正所謂打狗也要看主人,更何況這陳瑛可是皇帝陛下的狗!

  紀綱也算對李弘壁了解頗深,他很清楚這個結義兄弟這般匆匆趕回京師,是想做什麼。

  無非就是宰了陳瑛那條瘋狗!

  可是這樣一來,事情可真就鬧大了啊!

  皇帝陛下那邊,只怕不會那麼容易交差!

  李弘壁聞言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輕笑道:「行了,你帶著宋琥去面聖吧,這件事情你們二人不要參與其中。」

  「那你呢?」紀綱急眼了,「你想做什麼?」

  「不做什麼。」李弘壁沒有回答他,而是看向了宋琥。

  「你記住了,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別在皇帝陛下面前抖機靈,給你老宋家惹來禍事!」

  經過這一路的調教,宋琥現在變得老實無比,至少他是不敢在李弘壁面前撒野了。

  「三叔放心,畢竟是面聖,我哪敢啊!」宋琥訕笑著做出了保證。

  李弘壁聽到這話,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示意他們自己去面聖。

  紀綱見狀嘆了口氣,但他也明白自己身份很是敏感,不敢明著幫助李弘壁什麼。

  畢竟他紀綱可是錦衣衛指揮使,而錦衣衛又是天子親軍,他們的主子只有一人,那就是皇帝陛下!

  所以這件事情,紀綱真的不能插手其中。

  「你自己考慮清楚!」

  「有什麼消息我會讓周敖烈及時告訴你,你也可以直接調動周敖烈,我會告訴他一聲!」

  紀綱不放心地囑咐了一遍,這才帶著宋琥入城直奔皇宮而去,當然也帶上了那個帖國細作頭目。

  等他們走後,李弘壁看向了平安和盛庸,笑道:「你們也回去吧,這事兒是我的私事兒,你們現在也不好插手。」

  「你這說的是什麼狗屁話?」盛庸頓時就不樂意了,「怎麼就你李弘壁一人義薄雲天?我們這些都是些貪生怕死的東西?」

  平安也笑了,道:「你想怎麼做,直說就是了。」

  李弘壁由衷地露出了笑臉,看來這兩個兄弟沒白認啊!

  「既然如此,那就請二位哥哥去找一下我那三位結拜兄長,魏國公徐輝祖、淇國公丘福和成國公朱能,就說我李弘壁準備干一件天大的禍事,請他們幫我兜兜底!」

  「時間定在今天晚上酉時左右,地點定在我曹國公府,今夜會有一齣好戲,要是他們不來的話,那好戲可就會白白錯過了!」

  聽到這話,盛庸和平安都變了臉色。

  這小子到底想幹什麼?

  還要事先通知三位國公爺準備撈人?

  他難道真要在大庭廣眾之下殺了陳瑛不成?

  「弘壁,你到底想怎麼辦……」

  「放心好了。」李弘壁笑道,「我心中有數,不會做出什麼蠢事!」

  聽到這話,平安和盛庸對視了一眼,也不好再開口相勸,索性趕去通知三位國公爺準備撈人。

  盛庸和徐輝祖是結拜兄弟,自然由他去通知魏國公徐輝祖。

  而丘福和徐輝祖都在五軍營,可以一次性通知到位。

  至於成國公朱能,這位倒是要交給平安了,雙方沒什麼來往,但為了李弘壁,平安也只能厚著臉皮登門了。

  安排好了一切,李弘壁瞬間收斂起了笑容。

  瘋狗陳瑛!

  酷吏陳瑛!

  鷹犬陳瑛!

  真以為你是狗皇帝的狗,老子就不敢動你了是吧?

  李弘壁先行帶著范希哲一家人回到了曹國公府,讓老管家李全安置好了他們,然後走到溫室大棚一看,只見老紈絝李景隆正悠哉悠哉地躺在躺椅上面,氣色反倒是好得很。

  「爹啊,我還以為您噶了呢!」

  驟然間聽見兒子的聲音,李景隆頓時歡喜不已。

  「兒吶,你何時回來的?皇帝陛下交代的差事辦妥了?」

  「辦好了。」李弘壁抓起茶壺灌了一大口,「聽說有瘋狗準備咬你,所以我連夜趕回來了。」

  「我就問您一句話,當日您入宮面聖的時候,狗皇帝說了什麼?」

  眼見兒子這殺氣騰騰的模樣,李景隆頓時有些慌神,急忙一五一十地複述了一遍當日的場景。

  這一次李景隆可沒有抖機靈,而是一五一十地詳細說了出來,不敢夾雜任何感情色彩和自己的主觀看法。

  聽完這段經過,李弘壁頓時安心了不少。

  看來此次是陳瑛那瘋狗自作主張,並不是狗皇帝的意思。

  既然如此,那事情就好辦了。

  陳瑛不死,他李弘壁咽不下這口惡氣。

  不過,這事情還得好好謀劃一番,至少不能因為一個陳瑛,就把自己給搭進去。

  「吾兒,你想做什麼?」

  「現在這事情已經解決了。」

  李景隆有些慌神了,急忙勸阻道:「你二叔三叔他們,也是咎由自取,屁股底下不乾淨,做得又太過分,被人家抓住了把柄丟了官職,這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現在咱們一家人都還活著,你爹我也成功致仕脫離了那些是非爭鬥,這就已經足夠了,你可千萬別再惹出什麼禍事來了啊!」

  李弘壁聞言搖了搖頭,嗤笑道:「瘋狗就是瘋狗,一時隱忍退讓,只會讓他更加氣焰囂張!」

  「對付這種瘋狗,最好的辦法是反擊,並且要將他一棒子給打死!」

  「你放心吧爹,不會有事的!」

  李弘壁當即打發走了李景隆,在房間裡面寫好了一封文章,隨即喚來了李猛認真囑咐了一番,李猛聽後立刻就離開了國公府。

  而李弘壁也沒有閒著,然後又派出去了一個李家部曲通知他那兩個便宜叔叔,在二叔李增枝家裡等著。

  至於他本人,則是策馬來到了一處府邸,此刻陳瑛正帶著錦衣衛的爪牙在此抄家。

  沒錯,抄家,陳瑛的拿手好戲,高舉「追查建文餘孽」大旗,藉助胡閏一案瓜蔓株連。

  這戶人家的主人,是個禮科給事中,正是科道言官,此刻卻被錦衣衛強行摁在了地上,陳瑛正高聲宣讀著他的罪證。

  結果陳瑛還沒有念完,外面卻突然傳來了一陣呵斥聲和辱罵聲。

  見此情形,囂張跋扈的總憲大人當即眉頭一皺,快步走到了門口。

  然而還不等他開口呵斥,卻見一個丰神俊朗的少年郎正盯著自己。

  「你就是陳瑛?那條胡亂攀咬的瘋狗?」

  「混帳東西!」陳瑛勃然大怒,「你是何人?膽敢辱罵本官!」

  確認了,就是這個天殺的酷吏!

  李弘壁也不廢話,策馬上前就是一鞭子,狠狠抽在了陳瑛面門上面。

  這一招,他是跟某個正在家中苦讀的二皇子學的。

  「記住了!」

  「小爺李弘壁!」

  「下次見面直接送你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