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這才是太后的親生子!

  劉長反正是打定主意了,打死都不能承認自己跟這位大管仲有什麼聯繫,他劉長丟不起這個人!

  至於劉交,在聽聞今日城外所發生的事情之後,也是不由得感慨。Google搜索閱讀

  彭城是項羽時的楚國都城,也是如今的楚國都城。

  楚國不再是從前那個龐大強盛的楚國,可楚人似乎還是原先那倔強的楚人。

  無論是秦漢,都沒能消滅掉他們的文化特徵,在各國的服飾都朝著一個方向發展的時候,楚人依舊穿著那極具特色的楚服,戴著高高的楚冠,劉長的舍人季布就是一個典型,

  常常以楚服示人。

  在大漢以楚服示人,多少是有些「前朝餘孽」的感覺了,不過,劉長再一想,季布好像還真就是前朝餘孽啊!他是被俘虜納降的!

  楚國的話,服飾,詩歌,祭祀習慣都與中原地區有著很大的區別,而楚人以此為傲,劉邦對此也沒有多說什麼,因為劉邦的先祖雖然是魏國貴族,可他自己本身是生在楚,長在楚的,連著幾代都是如此。

  楚雖三戶,亡秦必楚,這三戶,大概就是項羽,劃邦,

  韓信這三個楚人…也可以是陳勝,劉邦,項羽。當然,認真計算的話,劉長和項羽麾下的那一堆狠人,七八成都是楚國

  的。

  劉長對楚國有一種莫名的親近感,他很喜歡楚人的奔放,楚人大多好排場,他們外出的時候,總是駕著車,以最快的速度狂奔,自己則是在車上肆意高歌,舉止浪蕩,灑脫不羈。

  這些楚國的「蠻夷」還很有文化,縱車高歌,出口成章,能現編現唱。

  劉大經學家到達楚國的第二天,就已經換上了楚服,帶著高高的楚冠,縱車在城外狂奔,一路上,他常常能遇到一些功勳之後,楚國這裡冊封了大量的侯,這些侯二代們,完完金金的楚人作風。

  他們看到劃長狂奔而去,心裡也不由得被激起了好勝心,連忙去追趕這個陌生的楚人。

  他們就在城外開始了比試,你追我趕,駕車的呂祿不斷的揮舞著長鞭,劉長大叫著,馬車飛奔,也就是這裡的地形平坦,人又少,才能經得起這樣的比試,可惜,當他們被亭長攔下來的時候,劉長卻沒能奪冠,只是屈居第三。

  奪冠的那位年輕人很是開心,哪怕亭長此刻正在質問他的家臣,也不在意。

  年輕人大聲的說著什麼,劉長呆愣了片刻,問道:「你說什麼?」

  年輕人即刻換了雅言,「你不是楚人?」「我是楚人啊,是從長安來的。」

  「哦…哈哈哈,長安那邊的人,駕車也不怎麼樣啊。

  劉長大怒,「我這車是臨時找到,這馭者水平也不行,

  我還有一個馭者,若是他在這裡,定然能贏了你們,我對這裡的地形也不熟悉…」

  「那我們可以換車啊,你用我的車,我的人,我們再比一場?」

  「不比,有種你來長安跟我比!」「你這廝甚是嘴硬!」

  幾個人下了車,湊在一起,眾人這才對這個從長安來的冒牌楚國人的身高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這人也太高了吧?

  那貴公子好奇的打量著劉長,問道:「不知你姓名?」「我姓項,叫我項生便可!」<

  年輕人一愣,皺起了眉頭,「我也曾姓項,怎麼不認得

  你?

  「你也姓項?」

  「對啊,我們都曾姓項!不過,現在劉姓!」

  劉長都不知道,原來這項姓在楚國還是一個大姓,几几個

  人便尋了處空曠處,也不弄什麼坐席,直接坐了下來,令人取來酒肉,甚是豪爽,「我叫劉舍,以前叫項舍…這位叫劃遠…過去叫項舍…」

  劉長點了點頭,「我叫劉長,以前叫項長。」「啊?你阿父是誰啊?」

  劉舍好奇的問道,劉長卻反問道:「你阿父是誰呢?」劃舍自豪的說道:「我阿父封大漢桃安侯,名諱襄此人阿父封平皋煬侯,名諱它…」,他壓低了聲音,說

  道:「霸王知道吧?就是他阿父的兄長!」

  「我們的父祖都是跟隨高里帝作戰有功,賜劃姓!」其餘幾個人也得意洋洋的說起了自己的父祖,各個都是大漢的侯,霸王的族人。

  「你還沒說你阿父是誰呢?」

  「我阿父封大漢太祖高帝,名諱邦!」氣氛忽然有些沉默。

  幾個人面面相覷,沉默了片刻,這才反應過來,急忙跳起身來大拜。

  「是唐王?」

  「坐下,都坐下來!」

  劉長滿不在乎的揮了揮手,便讓他們都坐了下來。

  「我看你們都是勇武的壯士,為什麼不想著去建功立業,卻整日在這裡縱車為樂呢?」

  「大王…」

  劉舍有些無奈的說道:「我們倒是想要去建功立業,只是…楚國無戰事,北軍也不要我們,總不能前往吳國當甲士

  吧?」

  「你們可願意跟隨寡人?寡人不久之後要往西域用兵,正是缺人!」

  這幾個人眼前一亮,即刻說道:「若是大王不嫌棄,願當統帥的,戰馬武器要自備!」

  「好!」

  劉長跟這幾個侯可謂是臭味相投,坐在一起大快朵頤,聊起國家大事,說的不亦樂乎,聊到了興處,幾個人便開始高歌,這弄得劉長也來興致。

  「大風起兮,雲飛揚~」「我有猛士兮,征四方~」

  劉長也算是認識了不少的楚國諸侯,跟他們約定要一同

  討伐匈奴,分了肉來吃。

  楚王還在跟劉安切磋學問,沒有半點要放他們離開的意

  思,劉長更是如此,整日與當地的這些人縱車,呂祿無奈的提醒,劉長這才想起來還要去南越。

  楚王再三請求,希望能讓安留在自己的身邊,等到劉長回來的時候再帶走他。

  「仲父啊,我這次出行…就是要帶他們去見見世面,讓他們親自看看戰場,看看自己要面對的是什麼樣的敵人。」

  「這樣吧,等我回來的時候,就把安給您留下來,您願

  意讓他待多久就待多久!」

  劉交眼前一亮,問道:「當真?」

  「當真!仲父,這樣吧,您在楚國為我修建馳道,打通南北,作為報酬,這豎子就留在這裡了!」

  劉交笑罵道:「豎子!你這是要賣了你的兒子啊!」

  劉交對安很是偏愛,愛的是他的才,這几几天簡直就是把他當成親孫子來對待,將自己一生的藏書都拿出來給他看,甚至還要求自己府上的那些賢才都過來跟劉安辯論,就是為了讓劉安了解更多知識,這種偏愛,就是劉交的親孫子看了都覺得酸。

  當一行人離開楚國,前往吳國的時候,劉祥苦澀的說道:「安啊…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廟堂里,大母那般寵愛你,這到了地方,大父也是這般寵愛你…」

  「我好讀書啊,要不你們也一起?」

  劉祥和劉啟對視了一眼,隨即搖著頭,「那還是算了

  他們是有大志向的,要堅決跟隨仲父的腳步,踏踏實實的當一個半文盲(丈育)。

  不過,劉啟還是放下了狠話,「馬上就到吳國了,我阿父是最寵愛我的!到時候我也得狠狠炫耀!」

  楚國地勢平坦,還處於在中原的範圍內,而吳國…那就完金是水路多於陸路了,劉長几次都要上船,才能繼續前進,這三個小崽子居然不怕水,跑來跑去的,最後還是趙始將他們幾個抱住,生怕他們掉下去。

  呂祿皺著眉頭,「大王南越那邊,您得做好打算啊。」

  這些時日裡,劉長跟趙昧,趙始的關係愈發密切,呂祿知道大王重情,就擔心他的重情會影響他的判斷,對這南越國,是絕對不能留情的,南越國,必須是大漢的南越國。

  在私情上,呂祿也不承認南越趙家跟自家大王有什麼關係,自家大王的阿母,是自己的大姑母,可不是什麼趙家

  的!

  當見到阿父的時候,劉啟發現,自己錯了,自己真的錯了,自己一開始就不該回吳國來。

  劉恆也有很長一段時日不曾前往長安,不過,他倒不是

  因為身體原因,只是因為他在這裡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劉恆的年紀越大,面目就越是慈祥,此刻的劉恆,完金沒有當初那個高冷兄長的風範,他的臉上洋溢著笑容,溫暖,讓人不由得想要親近。

  劉安在看到四伯父的時候,便是眼前一亮。

  四伯父實在是太有魅力了,他穿的很是簡樸,那衣裳居然還是縫補過的,某位大王可是髒一件換一件,別說縫補了,就是過時了都不穿的,他身邊圍繞著一群大臣,這些大臣們對他格外尊敬,這種尊敬不像是對某位大王那樣的驚恐,而是發自內心的尊敬。

  他的車架也很普通,甚至還讓人不要堵著道路,不要攔著百姓。

  原來…宗室之內,只有我阿父一個人是不靠譜的嗎?「四哥啊!」

  劃長緊緊擁抱著兄長,格外的激動,這一個能抱,吳王險些當初逝世,當劉長放開他的時候,劉恆這才深吸了一口氣,有些不悅的訓斥道:「豎子,要有君王之咸儀!」

  而在劉安眼裡向來無法無天的阿父,在四伯父面前卻很

  乖巧,縱然被訓斥了一頓,也只是咧嘴傻笑著,完金不像是對待其他伯父的態度,要知道,在宮裡,二伯父訓斥阿父的時候,阿父可是敢上手打人的。

  劃啟也學著劉長的模樣,大喊了一聲阿父,就要衝過去,只是,劉恆冷冷的盯著他,光是用眼神,就逼退了這個小崽子。

  劉恆認真的與劉長麾下的眾人相見,無論是面對趙始這樣的敵人,呂祿這樣的晚輩,或者張卿這樣的宦官,劉恆都是一同仁,溫和親切,連趙始都不得不承認,這廝是個好人,反正比某個人是要好很多的。

  當劉長介紹了劉祥和劃安之後,劉恆俯下身來,親切的問道:「可曾讀書啊?」

  劉祥臉上的笑容再次凝固了。

  「有,讀的不多,卻有些許收穫…」

  劉安再次迎來了主場,隨即,這兩人就開始辯論了起來,劉恆的才學不如楚王,可他並不像楚王那樣將心思完金放在劉安的身上,在跟劉安問話的過程之中,他也能照顧到其他人,除了劉啟之外的人,他都會照顧到,不冷落任何一人。

  可很快,劉長在這裡也遇到了冷落,因為劉恆在考教了劉安的才學後,又問起國家大事,劉安的應對讓劉恆很是激動,很是欣喜,頓時也開始拉著他的手,將他視作珍寶。

  兩人的性格雖然不同,可很多想法卻出奇的相似。

  「齊國到現在還不能施行任何政令,這都是因為齊國的諸公子要為其父守孝,我認為,這個孝期實在是太長了…三年的時日,豈能如此荒廢?」

  當劉安說起這個問題的時候,劉恆深以為然,「我也是

  想上奏天子,請求改變這個制度…若是我哪一天走了,百姓們哀悼一天,宗室七天,兒子哀悼一個月,便足夠了…何必

  要因為一個人而耽誤整個天下的大事呢?」

  劉恆不把劉安當作孩子來對待,是真正的在跟他商談大事。

  劉安看向了劉長,「阿父,您覺得呢?

  「我無所謂啊,若是死了,哪管你們守孝幾天,便是你。們次日出去飲酒起舞,寡人也不能鑽出來揍你們啊,隨便!」

  劉長吃了一口酒,看著劉恆跟劉安聊個沒完沒了,劉長這才忍不住開口說道:「寡人與四哥還有要事要商議,你們

  先出去吧!」

  劉恆搖了搖頭,認真的說道:「可以讓他們都留下來,好好聽聽局勢,這對他們也有好處。」

  劉長沒有再反對,兩人要商談的自然是趙佗的問題。

  劉恆認真的說道:「要讓南越歸心,不只是在趙佗一個人,還是在南越之民,我已經想出了三個政策,來使南越歸心,首先就是減少他們的稅賦,寬鬆其政,要讓南越的百姓過的比趙佗時期更好。」

  「然後是升遷南越之臣,讓他們前往各地為官,給與他們爵位,徵召他們的士子,安撫好他們。」

  「最後是大開通道,允許南越之民自由前往各地,也允許各地之民前往南越,鼓勵其他百姓定居南越,與南越通婚

  ……

  「至於趙佗這個人,我認為是可以留下來的,他活著,用處更大。」

  當劉恆開始談論真正的大事的時候,就如同換了一個人,臉上再也沒有了那慈祥,臉色肅穆,甚是嚇人,一瞬間,祥都感覺坐在自己面前的是大母,而不是仲父,怎麼感

  覺四仲父才是大母親生的呢???

  劉長撫摸著下巴,「光是這樣還不夠,最重要的還是道路…只有打開南越,加強聯繫,才能讓南越歸心…這吳國和南越的道路,實在是太難了,寡人曾去過很多地方,可從來沒有如此難走的道路,處處都是山…」

  「寡人準備以修樓閣的名義召集豪族打通道路,另外,在此處多開鐵礦,降低這裡的商稅,讓這裡與中原的聯繫更加密切…」

  劉安看了一眼安阿父,阿父倒也不錯,天下人都覺得阿父肆意妄為,卻不知道阿父每個行為,都有其他用途,將阿父當成傻子來糊弄的,如今墳頭草都有半人高了,這藏拙的本事,自己還是得多跟阿父學一學啊。

  兩人足足交談了一夜。

  劉安格外的興奮,激動的哆嗦。

  劃啟皺著眉頭,若有所思。劉祥睡得很香。

  在跟四哥的商談之中,劉長已經拿定了主意,四哥是個相當厭惡豪族的人,跟劉敬大概是很合得來的,在他的治理下,吳國的豪強不能說是欣欣向榮吧,也能說是生不如死

  了。

  早在劉長到來之前,他就徵發當地的豪強,強令去修通往南越的道路,就是那些封在吳國的貴族,也不敢像楚國那樣肆意縱車,活得小心翼翼,在劉恆到達吳國之後,已經有八位侯因為各種問題被撤國賜死,他們甚至聯名上奏彈劾劉恆,他們知道劉長會偏袒劉恆,便上奏給呂后,還誣陷吳王謀反。

  呂后在看完這些奏表之後,即刻下令,這些人彈劾有功,賜酒。

  這劉恆跟其他諸侯王不同啊,他的阿母跟呂后相處的很好,他的王后是呂姓的,他的夫人是呂后過去的侍女,況且,劉恆所做的這些事情,在呂后看來,是那麼的妥當,就是殺的有點少了。

  就在劃長準備起身前往南越國的時候,卻有人找上了

  「大王!!!」

  劉長看著面前這個皮膚黝黑,灰頭土臉的傢伙,看了許方才認出他來。

  「錯?」

  「大王,是我…帶我回長安吧!我願在長安為一吏,也不願意在這裡為一相啊!」

  晁錯看起來早己沒有了原先的意氣風發,年少輕狂,以及跟簡樸的吳國人民沒有什麼區別了。

  劉長驚訝的打量著他,「你不是在吳國擔任御史嗎?這是怎麼回事?」

  「大王啊…自從我來到吳國之後,便受盡了排擠,在太僕處養馬,後去修築城池,監察他人開道路…一日都不曾休息啊…」

  晁鍇倒著苦水,自從他跟隨劉長之後,還從來沒有受過這麼大的委屈。

  這讓他堅定了原先的想法。

  削藩,一定要削藩!

  「等我處理完南越之事,再辦你的事。

  而在門外做著準備的三個小傢伙,此刻也是充滿了鬥志,劉長一次次的跟劃安他們強調,趙佗是一個很危險很強大的敵人,這次帶著他們出去就是要讓他們知道大漢的強敵到底是什麼樣的!這激起了三個小傢伙的鬥志。

  劃安更是握緊了拳頭,無論那是個多麼凶神惡煞的敵人,我都不會懼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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