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靈氣逆流（二）
寒風冷冽。
一隻漆黑的烏鴉越過冰冷的鋼鐵森林，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最後停留在一座看起來相當華麗，與低矮周邊格格不入的官邸之上。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從來不掩飾老爺們的高貴——即使技術已經推進到不遜色於武道世界的時候。
事實上，如果不是武協總會長的壓制，原本的武道世界或許也該是這樣的。
畢竟變好如同登山，變懷如同跳崖。
烏鴉那冰冷的血紅色雙眼中倒影腳下的場景，嬌小的身形恰巧遮蔽了月光。
本市最大的官員，王歌正帶著笑容舉辦著宴會，接待著自己的好友，一名十分喜歡將自己打扮成小丑的超能力者。
這是他特意從遠方請過來，預備治療愈演愈烈的食人鬼之災的強大超能力者。
在所有第四能級的超能力者之中，小丑的要價最低，不要錢，也不要物，只是要一些隨時都會刷新，如同尾巴草一般胡亂生長的賤民而已。
賤民也能算人嗎？連一千的數目都沒達到的賤民除了取悅我們還有什麼用？
至少在傳承悠久，有著高貴血脈遺傳，每一代都會出現超能力者的王歌的眼中並不算。
不過等會還是要好好敲打一下，讓這小丑不要冒犯一些貴客。
冷眼旁觀著小丑在自家辦公室之中進行燒烤，王歌思索著等會的處理方式。
雖然現在有求於小丑，但果然還是不能夠讓它這麼放肆，不然惹得一身騷可就不算美好——
在自己的辦公室之中燒烤，實在是過於放肆了，難怪即使便宜，也很少有貴人會找這位小丑辦事，真是不懂上下尊卑的狗玩意。
而無視了自己僱主的意見，烤肉的香味瀰漫在整個辦公室，小丑把玩著手中的火焰，而一旁身穿校服，回憶過往時光的新婚夫人此刻滿臉恐懼，姣好的臉龐扭曲成難看的模樣。
「咦嘻嘻，咦嘻嘻。」紅鼻子臉，用濃妝將臉刷的慘白的小丑捂著臉龐發出奇異的笑聲，「白淺小姐怎麼露出這麼奇怪的表情呢？這樣可一點都沒有新婚少婦的風采呢？笑一個，笑一個吧。」
「為什麼，為什麼？」白淺一邊大哭一邊問道，也不知道是問正坐在辦公桌前，本應該保護一地安寧的王歌，還是問面前的小丑，「為什麼要殺我們……」
「你要說理由啊。」小丑發出嘻嘻的笑聲，用兩根食指指著臉龐，「因為我很喜歡笑容，特別是像你們這樣沉浸在幸福之中，可以發自內心笑出來，仿佛笑容會一直持續到永久的夫婦，但無論是誰，都沒辦法一直到死都保持笑容，所以我在找，找能夠一直到死都能露出笑容的傢伙，可惜卻一直都沒找到。」
「我看你們之前在街道上不是笑的很開心嗎？為什麼現在就不能笑了呢？來，笑一個吧。」小丑拉開嘴角，露出一個正常人類根本不可能發出的扭曲笑臉，「咦嘻嘻，咦嘻嘻，咦嘻嘻……」
「混蛋，混蛋，就因為這個，就因為這個？伱個怪物。」過於荒謬的理由讓白淺難以置信，看著面前那如同幽深的黑洞一般的雙瞳，徹底明白了面前根本就是不能交流的對象。
一個徹頭徹尾的怪物。
「什麼怪物？不要說的這麼難聽嘛，我可是小丑，逗人發笑的小丑。」小丑用帶著手套的雙手捂著臉，「來笑一個，笑一個。」
「笑你媽！」
完全明白了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活下去，白淺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奇妙的勇氣，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通怒罵。
「你個大腦進水，小腦缺陷的怪物，長得跟個發了炎的前列腺一樣，還他媽的笑笑笑，一個正常人，只要看到你這張讓人一看就三個月吃不下飯的醜臉就完全失去了笑容的表達，糞便就該好好的呆在化糞池內，跑出來危害社會，純屬一坨人見人怕的臭狗屎，遲早有一天要他媽的吃槍子……」
「你個臭婊子。」僅僅是一瞬間，小丑似乎被完全激怒了，似乎下意識的一拳轟爆面前這位讓他升起的少女的頭，但這拳剛揮到一半，他立刻止住了拳勢，反手一拳砸在地板上，堪稱非人類的力量在堅實的水泥地板上留下一個淺淺的拳印。
「對，就是這樣，就是這樣。」小丑又扭曲的笑了起來，「要有這個氣勢，這樣，我才能看到在死亡的時候露出的笑臉，咦嘻嘻，咦嘻嘻。」
「笑笑笑，笑你媽，想看到死亡的時候露出笑臉還不簡單，你他媽照照鏡子，一邊笑著，一邊把自己捅死不就行了。哦，我明白了，你也知道你自己長得醜，就連自己看自己都安全笑不出來，反而想要嘔吐是吧，果然是一坨有自知之明的臭狗屎……」
似乎是想要將這輩子的沒說過的髒話全部說一遍一般，從未在別人面前說過髒話的白淺嘴裡的毒刺源源不絕，如同連珠炮一般，讓正準備繼續發問的小丑都愣了一會，旋即才一隻手提起提起這一時興起，路過抓來的女人，一隻手捂住她的嘴巴。
「喂，別這麼暴躁嗎？」小丑歪著頭，「來，0到10，你喜歡哪個數字？答對了可以讓你回家……」
「我喜歡你去死，你怎麼還不死？」白淺根本理都不理，一張嘴就是開罵——她又不是兒童，又怎麼會在這種情況下還抱持著自己能夠活下去的愚蠢念頭。
比起跟隨著小丑的步調，讓這殺害自己丈夫的人變得更加高興，不如罵個痛快！
但，突然間，一個超長，超粗的鋼筋直接洞穿了門扉，穿透了胸膛，將小丑釘在了牆壁之上。
「晚上好。」劉武從大門中走入，無數的鋼鐵碎片環繞在周邊，刺鼻的血腥味順著洞開的大門傳入，原本守衛在周邊的守衛已經全部撲街。
「誰是王歌？」連王歌的樣貌都懶得了解的劉武隨意的問道，「或者這裡有人知道，這個世界上最強的人在哪裡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