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幼稚園小朋友組織的甜品店, 對於小豆丁們的要求其實並不高,在勤勤懇懇(?)工作了半小時後,第一批次的豆丁們就能選擇「暫時下班」。
他們可以去逛逛其他班級的展區或者是去相鄰的冰帝小學部文化祭玩。當這些豆丁們離開後, 待在教室里、拍足了自家崽子萌萌噠照片的家長們也心滿意足地跟著自家豆丁離開了。
「大爺,出去玩!」悠仁興沖沖地甩著和服寬大的袖擺。
跡部超有責任心地說:「我就不去了,因為我是活動的負責人,要待到活動結束,你記得半小時後回來。」
悠仁有些失落, 不過他很快打足精神,去尋找自家兄弟。但是他找了一圈並沒有看見哥哥和弟弟,只找到了豬豬。
「哥哥和弟弟去哪裡了?」悠仁只得回去問自家爺爺, 然後得到了自家兄弟已經率先丟下他跑路的噩耗。
「豬豬, 我們去找哥哥和弟弟!」悠仁爬上了豬豬的背,興致勃勃地出發了。
「我也出去轉轉。」虎杖仁站起身,「聽說今天這裡會有很多商店,我看看有什麼東西可以買回家給香織。」
——
悠仁不知道自己的兄弟去了哪裡,不過很快, 他和豬豬就被路邊各種支起來的攤位吸引走了目光。
冰帝文化祭除了每個班級自己搞的活動外,也會有專業、經過嚴格審核的商鋪臨時入駐,給孩子們提供遊戲和吃食。烤肉上騰的香氣、油炸食物的香脆聲讓小悠仁和豬豬步調一致地拿出了爺爺給他們的零花錢袋。
「1、2、3、4……」悠仁站在一處賣棒棒糖的攤位前, 他的面前放著四根可愛兔子形狀的棒棒糖, 開始掰自己的手指, 「一根是一百五十,那四根應該是六百日元,不是兩千。」
賣棒棒糖的是一個中年大叔, 他掃了一圈悠仁旁邊, 並沒有看到什麼大人, 最後把視線落到了悠仁錢袋子裡露出的一沓日元上。
「怎麼會呢,小朋友,你是不是算錯了?」中年大叔外表和藹極了。
「沒有。」悠仁又掰了一遍手指,之前甜品店的時候,為了防止自己再鬧出笑話,跡部對悠仁進行了緊急教學,讓他的數學能力得到了臨時性的提升,「就是六百。」
大叔的眼中閃過狡詐的光:「肯定算錯了!是兩千塊。不過,看在你很可愛的份上,我再送給你一根小的。」他又拿了一根彩色圓形棒棒糖放到了悠仁的面前。
悠仁頓時開始搖擺不定了,他猶豫地看了好幾眼放在自己面前的四大一小五根棒棒糖,最後將手伸進了錢包里拿出了兩千日元遞了過去。
「謝謝惠顧……欸?」
大叔剛剛想要接過錢,從斜里伸出一隻小手按在了粉毛豆丁的手上。
「喂,我記得在入口處的牌子上寫的很清楚吧?如果有商家敢對孩子進行欺詐行為的話,冰帝不光會對商家進行永久驅逐,還會罰款。」阻攔者是一個黑色海膽頭的豆丁,他的語氣冰冷,明明只是一個孩子,但那雙銳利的綠眸卻讓已經四十多歲的店主從背後躥起了一股寒氣。
「這這這……」店主語無倫次,他沒想到一個看上去才三四歲的孩子壓迫性會如此之強,眼看這裡的動靜吸引到了其他人,他光速滑跪,「是我算錯了,這是一千四的找零。」
悠仁拿起了小棒棒糖:「那這根……」
「送你了!」
「謝謝大叔。」悠仁沒忘記禮貌地道謝。
「你也真是的,都那麼大人了連這點算數都不會算……等一下,你的臉!」禪院惠驚愕地看著悠仁臉上的cos紋路,他還沒有覺醒術式,只能隱隱約約感覺到咒力、看到咒靈。導致他並沒有發現悠仁臉上的紋路其實並沒有一點咒力。
「里梅對你做了什麼!」禪院惠快速將悠仁拉到旁邊,「他居然逼你、逼你……」
餘下的話語淹沒在了禪院惠語無倫次慌亂中,此刻他的內心被懊悔填滿。早知道當初在盤星教就一定要阻止對方把手指拿走,彼時的他和虎杖都以為里梅會等到未來虎杖十五歲的時候再給虎杖吃下手指,可誰都沒有想到,里梅居然如此狠心,在虎杖三歲的時候就逼他吃了手指。
「里梅沒對我做什麼……」悠仁回憶起昨晚,「不過昨天他抱了我好久呢。我昨晚是和里梅一起睡覺的。」
禪院惠:「……這個就不必告訴我了。」
悠仁熱情地把小棒棒糖遞給了禪院惠,剩下的四根要和他的兄弟一起分:「謝謝你剛才幫我。」
禪院惠接過了棒棒糖,他的眉頭微微蹙起:「虎杖,為什麼感覺你今天那麼奇怪?」
悠仁好奇地問:「你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姓氏?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禪院惠攥住棒棒糖的手瞬間用力:「喂,你沒和我開玩笑吧?」
虎杖不記得他了。
禪院惠從對方清澈單純的眼眸中得到了這一訊息。但其實,從今天遇到虎杖的時候,禪院惠就隱隱約約感到有些不太對勁。不管是對方稚嫩的舉止,還是剛才問答中對里梅奇怪的描述都印證了這一點。
難道、難道……在吃下手指後,虎杖對自己的記憶也失去了?
他的重生,並沒有改變未來,甚至於將虎杖從原先十五歲吃下手指變成了三歲,將他更早地推向了深淵。
禪院惠的嘴唇微微哆嗦著,碧綠的眼眸中閃過了絕望,周圍孩子們的歡笑聲逐漸模糊,像是遮蔽在厚重的屏障之後。
一道陰影自他的背後投下,他緩緩抬起頭,從下往上,他看到了一道穿著華麗和服、白髮又有一抹紅色挑染的里梅,後者正居高臨下地盯著他。
暴露了。禪院惠此刻的心中閃過了這句話。他過於心急,並沒有探查虎杖的情況就貿然說話,讓一直跟在虎杖身邊的里梅察覺到了自己的異樣。
之後自己會怎麼樣呢?會再次死掉吧?禪院惠能感覺手心的汗水融化了棒棒糖的外殼,塑料包裝下糖果變得有些黏膩。
但……他又能怎麼辦呢?此刻的禪院惠心如死灰。
「豬豬!」虎杖欣喜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禪院惠就看到面前的粉毛豆丁眼睛亮了起來,邁著步伐爬到了「里梅」的身上。
「豬豬,這是給你的棒棒糖。」悠仁將一根兔子棒棒糖遞給了自家小弟。
「這是氣球。」cos里梅的豬豬把自己剛買的小狗氣球給了悠仁。
咦?
禪院惠後知後覺發現情況有些不太對,他睜開眼睛再次打量「里梅」才發現對方似乎長得和上次見到的里梅不太一樣,五官更加硬朗。
「虎杖,這是……」
「這是豬豬,我的跟班。」悠仁介紹道,他又和豬豬說,「豬豬,這是剛才幫我的人……他叫……那個,你叫什麼名字?」
禪院惠的大腦有些卡頓,他不知道為什麼虎杖會和一個叫「豬豬」但是打扮得和里梅一樣的人在一起!
「我、你……」禪院惠的嘴張開又合攏,他一時不知道如何開口,直到——
「惠,你怎麼在這裡?」
禪院惠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他的脖子咔咔轉過去,就看到在他們幾步之外,另一個「虎杖悠仁」正看向他們。
雖然另一個虎杖穿著白色衣服,而且髮型也不太一樣,但是聲音卻和虎杖一模一樣,特別是對方還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弟弟!」悠仁又從豬豬身上爬了下來,他把小兔子棒棒糖給了憐央,「你去哪裡了。」
「去找叔叔了。」憐央剛剛和禪院直毘人見面回來,發現其他人都不在後也出去尋找,「跡部在找你。」
「哦哦,對了,大爺讓我半小時後回去。」悠仁想起了這件事,他急匆匆地拉住了豬豬的手,「豬豬,我們回去。」
「等、你、這……」
憐央把視線轉到了禪院惠身上,後者已經變成了一個只會往外吐單字的海膽頭。
「你怎麼了?」憐央問道。
「沒、這、他……」禪院惠的大腦持續卡機中。
「他是我的二哥。」憐央說,「你們未來會認識的。」
「哦……」
憐央說:「我也得回去了,我們在A班有個cosplay甜品店,如果惠有空的話可以來玩。」
「哦……」
所以剛才他見到的不是虎杖悠仁,是虎杖悠仁的兄弟,而被餵下手指的虎杖悠仁的兄弟?禪院惠的大腦開始緩慢轉動——可是虎杖很久之前就說過自己家裡就他一個孩子……
難不成是虎杖的兄弟去世後,虎杖把他忘記了?可是那個豬豬……
禪院惠的大腦以極低的效率運轉,他突然想起剛才虎杖和他說了他們的班級,那豈不是只要過去就能知道真相?
禪院惠連忙想朝教學樓的方向走,但只邁出了一步,手就被抓住了。
「喲。」
禪院惠回頭發現是一個陌生的金髮大孩子。
「放手。」禪院惠皺起眉,他現在急著去教室,沒有時間和對方糾纏。只是那個大孩子的力氣格外大,禪院惠怎麼掙扎都沒有用。
「放手,這裡是學校,如果你敢對我做什麼的話……」禪院惠嘗試用氣勢壓倒對方。這時,他的餘光又看到了站在齊木空助背後,穿著一身袈裟的索索,「……嗯?!」
他驚恐地睜大了眼,為什麼他會看到一個穿著夏油傑衣服的虎杖啊!
今天見到了幾個虎杖了!虎杖怎麼都會有絲分裂了!
「不要太自作多情了。」齊木空助仗著身高優勢將禪院惠的手束縛住,「我對霸凌猴子不感興趣。」
禪院惠:???
……
「原來他就是你說的,讓你的機器出故障的『變數』?」索索看著齊木空助用迷藥將禪院惠迷暈在地,「不過,他的老爸可是天與咒縛,你的那些發明可能都不夠他一拳錘的。現在你的臉被他看到了,你打算怎麼辦?」
齊木空助坐在地上,他拿出了一根針,露出了反派式的邪惡笑容:「沒關係,到時候給他一針讓他失憶就行了。」
(本章完)
作者說:禪院惠:好像看到了,又好像沒看到,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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