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仁被塞進袋子裡還很茫然, 他下意識地抱住了自己的弟弟。
憐央注意到有些慌亂的悠仁,安撫性地揉了揉他的頭髮。
「弟弟。」麻袋移動的速度實在太快了,悠仁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勉強維持平衡,掙扎著想要扒拉麻袋爬出去的,但這個麻袋實在太結實,上方的口子更是扎得緊緊的,作為小孩子, 悠仁根本沒辦法撕破它。
「只是遊戲而已。」憐央制止了悠仁的動作。
「遊戲?」悠仁重複了一遍,憐央的話語似乎蘊藏著魔力,悠仁非常輕易地相信了, 「是和小時候, 飛上天空一樣嗎?」
「是的。」憐央彎起眼睛,悠仁所說的就是動物園的那次事情,他說,「哥哥,你想要一個跟班嗎?」
——
在另一個麻袋裡, 索索的情況就非常不妙了,因為和他被套在一起的跡部景吾完完全全處在昏迷狀態,無法掌握自己的身體, 時不時撞過來。索索不得不一直伸著手, 攥住了跡部的衣領, 免得自己被這顆炮彈撞到鼻子。
在顛簸中,索索扯下了跡部的衣領——這是?
在跡部的胸口處,黑色線條繪製出了一個奇特的圖案, 極淺的咒力殘穢縈繞在黑色咒紋上。
原來如此, 這個小鬼被詛咒了啊。索索一眼就判斷出了跡部身上圖案的來源於某種不知名的詛咒, 至於詛咒者是詛咒師還是咒靈就不清楚了。
此前索索就覺得跡部不太對勁,出現在他身邊的咒靈相較於其他豆丁多了不少。不過索索當時沒有深究原因,再加上這個咒紋散發出的咒力量實在太微弱了,導致他以為跡部只是體質比較容易吸引咒靈——這對他用咒靈操術補充咒靈庫也有好處。
但現在知道了,索索也沒打算、更沒辦法做什麼,他現在還被裝在麻袋裡呢!這時,他注意到周圍的顛簸感變小,呼嘯過耳邊的風也漸漸變弱,隨後周圍一黑再一亮。
他們進入了一個房間。
索索在心底做出了判斷,接著,他就感覺到自己所處的袋子被放下了,下方是微涼的地面。
好奇怪。索索的大腦在飛速分析,正常來說憐央應該會在他被接走的時候就拿出自己的書制止,但到現在並沒有動靜,這就存在了幾種可能。
要麼,憐央已經虛弱到連書都沒辦法使用了;要麼,就是書對人的認知干擾有前提條件,必須要看到人,或者是知道人的名字。
就在索索胡思亂想的時候,傳來了一道少女欣喜的聲音:「太好了,少爺,您回來了!」
「你還在啊?」自他們上方,一道傲慢的少年音響起。
「少爺,我馬上聯繫其他人!」
「你要去幹什麼?」
說話聲由近邊遠,同時響起的是少女惶恐的聲音:「少爺對不起,我……」
「啪」伴隨著一記清脆的耳光,少女壓抑的抽泣聲響起。
少年再次開口,他的聲音蘊藏著怒氣:「家裡的那幾個老傢伙都老到失心瘋了!要把我送去什麼勞什子家族做寵物!你是我的侍女,你也這樣覺得嗎?」
「不是的!」少女慌亂地解釋,「我聽家主大人說,做寵物只是……」
「嘭!」
似乎有什麼東西撞出去了。
索索支起了耳朵,試圖辨認對方的身份,但是失敗了。他只能判斷出,這個少年是咒術師,估計要被送去大家族做寵物。
咒術師之間玩得真花。索索忍不住在內心發出了感慨。
他掏出了自己的針,對於現在的處境他並不擔心。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人要綁架他們,但自己之前用來引走禪院甚爾的咒靈早就被祓除了,以對方的速度很快就會趕來。所以,他得趁著禪院甚爾還未趕到,快速給跡部打針。
就在索索捋起了跡部的袖子,打算在對方胳膊上來一針的時候,變故陡生!
「甚——唔!」
少年只發出了一個音節,後續的聲音淹沒在了一聲悶哼中。同時,正準備打針的索索,猝不及防被撞倒在了地上。
嘶——好痛!索索的生理淚水飈了出來,在他和跡部所在的麻袋上方,一個人形正死死壓在了上面。
要喘不過氣了!身上人的重量大概在百斤不到,但對於三歲的小寶寶來說都是不可承受之重。很快,索索開始眼冒金星。
好在,上面的重物很快被拉走,緊接著傳來了虎杖仁驚慌失措的聲音:「索索你沒事吧!」
麻袋被拉開,終於重見天日的索索被虎杖仁心疼地抱進了懷裡,後者的手輕輕拍著自家大寶的脊背:「乖乖,不怕不怕。」
索索:……
他其實只是被壓得難受而已!索索歪過頭,發現除了虎杖仁外,來的另一個人是禪院甚爾,地上還躺了一個昏迷不醒的少年,應該就是之前把他們綁架走的人。
索索盯著這個少年的一頭紅毛看了半天,沒看辨認出這是哪個。
——估計是個不入流的傢伙。
索索想著,又見禪院甚爾走到了另一個麻袋旁,解開。悠仁和憐央也從麻袋裡冒了出來。
「爸爸!」悠仁看到了虎杖仁和索索,眼睛亮了起來,「噠噠」從麻袋裡跑了過來,雙手抱住了虎杖仁的腿蹭了蹭。
「不怕不怕。」虎杖仁因為單手抱著索索,只好勉強彎下腰,空出一隻手揉揉悠仁的小腦袋。
「爸爸!」虎杖仁的另一條腿也被抱住了。
虎杖仁依樣畫葫蘆地用手揉了揉那頭紅毛:「不怕……呃……」
他沉默地看著自己手下的一頭紅毛,又看到了站在不遠處、一邊吃手手一邊好奇看著他們的三寶憐央。
——抱住他腿的這人是誰?!
索索:……
他早就發現了地上的紅毛少年剛剛掙扎著醒了過來,本以為對方要做什麼,結果只是爬過來抱虎杖仁的大腿嗎?
倒是意外地能屈能伸,只可惜他判斷錯了,他應該去抱禪院甚爾的大腿才對。
虎杖仁非常尷尬,試圖把自己的大腿拔出來,但後者實在抱得太緊了,虎杖仁根本拔不動:「你別這樣,你現在是未成年吧?只要你好好道歉,我可以不追究你搶走我兒子的事情。」
但紅毛少年只是從地上慢慢爬了起來,他揚起了自己的頭,也露出了那頭紛亂紅毛下的一雙綠色眼眸。此刻,這雙綠眸中淚光漣漣,裝滿了清澈的愚蠢。
「爸爸,你不要我了嗎?」紅毛少年一邊抱著虎杖仁的大腿,就連聲音都變成了委屈的哭腔!
不太對勁。索索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側過身體,看到了紅毛少年的背,背上只剩下了半根針頭,另外半根連著針筒都滾到了旁邊的縫隙里。
啊這……索索瞬間懂了。看來之前本該打在跡部景吾身上的針,因為意外打在了紅毛少年的身上。
所以,現在紅毛少年和悠仁之間成功建立一個鏈條!而且看這種情況……該不會他的智商跟著悠仁一起變成三歲了吧?
「那個能幫我……欸?禪院君!」虎杖仁此刻雙手抱著索索,兩條腿又被悠仁和紅毛少年抱住,整個人動彈不得。他不得不求助於和他一起來救人的禪院甚爾。
但沒想到,禪院甚爾一邊用臂彎夾著暈過去的跡部景吾,一邊整個人快速往後退!
「呵呵,我就不參與了。」禪院甚爾發出了一聲冷笑——沒想到啊,虎杖仁居然是這種人!
他搶回了老婆送的御守後,沒找到自家僱主,倒是在校門外看到了急得團團轉的虎杖仁。從他的口中得知了剛才有一個人影直接掠走了三胞胎和他的僱主。
禪院甚爾立刻就根據方向追了上去,虎杖仁也開車跟在了他的身後,一路追到了一處旅館。在眾多的房間中,他們跟丟了。
就在這時,旅館某處的窗戶破裂,一個少女掉了下來。禪院甚爾把她救下後,就鎖定了位置,才得以找回自己的僱主。
他本以為是綁架犯想要綁架大少爺來賺取贖金,現在看這副樣子,根本不是這回事!
萬萬沒想到,虎杖仁居然還是一個拋妻棄子之徒!這個紅毛少年應該是看到了虎杖仁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並且還有了三個孩子——當然,兩個男的是怎麼生的孩子,禪院甚爾覺得這不是問題,稀奇古怪的術式到處都是。
總之,這個少年看到了虎杖仁,卻發現對方早已拋棄了他,因怨生恨,所以才來綁架三胞胎,自己的僱主只是被波及到罷了。
看看這相似的發色!雖然那個少年的頭髮紅了點,但總歸和虎杖仁的發色同屬於紅色系,一定是親生的沒錯!
——不過,那個紅毛少年的綠眸有點眼熟啊?
——算了,不重要。
禪院甚爾決定速速離開這片是非之地,現在他覺得自己和虎杖仁比起來,簡直就是絕世好爸爸!
求救失敗,還莫名其妙收穫到鄙夷目光的虎杖仁:???
因為禪院甚爾直接走了,虎杖仁更加手足無措了。
就在這時,悠仁鬆開了手,走到了紅毛少年的旁邊,推了推他:「豬豬,放開爸爸的腿。」
紅毛少年看了眼悠仁,聽話地放開了抱住虎杖仁的手。
虎杖仁&索索:???
「悠仁,你認識他?」虎杖仁問出了索索心中的疑問。
悠仁驕傲地挺起了胸膛:「他是我們的跟班,也是我們的弟弟,叫虎杖豬豬!」
虎杖仁:「……啊?」
索索迅速意識到了一點,他看向了一直沒有說話的憐央;【你用了書?】
【是的。因為二哥想要一個跟班。】憐央非常爽快地承認了,但旋即,他的聲音又充滿了困惑,【可是他怎麼變成這樣了?】
太好了。憐央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小動作。索索在心中鬆了口氣,對於憐央的問題,他想了一個理由搪塞過去:【或許是定義的問題吧?因為在悠仁的想法裡,跟班=小弟,那就代表對方會比我們都小。】
【不愧是媽媽!】憐央開始了日常吹捧。
索索想要試探出書的發動條件:【說起來,你在書上是怎麼寫的?這個人我們都不認識。你是在上面畫下了他的樣子,還是先給他取了一個新名字「虎杖豬豬」再在書上寫下「他是我們的跟班」?】
【媽媽你不認識他嗎?】憐央詫異地看了眼索索,【他是禪院直哉呀,只是沒有染金髮而已。】
索索:???
【等一下,那虎杖豬豬這個名字……】
【他加入了我們家,做我們的跟班就應該有新的名字,就和敦敦一樣!至於名字的來源……】
憐央側過了臉,索索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就看到了地上的兩個敞開的麻袋,在麻袋上畫了豬的圖案,下面還寫了一行字——
「哺乳母豬配合飼料(3kg/袋)」
索索:……
(本章完)
作者說:虎杖家成員+1
虎杖豬豬的情況略微複雜一點,混了書和索索空助的發明。
豬豬同時是三胞胎的跟班(書),又是悠仁某種意義上的新·雙胞胎兄弟(鏈條藥)
現在出現兩個傳遞鏈條:悠仁→憐央→索索
悠仁→豬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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