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絕對暴力
樹影在道旁急速後退,踏步狂追的呂虎只覺周身血液滾燙,汗氣騰騰冒著。
本就被血液染紅的面龐,變得更為的鮮紅,再加上他那赤紅的雙眼和掛在臉上的獰笑。
讓他顯得極為恐怖。
他奔跑的身軀,微微顫抖,這顫抖並不是體力不支的表現。
而是呂虎因為興奮而產生的。
這種興奮感,自從離開了死斗場後,呂虎就再也沒生出過。
但不知為何,今夜的呂虎就是開始興奮了起來。
他之前也不是沒有經歷過艱難的生死一線的大戰。
比起那些戰鬥,剛剛和那老者的廝殺的驚險程度還遠遠不夠,連傷勢都沒有給呂虎增添上。
但就是奇怪的讓他亢奮了起來。
這種感覺,好像是乾旱已久的內心猛然遇到了甘霖一般。
久旱逢甘雨的滋味可是能和洞房花燭也齊名。
單從此點就能看出呂虎此時能有多麼的亢奮。
他覺得心中的某處一直在瘙癢的部位終於被擾到了,舒爽得頭皮過電一般的發麻,靈魂好像都要從頭頂飄走,身子都輕了大半,有一種要御風而飛的錯覺。
亢奮中的呂虎,腦海之中,除了追上張顯祖,將其殺掉之外,就再無其他念頭。
不一會呂虎就追上了那奔跑中的馬車。
馬被張顯祖騎跑,跑到第二輛馬車上的一位車夫,突然聽到了身後的動靜。
嚇得他身子狠狠地打了一個激靈。
恐懼之中,他從懷中抽出一把短刀,好像想從短刀之中找到一些可憐的安全感。
給張顯祖趕車的,都是他的家奴,實力也都不差,都是練筋期武者。
聽到後面的聲音越發的奇怪後,這人探身就往後面看。
就看到緊跟其後的自己同伴,正手持韁繩坐在車轅上,但頭已經離開了身體,正在高高飛起。
臉上的表情極為驚恐。
讓他看到之後,就覺得是在照鏡子一樣。
「追追上來了?快,在快!」
這人用手去提醒駕車的同伴。
誰知道這手輕輕一推,身邊的同伴就直接倒了過去。
他趕緊回身去看,自己身邊倒著的已經是一個無頭屍首了,頭都不知道飛去了何處。
「啊~!」
此人再也壓制不住心中的恐懼,揮刀亂砍,突然聽到左側有風聲傳來。
直接回身一刀就朝著那邊砍去。
這一回身,就和一雙血眸子對視,嗜血,殘暴之中還夾雜著愉悅之色!
「瘋」
他嘴巴一動,話都沒來得及說完,眼中就是一道刀光閃過。
瞬間就覺得自己飛了起來,隨即就意識到,他的頭已經被斬掉了。
臉上恐懼的表情和之前他看到的,如出一轍!
呂虎把這些車夫盡數殺掉之後,一扯那馬匹的韁繩,巨力之下,馬嘶嘹亮。
正在奔跑的大馬竟然直接把呂虎一拽之下,人立而起,隨即直接帶著車廂側翻過去。
後面的馬車緊跟著就撞了過來,呂虎側身一掌按在馬首,生生將其前腿按斷,悲鳴一聲,栽倒在地上,而後面的兩駕馬車,緊跟著就撞了過來。
呂虎及時閃身,這三架馬車就慘烈的撞在一起。
車廂破碎,裡面的貨物灑落了一地。
那張顯祖鯨吞一縣的財物,又數年經營,儘管大頭都是輸送到安陽府,作為日常的孝敬和上下關係的打點,但就這樣,此時的東西也都是價值不菲,呂虎僅僅看散落出來的,就有玉如意,金爐,畫軸
他現在也沒有時間去處理這些財貨,轉身繼續朝著張顯祖追去。
疾行了一會,就出現了三個方向的岔路口,雪地上的馬蹄印為呂虎指明了方向,他朝著最左側而行絲毫不吝惜體力,全力追趕之下,一炷香的功夫,他就看到遠處伏在馬背上的張顯祖。
張顯祖同樣也聽到了身後的動靜,膽戰心驚的回頭去看。
看到趕來的是殺氣騰騰的呂虎,而非是那老者的時候,心中更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怎麼會,就是那老頭年老體衰,但練髒還是練髒,他竟然能越級把練髒斬殺了!」
張顯祖實力不過區區練髓,在沒有逐風大弓的加持之下,連面對呂虎的勇氣都沒有。
他揮劍在馬屁股上斬出一劍,血液崩出,把胯下之馬刺激的速度更上一重。
但就是這樣,他和呂虎之間的距離依舊還是不斷的在縮小。
「跑的了嗎?」
望著橫掠十丈,暴戾到了極限的殺戮刀光。
張顯祖的眼神之中卻閃過一抹絕望、懊悔,以及無盡的不甘!
為官十年,他為上面的大人做事兢兢戰戰,什麼髒活累活都在所不惜。
在自己養在善業寺中的爪牙被盡數斬殺之後,他就知道這定北城呆不了,立即為自己謀求生路。
現在借著往生教攻城如同謀反,自己在定北城犯下的滔滔罪行大可都推到往生教身上,反而為自己平了帳。
到了安陽府,最多也就給自己治上一個棄城而逃的罪名,但這也只是高高舉起,輕輕落下的事。
不會有什麼實質性的處罰,調任他出就是,反倒自己的仕途還會更進一步。
從此天高任鳥飛。
再不局限於這小小的定北城之中。
同時自己下面的爛帳被平了,身上乾淨了,一些之前不敢想的位置,也有了機會。
這些他早在安陽府城就全部都謀劃好了,窮索全城財富,盡送他人之手,眼看,他就要成功了。
為什麼?
為什麼!
他的心中閃過無盡的憤慨與不甘。
錚!
可下一瞬,那暴戾的刀光已然降臨。
「不!」
張顯祖一聲怒吼,全力斬出一劍!
但他這一劍,猶如螳臂擋車的可笑。
上好的青鋒劍瞬間就被斷刀斬斷,幸好斷刀的長度不夠,沒能直接將他的身軀斬為兩半。
只是留下了一個從左肩到肋骨的一個極深的口子。
但驚濤駭浪般的力量,已經席捲全身。
張顯祖直接被斬飛出去,胯下的馬也被這巨力多帶翻。
他口中不住外淌血,仰面朝天,立即就想起身,但發現身子已經軟的如同爛泥一般,只有脖子和頭顱可以動彈。
他挺著脖子看到那提著半口長刀從血霧中走出的呂虎。
臉上還帶著一種愉悅的獰笑,饒是他張顯祖見多識廣,此刻也被震懾住,一臉的驚恐之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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