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總會裡。

  「他真的是這麼說的？」

  「是的。」

  葉荃真低眉順目。

  她把那些話，又重複了一遍。

  雖然龍五不是她的老大，可龍五跟台灣方面關係頗深。

  特別是竹連幫。

  所以，葉荃真才會在這個夜總會唱歌。

  龍五跟老婆互相交換了幾個眼神後……

  「看樣子，馬尋這個傢伙來頭不小啊！」

  「他肯定不是香港人。」

  「沒錯！那他……」

  「我看他跟著孫冬海相交莫逆，可能也是所謂的大院子弟。」

  「這……」

  「咳咳。」

  龍五咳嗽一聲，他太太也知其意，應該收聲了。

  葉荃真在一旁，當然全都聽到了。

  而有了昨晚的經歷，葉荃真幾乎可以確定。

  五哥夫婦的這番話，也是想要傳遞給馬尋的。

  那麼接下來……

  「趙小姐，在大陸這段時間……」

  「五哥，我明白應該怎麼做。」

  「好，好。」

  葉荃真是個聰明的女人。

  有些話，真不必讓人家大佬講完整的。

  不就是那個意思嘛。

  但，此刻的葉荃真，她覺得自己心裡有些奇怪。

  因為她竟然有些期待再跟馬尋見面。

  這個男人太神秘了。

  有一種古怪的吸引力。

  ……

  1996年的京城。

  天通苑這一片還沒怎麼建設呢。

  車子開到了這附近，找個地方停下。

  周圍沒啥人，二人沒有下車。

  但也沒有看著彼此。

  就好像車頭前方的景色很美那樣。

  又較勁？

  馬尋這次選擇先說話，「葒姐，你要是不說話，那我真猜不出來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語氣是不太正經的，可意思很明白。

  大家都是成年人，別玩『我的心思你別猜』這種遊戲了。

  「我馬上要去北美了。」

  葒姐回了這麼一句話，可還是沒有看他。

  馬尋明白她意思，依舊是不正經的說道：「你是希望我能攔你一手？」

  攔一手……啥意思？

  葒姐終於忍不住看向了馬尋，「那你希望我嫁給他？」

  「不是，姐姐。這事兒本身不是我希望的呀？」

  對呀，要嫁人可是你的事兒。

  葒姐卻有些幽怨的說道：「你不打算勸勸我？」

  馬尋好像不解美人心意的說道：「我能怎麼勸？這種事兒，但凡你下了決心，那我就算是哭雞尿腚的勸，你還能改了主意？

  別鬧了。」

  不得不說，馬尋這話確實是有道理。

  而且，這不是你陳葒一早就計劃好的嗎？

  再而且，那位大導還是個蓋中蓋。

  完全不影響咱們之間亂七八糟的關係嘛。

  在馬尋這個角度來說……未來還能得個曹老闆體驗卡，對吧。

  不過，馬尋當然也能聽出來。

  葒姐猶豫了。

  「馬尋，你好狠的心啊。」

  「啊？這怎麼說的？」

  「人道是，一夜夫妻百夜恩，我不求什麼百夜恩，可難道你給我個建議都不行？」

  葒姐這話也確實是有道理。

  但馬尋回的更絕，「姐，過於瓊搖了。」

  噗嗤~

  這一句，讓葒姐沒崩住。

  「你真是個壞蛋！純壞的那種！」

  葒姐實在是個大家閨秀，她平日裡也真的很少說髒話。

  只是在馬尋這裡，總是忍不住罵兩句。

  「我壞？我也沒把盲道修高速路上吧。」

  這一句，又讓葒姐笑的花枝亂顫的。

  小波不大。

  馬尋現在臉皮是越來越厚了，既然人家都罵自己是壞蛋了，那就得做一些壞蛋才做的事情，對吧。

  他的大手就越過了轎車的檔把。

  在葒姐雪白的美腿上，被摁住了。

  二人四目相對。

  人都說她是天上的仙女。

  這說的確實有道理。

  她臉蛋兒精緻，氣質端莊。

  可是在馬尋面前，卻也會爆粗。

  爆粗口的那應該就不是仙女了吧。

  在馬尋面前，陳葒是個女人。

  換句話說，馬尋把葒姐當成一個女人。

  「你是不打算做大導夫人了？」

  「誰說的。」

  「你看，我勸了，你又不聽。」

  「馬尋，你這根本不叫勸！」

  「還不就是這兩種選擇嗎？」

  「可我得考慮未來呀？隨著時間流逝，我也會人老珠黃，現在還能演姑娘，未來就只能演姑娘她~啊……媽了。」

  他們倆一邊說，手上還我推你據的。

  而馬尋乾脆要把手收回。

  葒姐卻又抓住。

  於是，她就這樣了。

  其實，全世界的女演員都面臨這個問題。

  過了30歲，那就不能說是走下坡路這麼簡單了。

  不說我們國內，就好萊塢而言，過30歲直接身價腰斬，這都算是輕的。

  葒姐提到未來演戲這件事，讓馬尋忍不住回憶起後世來。

  這麼說吧，在二零二幾年的時候。

  如果一個曾經大紅大紫過的演員，在年齡達到50左右的時候，還要出來演戲。

  那麼，就說明這個演員挺失敗的。

  他沒能晉升為資本！

  沒紅過那就算了。

  年紀大了做個老戲骨唄，也挺舒服的。

  可紅過還沒有混成資本。

  這不就是失敗嘛。

  我可沒點小明哥啊，真沒有。

  實際上，這是後來我們內娛的一個評判標準。

  晉升為資本之後，那就基本上不出來露面了。

  比如，公孫策，他其實投資了嘉人雜誌。

  掌握了很厲害的時尚資源。

  還有彭魚晏怎麼就一下子沒戲拍了呢。

  千萬不要小看一些人的實力，他們已經晉升了。

  已經不需要出來演戲給別人看了。

  如此這般……

  我為什麼不做資本？

  就好像觸電一樣，馬尋突然間想通了！

  嗯~~

  葒姐也好像觸電了一般。

  似乎她也通了。

  但，白了馬尋一眼，眼神中有說不出的幽怨。

  現在這位第一美人，俏臉上兩朵紅雲。

  好似回到了那《三國》貂蟬時期。

  馬尋笑著湊近，「葒姐，我可以給你一個選擇。」

  「什麼選擇？」

  「之前我跟孫冬海在龍五的夜總會……」

  「我看到了。」

  「你知道我們談的什麼生意嗎？」

  「我怎麼知道。」

  「所以，這就是選擇呀。我可以告訴你這是什麼生意。」

  「你，你如此信任我？」

  「想明白了？」

  「可我並不懂怎麼做生意呀。」

  「你聽我的就行，你在前，我在後……」

  葒姐臉上發紅。

  因為這說的好像一種知識。

  可馬尋把一根手指湊到了葒姐的嘴邊。

  「要嫁大導演也好，跟我做生意也行，總之一切都看你的選擇。」

  這事兒讓她自己想通的好。

  馬尋已經確定了，他要做資本大佬。

  而咱們內娛有個潛規則，那就是晉升為資本之後。

  就鮮少露面。

  現在當然沒有這個規矩，馬尋也沒有露過面。

  那我直接做資本好了。

  至於露面的那個人……葒姐就很不錯。

  當然，葒姐如果最後還是決定如原時空那樣，做大導夫人。

  馬尋也不會為難她。

  反正現在的馬尋還不成氣候，代理人可以慢慢找。

  那麼，葒姐如何選擇呢？

  「我還是要去北美。」

  這話……馬尋把手抽回。

  卻不想，又被她給抓住了。

  「給我時間想想不行嗎？」

  無論是眼神還是語氣，葒姐都有些埋怨。

  就是在怪他，不解風情。

  馬尋笑了。

  他不是不解風情，只不過，他不會對一個女人傾注太多。

  就說為女人這件事……

  古有周幽王，烽火戲諸侯。

  後有尹卡卡，全力護膠娃。

  葒姐是個大美人，但他馬尋不是周幽王，更不是尹卡卡。

  乾脆抽出手來，抓住葒姐的脖頸。

  往下摁。

  「你這個壞東西！」

  葒姐不想低頭。

  「你會喜歡的。」

  馬尋還是更強硬的一方。

  ……

  第二天。

  馬尋跟葒姐一起在車中看了日出。

  先試試，你在前，我在後這種模式。

  位日後的合作，打一打基礎。

  她直言自己從沒如此瘋狂過。

  馬尋只是笑笑沒說話。

  二人之後分開，她去拍她的戲。

  馬尋打算買個四合院。

  現在不僅房價便宜，還沒有限購。

  要抓住這個機會。

  可大哥大卻響了，是孫冬海。

  「兄弟，我找過二姨了。」

  「怎麼了？聽你的語氣，好像遇到了麻煩？」

  「這個……也不算是個麻煩。」

  「到底怎麼個情況，你說啊。」

  「我二姨說，她們這邊有個項目出了個難題，我合計著兄弟你智計百出……」

  「甭廢話了，說說是什麼項目吧。」

  「一個學生的戲，叫什麼……哦對了，《十七歲不哭》。」

  啊？

  馬尋腦中一瞬間就出現了兩個形象。

  一個是到處送心形石的大黑牛。

  另外一個則是……馬尋小時候看這個劇的時候。

  郝檑真是校園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