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抱歉了……
苦情樹下，鳳棲那好不容易祭煉出來的身軀，此刻已然被東方月初的虛空之淚加上塗山紅紅的絕緣之爪打的殘破不堪。
不過，鳳棲這邊不好受，塗山紅紅和東方月初那邊也照樣好不到哪裡去。
在初次煉成虛空之淚便強行催動的情況下，東方月初那原本就身受重傷的身體此刻早已殘破不堪。
毫不客氣的說，他現在之所以還能強撐著，全都是靠他那強大的意志力吊著一口氣，換做別人，早就已經徹底閉上眼睛了！
至於塗山紅紅，在經過連番兩場大戰之後，體內妖力所剩無幾不說，就連體力也都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此刻更是連站都有些站不穩。
「紅紅小姐，打了這麼久，你也快沒力氣了吧？」
「放心，足夠撐到打死你了！」
鳳棲雖然大口地喘著粗氣，但臉上的笑容卻是愈來愈盛。
她知道，塗山紅紅撐不了多久了，只要自己再堅持一會兒，地上的東方月初恐怕就要率先撐不住身死道消了。
雖然此前的確有答應逸逸留他們二人一命，但既然這東方月初自己找死，那也怪不了她。
這種時候，著急的不應該是她，而是塗山紅紅才對。
「紅紅小姐，你還是老樣子，嘴巴還是那麼硬，也不知道你這小情郎為了你這嘴硬的老毛病，吃了多少苦。
不過，就算你的嘴再硬，就憑這東方月初那油盡燈枯的身體，他又能再撐多久呢？」
塗山紅紅咬了咬牙，低頭看了眼已經氣若遊絲的東方月初。
「二貨，你怎麼樣？」
「沒……關……系，我……撐得噗~」
東方月初還想掙扎著起身，可話還沒說完，口中便噴出了一大口鮮血。
「二貨！」
塗山紅紅一驚，連忙俯身去攙扶東方月初。
可在接觸到東方月初身體的一瞬間，塗山紅紅的心便是徹底沉了下去。
他，已經沒救了……
現在就算是把翠玉靈叫來給東方月初現場醫治，恐怕也都救不回來了。
「你這個二貨，不行就不行，幹嘛非要死撐！」
說著說著，一滴眼淚從塗山紅紅的眼角滑落，滴在了東方月初的鼻尖。
「沒……辦……法，習……慣……了。」
東方月初顫顫巍巍的伸手，想去觸摸塗山紅紅的臉頰，但卻發現根本沒有力氣，最終只能無力的垂下。
「二貨，我不會讓伱死的！」
塗山紅紅咬了咬牙，當即也顧不得在一旁恢復傷勢的鳳棲了，攙扶著東方月初的身體便是朝著苦情樹下走去。
「苦情巨樹啊，你聽見了嗎？如果我也已經愛上了他，我願意用我們相識的一點一滴，以及我的全部妖力來起誓，讓我們來生相見吧！」
身後，看著塗山紅紅那一臉虔誠的跪在苦情樹下許願的樣子，鳳棲的臉上也是閃過一抹惱怒。
「竟然用自己的全部妖力起誓，就為了一個卑賤的人類，塗山紅紅，你瘋了嗎？」
在憤怒驅使之下，鳳棲也是一把掐住了塗山紅紅的脖子。
「那又如何，你這樣的人，大概永遠也不會懂……」
「我不懂？」
鳳棲咬了咬牙，若不是方才答應了塗山逸逸，她現在真的想直接掐死塗山紅紅。
「鳳棲，你這一生，只愛你自己，又怎麼會懂這些？」
雖然脖子被鳳棲緊緊的掐住，但這並不妨礙塗山紅紅對著鳳棲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你信不信，我現在動動手指就能直接掐死你？！！」
「你要是能動手的話，恐怕剛才早就動手了吧？雖然不知道塗山逸逸和你具體達成了什麼協議，所以一直未曾出手，但這協議的內容之一，便是不得傷害我們的性命吧？」
「你！！」
鳳棲聞言，被猜中心思的她頓時有些惱羞成怒。
「我……願……意！五十年前，就願意了……」
隨著地上奄奄一息的東方月初雙手合十，答應轉世續緣之後，塗山紅紅身上的妖力便開始快速流失了起來，這也代表著苦情樹已經通過了他們的請求。
「就算放你們轉世續緣又怎麼樣，失去了妖力的你，往後又如何會是我的對手？」
「你此番機關算盡，想要的，無非就是虛空之淚吧？我沒有本命法寶，那你猜，我們兩個是用什麼法寶轉世續緣的？」
鳳棲的瞳孔猛然一縮，只見在東方月初的屍體上，一顆虛空之淚眼球法寶正緩緩浮起。
「混蛋！我是答應逸逸讓你們轉世續緣，可如今轉世續緣儀式已然啟動，那我的承諾也已然做到了！
轉世續緣法則，妖死則緣滅，殺了你，這一對虛空之淚眼球法寶，也照樣是我的！」
鳳棲咬了咬牙，說著手指間便要發力掐死塗山紅紅。
「師傅！」
就在這時，上方，隨著塗山逸逸的聲音傳出，鳳棲手中的動作便是瞬間一頓。
「狐念之術嗎……」鳳棲心中默默的想道。
也就是這一頓，那顆被用作轉世續緣續緣法寶的虛空之淚，被鳳棲眼睜睜的看著徹底沒入了苦情樹體內。
「不！！！」
鳳棲掙開束縛，想去追虛空之淚，可在苦情樹的力量面前，強大如她此刻也顯得那樣無力。
「你這傢伙，終於肯露面了啊……」
這是塗山紅紅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個念頭。
伴隨著她徹底閉上眼睛，原本高挑的身軀因為失去了全部的妖力和記憶，不一會兒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小孩兒模樣。
塗山逸逸一個閃身將空中的塗山紅紅（或者現在應該叫塗山蘇蘇）接住。
看著在自己懷中安然入睡的塗山蘇蘇，塗山逸逸的眼中也是閃過了一抹愧疚。
「抱歉了，紅紅小姐，抱歉了，月初……」
「逸逸，你為……」
暴怒的鳳棲正想說些什麼，可下一秒卻是跟塗山逸逸那冷若冰霜的眼神直接對上。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己那一向溫和的弟子用這種眼神去看自己，所以一時間竟然是當場愣在了原地。
「師傅，夠了，收手吧，就算我不出手，今天您也註定只能得到一瞳虛空之淚。」
鳳棲微微一怔，看了眼塗山逸逸懷中的塗山蘇蘇，又看了看地上已經變成屍體的東方月初，滿腔的怒火最終也只得化作一聲長長的嘆息。
「唉，罷了，那這一瞳虛空之淚，我便拿走了……」
塗山逸逸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看著鳳棲遁入空間的同時，取走了東方月初眼中剩下一瞳的虛空之淚。
等到鳳棲走後，塗山逸逸也是抬頭看了眼剛才三少爺所在的位置，即使此刻那裡已然沒有了人影。
三少爺，這就是你要想要的結果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