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顏如玉猛地俯下身來，溫熱的呼吸與她緊緊纏繞在一塊，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聲音之中帶著一絲曖昧：「這……就是對待恩人的態度嗎？」
「你……」突如其來的靠近，令律箋文猝不及防，她的心臟也跟著「砰砰」狂跳起來，她的臉頰微紅，依然強撐著喝道，「你想做什麼？」
「你猜猜看呢！」顏如玉卻沒有後退的意思，面上的笑容依然絢爛。
律箋文惱羞成怒道：「你要再敢胡來，我一定不會原諒你！」
明明是一句在簡單不過的話語，顏如玉卻莫名地有些緊張地當了真。
「好嘛，開個玩笑而已。」說罷，他小心翼翼地將律箋文放了下來，隨即伸手在她身上點了幾下。
律箋文神情一顫，僵硬許久的軀體終於重新恢復了動力。
「氣穴我已經為你解開了，試試看，感覺怎麼樣？」顏如玉歪頭殷勤地朝眼前的女子說問道。
望著面前這嬉皮笑臉的男子，律箋文沉默良久後，微微後退兩步，旋即垂下腦袋，彎腰朝著深深地鞠了一躬。
「你這是幹嘛……」顏如玉錯愕地倒退一步，「我剛才就是開個玩笑嘛……並不是真要你……」
沒等他把話說完，律箋文便沉靜道：「雖然你是用黑吃黑的辦法……但終究是救了我；作為回報……我這一次就不抓你。但下次見面……我一定要捉拿你歸案！」
顏如玉扯起嘴角，一臉汗顏。
她越是這麼客氣地對待自己，顏如玉就覺得他們倆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可他想要的，根本不是這些。
眼見著律箋文就要離開，顏如玉有些緊張地道：「等等，你別這麼認真嘛！我們也算有緣，我的變身也只有你能識破，做個朋友怎麼樣？」
哪怕不能成為那種關係的情人，但只要朝前踏出一步，只要能夠跟她接觸更多，顏如玉就覺得自己已經心滿意足了。
這種感覺太過奇妙，是過往的十幾年來從未有過的體驗。
他必須承認，哪怕找其他姑娘來轉移注意力，但他的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
就是想見她，只想見這個人而已。
律箋文逆身背對著他，頭上的紅緞隨清風揚揚而起，她隱忍地握住掌心，語氣冷漠得不帶一絲感情道：「我只跟奉公守法的人或妖打交道，至於跟糟蹋無辜少女，盜竊他們財物的妖怪做朋友，我沒有興趣。」
聞言，顏如玉覺得自己很無辜：「我跟你解釋很多次了啊！那些女孩都是自己願意的呀！財務，我也只是順手，反正那些人也有很多……」
「那又如何！」律箋文厲聲打斷，語氣低沉道，「你為了一時之快，有想過她們的將來嗎？」
「將來？將來怎麼了？」顏如玉奇怪地問道，人類不是說了嘛，要及時行樂，他長得這麼好，他們跟他在一起也很快樂，要不然也不會心甘情願地維護他了。
「她們一生的幸福或許……或許就毀在你的手裡了，也許你們妖怪之間可以隨心所欲，但在人間……」說話間她倏地回眸，黛眉緊蹙，明眸中熠熠生輝，她斬釘截鐵道：「你喜歡一個姑娘，就要對她一輩子負責！」
少女的話語仿佛帶著震撼人心的力量。
顏如玉迷茫地眨了眨眼，心臟波瀾微起。
清風吹拂起他的發梢，綠葉在空中翩然起舞。
眼前的少女明媚動人，除她以外，世間萬物在他眼中，仿佛瞬間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