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想說,公主哭得簡直肝腸寸斷,讓人心生不忍。
「不必,我守在這裡,你們走吧!」石寬面色冷峻道。
侍從想想他那木訥寡言的性格也不好強求。
雖然陛下臨終之前,似乎提過這位將軍。
但她也不能胡亂揣測,便應了一聲後,匆匆離開。
……
「石寬哥哥為什麼不去安慰公主姐姐呢!」屏幕外,塗山蘇蘇癟了癟嘴,兩眼飆淚:「他明明知道,公主姐姐現在該有多麼難過。」
光聽哭聲,就能感受到有多麼絕望。
「或許……」白月初若有所思道:「他覺得自己的身份,不允許吧!」
「身份?」塗山蘇蘇歪了歪頭,一臉不解道:「可是……不是沒人看見嗎?他如果害怕,可以偷偷地安慰嘛!」
白月初聞言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偷偷摸摸,你以為是……」
偷情兩個字沒說出口,白月初輕咳了兩聲,「他是為了公主的聲譽著想,皇宮可不比外頭,所謂隔牆有耳,流言蜚語是殺人的利器,更何況是目前這種狀況。」
御妖國國王駕崩的消息傳出去,恐怕會引起舉國動盪。
公主年紀尚輕,立場恐怕會更加為難。
塗山蘇蘇顯然想不到那麼多,她只是一臉認真道:「我只是覺得,對現在的公主而言,比起那些,她更想要的只是一個溫暖的懷抱。」
白月初眉梢微挑,「喲,小蠢貨,你什麼時候成了情感專家了。」
「道士哥哥,這是人之常情嘛,連我們狐妖都知道,你不會不知道吧?」塗山蘇蘇一派天真地說道。
白月初:「……」
為什麼有種被小蠢貨鄙視的錯覺!
「我知道有什麼用,問題是石寬他不知道!」
說話間,白月初將目光重新轉向屏幕之中。
……
石寬站在門口,控制不住望著寢殿的方向。
明明隔著門扉什麼都看不見,他也不肯移開目光……
如果可以,他恨不能衝進去牢牢地抱著公主,再也不願放開。
可他不能這麼自私。
哪怕在戰場上是「北山第一勇士」,可在公主面前,他卻連邁出兩步的勇氣都沒有。
寢殿內的哭聲漸漸微弱下去。
公主眼睛通紅,淚眼朦朧的雙眸忽然掃到了那份明黃的詔書旁,放著一份簡單的文書。
她顫抖著手拿過文書,輕輕地打開。
一刻鐘後,當看完上面的內容,公主的淚水再次失控得簌簌流淌。
父皇,如果這是你的心愿,女兒一定會替你達成。
……
夜色寂寥。
天空黑沉沉一片,就連月光和繁星都躲進了雲層之中。
在這壓抑的日子裡,國王駕崩的消息終於還是傳遍了整個御妖國的大街小巷。
舉國動盪。
暗地裡毅有不少身影在蠢蠢欲動,反抗的機會近在眼前。
宮廷內。
國王駕崩,公主在他的床前大哭一場後,已經過了足足半日,她不吃不喝,將自己關在房內,誰也不肯見。
眼看著在這麼下去,她的身體就會垮掉,石寬猶豫再三,再也按耐不住地上前,敲響了房門,「公主,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