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
——不愧是一氣道盟培養的終極兵器,只是你們這麼做,不怕遭報應嗎?
這是王權富貴第一次被稱之為……兵器。
而一氣道盟的其他人就站在他身後的城牆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和那隻鹿妖。
這些人的對話也落進了王權富貴的耳朵里,或者說……他們根本不在意他是不是會聽到。
畢竟,兵器而已,聽到了又如何,難道還能噬主嗎?
——才一招就擊倒了八百年修為的鹿妖,不愧是一氣道盟的泰山北斗。
——看來新一屆一氣道盟的盟主,又非王權家莫屬了。
——不過近來的新秀之中,突然冒起的東方月初,比之不惶多讓啊。
如果說這些話還能看作是恭維和奉承,那麼接下來那個熟悉的聲音才是王權富貴將這件事牢記多年的根源。
——此言差矣,東方月初乃山野小兒,狐狗養大之徒,心術不正之輩,又怎能與吾家傾力打造的終極兵器相提並論。
——是啊,是啊。
——天地一劍,王權世家,自古至今,都是斬妖除魔的最強者啊。
天地一劍,自古最強。
王權富貴親耳聽到了自己父親稱他為兵器,認可他唯一的作用就是斬妖除魔。
這也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意識到,那個他應該稱為父親的男人,關心和在乎的到底是什麼。
自此,王權富貴的口中就再無父親,只有師父,或者——家主。
清瞳愣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王權富貴在說什麼,她驚愕的瞪大了雙眼。
他這是在向她做……自我介紹?
這個認知讓清瞳整隻妖就慌了起來,她沒有名字,過去也沒有可以拿來講述的地步,按理說,她現在應該作出同樣詳細的自我介紹對吧?
可清瞳絞盡腦汁都想不出任何一句合適的話,最終只能趴在桌子上,重重的垂下頭。
「我……我是一隻妖怪……」
沉入回憶中的王權富貴,被這句古里古怪的話拖出黑暗,他看著拘謹的蜘蛛精,聲音第一次有了柔和的味道。
「我知道。」
清瞳的眼睛不知道怎麼的就有點發酸:「我修為很弱……很沒用……」
「你可以織出織錦。」
「可它……只有一種顏色。」
「也很漂亮。」
「我……我……」
清瞳張著嘴『我』了很久,可話還沒說出來,眼淚就率先掉了下來。
她撐著桌面仰起上半身:「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
清瞳終於認識到,有種救贖是由內而外的,不止是救下性命那麼簡單,而是……
賦予信念般的那麼沉重。
全程圍觀的白月初先是被王權富貴突來的自我介紹弄懵了幾秒,他真的真的真的很久沒見過這麼端正嚴肅詳細的自我介紹了,現在幼兒園的孩子都不會這麼幹了吧?幾句話都快把自個老底都掀了。
他去參加相親節目都沒這麼真誠好嗎?!
這個王權……
等等!
白月初張了張嘴,愣愣的看向塗山蘇蘇:「剛才那個道士說他叫啥?!」
塗山蘇蘇認真道:「王權富貴呀,是富貴哥哥沒錯了。」
「……王權富貴。」
那個天地一劍,自古最強的王權富貴,竟然是王富貴的前世????
有毒吧?!
其實這事兒並不是無跡可尋的,首先名字就是個最明顯的指向,但由於兩個人反差實在太大,白月初壓根就沒往這方面想過。
他是知道王權富貴這個人的。
雖然一氣道盟關於他的訊息留下的很少很少,或者是白月初沒有機會看到更機密的東西。
但王權富貴這個名字,確實是如雷貫耳。
白月初在腦袋裡把王權富貴和王富貴畫了個等號,瞬間心態有點崩。
還有點……
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