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申時至今,我待在寢宮中的畫面,都記錄在內,如果不相信,我可以回放給你們看。」此舉是將自己的一言一行,都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之下。
眾人神情詫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在考慮要不要相信她。
而就在這時候,平丘月初也趁機走到了歡都落蘭身旁,湊到她耳畔低語道:「等等……你確定要放給他們看嗎?難道你就沒有什麼隱私之類的……」
他說得含糊不清,歡都落蘭自然不明白他的顧慮,反而一臉坦然道:「當然沒有,我坦坦蕩蕩,無愧於心!」
「不是……我是指……」平丘月初尷尬地低咳了一聲,猶豫再三後,還是從嗓子裡擠出一句話來,「你換衣裳的畫面,不會也被記錄進去了吧?」
聞言,歡都落蘭的耳朵瞬間漲得通紅,她惱羞成怒地回頭,擰著平丘月初的脖子,惡聲惡氣道:「你這個下流的人渣,腦子裡都裝了些什麼!我換衣裳……當然是躲在屏風背後……」
平丘月初被掐著脖子,呼吸不暢,卻還是艱難地說道:「那還是……會露出背影啊!」
「你再說!」歡都落蘭立刻加重了掐著他脖子的力道。
平丘月初憋紅了臉頰,差點翻了白眼,連忙舉起雙手求饒。
歡都落蘭也不是真想把他掐死,見他終於老實了,這才鬆開手來。
然而,兩人之間的一舉一動落在眾人眼中,卻顯得格外古怪。
有人立刻發表意見,「你們又在耍什麼花樣!想拿個水晶球糊弄我們?真以為我們是三歲孩童嗎?就算上面真的記錄了公主的行蹤,那也有可能是假的,這年頭會幻術的人可不少!」
沒想到他們商量了這麼久,竟然是這麼個結果!
原本觀察他們的神色,似是有些動搖的,是誰改變了眾人的想法嗎?
這一刻,歡都落蘭也冷下臉來,言辭犀利道:「你們這也不信,那也不信,看樣子,無論本公主如何自證清白,都沒用了,是嗎?」
「沒錯!除非你以死來自證清白!」人群中不知誰吼了這麼一句。
歡都落蘭神色微滯。
「放肆!」一旁的青蛙妖怪卻徹底急了眼,怒氣沖沖道,「憑什麼不是公主做的,還要她來償命,你們這群人,簡直太囂張了。」
「你說不是她做的,就不是嗎?」人群中,那個身材高大魁梧的西國來使居高臨下地睨了青蛙妖怪一眼,擲地有聲道,「今天,我們就是要南國公主,為死去的那兩位陪葬!」
青蛙妖怪氣得渾身顫抖,還沒來得及開口怒斥對方,就聽一道冷笑聲響起。
眾人下意識側頭,就看到歡都落蘭邁著輕盈的步態走到石凳前坐下,她唇角含笑,猶如暗夜盛放的玫瑰,說出口的話語卻淬著劇毒,「就憑你們,也配讓我陪葬?有種的,先贏過我試試?」
她這漫不經心的語氣,無疑是致命的。
眾人臉色鐵青,眼神含恨,像是要將她千刀萬剮般兇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