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陰差陽錯，又或者早有預謀
握著面具的手掌卻是微微用力，原本完好的面具瞬間化作了齏粉。
「從今天起，再也沒有什麼面具組織。」
聽到王權霸業的話，眾人的表情各異，不過卻是紛紛拿出了自己的面具徹底粉碎。
「出發。」
王權霸業一聲令下，數道身影頓時化作了流光朝著南國的方向快速略去。
眨眼間的功夫，剛剛還熱鬧的山頂，如今卻是變得一片冷清。
。。。。。。
「節哀。」
「節哀。」
肖天昊站在人來人往的大廳之中，聽著耳邊那一聲聲響起的節哀，神情微微有些木訥。
焚香所升起的煙霧裊裊，將大廳中間的兩口棺材印襯得有些陰森。
監察使肖家。
這個讓許多道盟世家都不願提及，甚至都不想有過多接觸的家族。
今天卻是有著不少人主動登門拜訪。
而目的，自然是為了祭奠死去的肖萬誠和肖天臨。
作為一家之主，就算是其他世家再怎麼討厭肖萬誠，該有的禮數還是會有的。
只不過有多少人是借著這個機會來看熱鬧的，那就不知道了。
「還在這裡傻愣著幹什麼的，不知道去招待客人嗎？」
就在肖天昊還在微微發呆的時候，一道沙啞低沉的聲音響起。
肖天昊轉過頭，就見一道有些肥胖的魁梧身影朝著自己走了過來。
「二哥。」
肖天昊低低的應了一聲。
肖天雄面無表情的看著肖天昊，看不出有什麼傷心的神色。
只是平日裡這個總給人有些囂張跋扈之感的二哥，如今在肖天昊看來卻是莫名的沉寂了不少。
「去吧，不要讓人看清了我肖家。」
肖天雄說罷，也不管肖天昊有什麼反應，轉身離去。
肖天昊望著對方離去的身影，卻是見那雙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攥起。
伴隨著時間的流逝，來來往往的客人越來越多。
肖天昊站在大廳之中，接待著一名又一名的客人。
沒多久的功夫，兩道身影在下人的引領下走了進來。
這是一老一少兩道身影，其中老者坐在輪椅上，一頭白髮，極為有性格像是海膽一樣，朝著四周延伸。
臉上還帶著單框的金色眼睛，精神矍鑠目光炯炯。
肖天昊頓時便認了出來，這是桃園李家的家主。
而他在的身旁，還有著一道俏麗的倩影。
若是放在平時，看見這道身影肖天昊心中定然萬分欣喜，只是在今天這個日子他卻是連一抹牽強的笑容都擠不出來。
「李老爺子，慕塵小姐。」
肖天昊待兩人上完香之後，上前見禮。
李家家主看著眼前的肖天昊微微點頭，並未有說太多話的意思，只是道了一聲節哀。
李慕塵輕咬著嘴唇，看著肖天昊這悲痛消極的模樣，顯得似乎頗為難過。
但眼下，也不好說些什麼，只有輕輕的點點頭，也說了聲節哀便推著自己父親朝著後面而去。
肖天昊拱拱手，如雕塑般矗立。
不知過了多久，又是一陣腳步聲傳來。
在肖天昊低垂的視線當中，一雙靴子正大步朝著自己走來。
抬眸看去，便見到了一眾身材魁梧之人。
「牧老爺子，牧大哥。」
這一次來人是牧家，牧神氣赫然也在其中。
上完香，牧神氣看著肖天昊還有大廳里的兩口棺材，莫名的有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不過依舊是沒有太多的寒暄，簡單的招呼過後，便也朝著後院而去。
門前的招待，並沒有什麼，真正暗流涌動的還是要數後院。
時間一點點流逝，隨著來人逐漸變少。
肖天昊迎來送往，在大廳之中站了一天的時間，卻像是不知疲倦的機器人一樣。
「昊哥。」
輕柔的聲音響起。
肖天昊轉過身，李慕塵不知何時來到了自己的身後。
「塵妹。」
看見對方，肖天昊想要扯起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可這個簡單的動作，卻是格外的艱難。
「你還沒回去嗎？」
李慕塵關切的看著肖天昊輕輕的搖了搖頭，「我讓爹爹先回去了，只是看你這樣有些放心不下。」
肖天昊心頭微暖，「沒事的，我只是一時間還有些不太能夠接受罷了.」
「對了，赤家等世家現在都已經在後面了，似乎是在商量之前計劃的事情，昊哥你要不要去看看？」
「現在已經這麼晚了，想來也是不會有客人。」
遲疑了片刻，肖天昊點點頭。
塵妹的話，總是要聽的。
兩人並肩來到後院，剛到這裡肖天昊就聽到了自己二哥的咆哮聲。
「別開玩笑了，事到臨頭伱們現在決定要退出？」
「一個林宇就要嚇破你們的膽子？」
「萬誠兄如今屍骨未寒，之前的計劃還是暫且擱置吧，除了肖兄之外也沒有人能夠有能力去組織眾人。」
「若是一意孤行的話，且不說是否能夠找到林宇，就算是找到了又有多少勝算，又要折損多少人手呢？」
「天雄，你的心情我們能夠理解，但沒有萬誠兄在的話，我們整體實力減少許多，還是謹慎行事為好。」
肖天昊站在外面，默默的聽著。
裡面的聲音，他都十分的熟悉。
赤家、石家.
那一個個的世家家主的聲音，正是之前的時候，計劃之中準備對塗山動手的世家。
只是如今這些世家已然沒有了前段時間，自己父親還在時的順從，開始各自展現自己的想法了。
有一個算一個，全部都不準備繼續下去了，尤其是對林宇下手。
肖萬誠的死，給這些人敲了一個警鐘。
他們所面對的可不是什麼性子莽撞的妖族，而是和他們一樣，奸詐狡猾實力更加強大的人類。
肖萬誠作為世家家主對上了一樣身死，還有一個牧家老祖作為例子。
誰也不想下一個名額，就這麼落在自己的身上。
如此對比起來，塗山的那些利益實在是不值得冒險，尤其是現在的天仙院已經沒有了。
再去重建，也著實沒有了必要。
屋子裡，肖天雄看著眼前這一張張曾經熟悉的臉龐，聽著耳邊那刺耳的話語，一雙眼眸之中充滿了憤怒和不甘。
但在場的眾人，卻是沒有絲毫在意。
那平淡的眼眸，甚至給了他一種，自己就像是小丑一般的錯覺。
沒有了大妖王坐鎮，前些天還是令人聞風喪膽的肖家，這柄快刀已經沒有了刀鋒。
肖天雄看著看著，忽然笑了起來，眼裡有著一抹癲狂之色在逐漸擴散。
屋外。
被李慕塵拉到角落之中的肖天昊，想到剛才所聽見的那些話語，默默的攥緊了拳頭。
對於家族之事，因為自身天賦的緣故，肖天昊平時都並沒有太多的去關注什麼。
只是平靜而悠閒的過著自己的日子，一顆心全在李慕塵的身上。
而今，他卻是頭一次感受到了無力感，感受到了實力的重要性。
沒有實力，別說是報仇了，就連說話都得不到重視。
這是之前時，他從未感受到的。
尤其，自己父親和大哥的屍體就在大廳擺著。
「昊哥，你沒事吧？」
耳邊，李慕塵關切的聲音傳來。
肖天昊沉默著搖搖頭，只是眼眸之中的痛苦之色卻是難以掩飾。
見狀，李慕塵的眼眸深處有著興奮之色，極為隱蔽的一閃而逝。
表面上，她的眉宇間卻滿是心疼的神色。
蓮步輕移，李慕塵來到了肖天昊的身前，深處白皙的柔夷，用那溫軟的指尖輕輕在肖天昊緊皺的眉心撫動著。
「昊哥。」
李慕塵說著，神情有些猶豫，欲言又止，似乎有著什麼難以抉擇的事情，讓她不知該怎樣決斷。
糾結了片刻，李慕塵像是做足了心理準備一樣，鼓起勇氣說道。
「昊哥，我知道你現在心裡很難過，但是如果你想報仇的話，我願意幫你。」
肖天昊望著眼前少女精緻動人的面容，悲痛的心有了一點波動。
「塵妹，不用了.」
肖天昊心中十分清楚，就算是有著李慕塵這個李家的「天才」相助，想要報仇也實在是太難了。
屋子裡的那些人，在現在這個時間點做的選擇，的確令人難受，卻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事實。
「昊哥，我並不是一時衝動，也不是隨口而說，這麼多年的時間你是懂我的，你知道我不是一個喜歡說大話的人。」
「如果你願意相信我的話，我的確是有辦法能夠幫你報仇！」
說著，李慕塵從衣袖當中取出一物。
那是一個巴掌大的瓷瓶，瓶塞打開，一抹淡淡的金光散逸而出。
看著李慕塵那小心翼翼的模樣，肖天昊下意識的望去，一股莫名的情緒陡然在心中升起。
希望。
報仇的希望。
絕境中的一絲希望。
肖天昊因為悲痛而沉寂的內心，這一刻劇烈的波動了起來。
「這這是」
肖天昊低沉呢喃著，似乎沉浸在這金光之中。
「這可是來自圈外的力量。」
李慕塵嘴角微微翹起，眉宇之中多出了一抹平日裡所不曾展現的驕傲之色。
「圈外？倒是有點意思。」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淡漠的聲音響起，一隻手直接將李慕塵手中的小瓶奪走，拿在自己的手中饒有興趣的把玩著。
李慕塵一驚，下意識的回頭，就看見牧神氣魁梧的身影正站在他們的身後，投下了一片陰影籠罩而來。
「你」
「早就聽聞自在和去濁說過，自家三妹才智過人，善於心計。」
「就是沒想到，膽子居然也這麼大，圈外之物都敢接觸。」
牧神氣將瓶塞重新塞上，盯著眼前的李慕塵冷冷一笑。
「牧兄.」
沒有絲毫猶豫，肖天昊邁步，擋在了牧神氣和李慕塵之間。
「不過，放心。」
牧神氣看都沒有看面前的肖天昊一眼，伸手輕描淡寫的就將其撥開，然後俯下身盯著眼前的李慕塵咧嘴笑道。
「我是不會告訴你的兩個哥哥的，只要你能夠拿出你的價值，讓我看到真正能夠報仇的希望。」
「否則的話，作為曾經看過道盟密傳的你應該很清楚，這究竟意味著什麼，又代表著什麼下場。」
「到時候，不僅僅是你，就連整個李家都會被牽扯進來。」
李慕塵望著眼前的牧神氣，臉上閃過一抹畏懼，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不過嘴上還是倔強的說道。
「只要我證明這個東西有足夠的潛力，能夠幫你報仇就夠了？」
「沒錯。」
「幫我，和幫你昊哥又有什麼區別呢，畢竟我們的敵人可是同一個人啊。」
牧神氣伸手拍了拍肖天昊的肩膀，兩人的身軀相對比起來，顯得察覺格外之大。
「好，我知道了。」
李慕塵咬咬牙，開口說道。
「我會幫助你報仇的，也會證明這東西的潛力。」
「很好，既然這樣，這東西就暫時交給我保管了。」
「還有，也別有什麼其他的小心思，剛才你們的談話我都已經錄下來了。」
牧神氣說著，將小瓷瓶收起，乾脆利落的轉身離去。
肖天昊望著對方離去的背影，牙關緊咬心中滿是屈辱。
「對不起塵妹，都是因為我，要不是為了幫我的話」
「昊哥沒事的，這些都是我自願的，只要能夠幫上你，這些都不算什麼。」
李慕塵如此說著，只是眼眸深處的那一抹冷笑，卻是哪裡還有剛才的畏懼和緊張，有的只是一切盡在掌握的從容與自得。
「時間已經不早了，今天我就先回去了，等這兩天過了，我會再聯繫你的昊哥。」
達成了目的，李慕塵自然不在留念什麼。
望著李慕塵離去的身影，肖天昊忽然伸出手重重的在牆面砸了一拳，對於變強的渴望在他眼中升騰起了熊熊火焰。
。。。。。。
從南國邊境出發。
到人類地界和圈外接壤的邊境。
這一段距離，倒是並不短。
中途因為時間緣故，找了個小鎮休整了一夜之後，林宇和塗山雅雅兩人，在第二天上午的時候，趕到了邊境。
這裡是一片荒涼的戈壁，黃沙漫天。
放眼望去看不到任何的城鎮，也看不到任何的建築。
就連動植物都看不見，仿佛就像是一個毫無生機的世界一樣。
「好荒涼的地方啊。」
「你說，那個圈外面真的有生物能夠在這種環境之下生活嗎？」
雖說最開始不同意，林宇來這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