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
蘇牧翻著手裡的書頁，帶著幾分莫名感慨道：「痴情的妖啊！終於不用苦苦等待下一世了。」
「你這人說話好沒道理。」
翠玉小曇瞪了男人一眼：「難道蛇妖奶奶就不能等待下一世嗎？蛇妖奶奶可還活著呢。」
蘇牧目光不由落在小蛭妖身上，女孩子眼睛紅紅的，顯然因為她的話心情不太好。
「明明是你告訴我蛇妖奶奶快活不了多久了，卻說我說話沒道理，難道妖怪都是如你這頭蠢妖這般不講道理嗎？」
「你才是蠢妖，你全家都是大蠢妖。」
翠玉小曇雙手叉腰，氣呼呼的。
蘇牧沒跟一頭蠢笨的小蛭妖計較，在翻看完《我的人類相公》這本書，大概心中有數。
這個蛇妖奶奶顯然是個不太會寫書的，文筆粗糙難看，情節也簡簡單單，唯一吸引人的則是字裡行間透露著情感與思念。
或許是記錄一個妖怪一生的書，隱約還能看到一頭蛇妖從最初的稚嫩漸漸的成熟，到最後老邁的心理變化。
「還好。」
他合上了書頁：「若是忽略蛇妖的粗糙的文筆以及總是胡言亂語，其實這倒是很不錯的。」
「我覺的挺好的，你這人類就是看不起妖怪。」
少女將書籍搶了過去，因為蘇牧說這書不好，她也很生氣。
蘇牧笑了笑，也不與她爭辯，而是來到房間，從行囊中找出了一本小書。
「你真有書呀。」
小蛭妖蹦蹦跳跳的過來，落在蘇牧手中的小書上。
「龍三元與阿瘋」
見了這名字，翠玉小曇有些小失望，她還是想看人類寫一些『我的妖精夫人』這樣的書。
「希望你看完不要哭鼻子。」
蘇牧笑著將小書遞給了翠玉小曇。
「我才不會哭鼻子呢，你小看人。」
翠玉小曇含笑著接過小書：「等我看完了，就還給你。」
「不用還了。」
他笑著。
「為什麼？」
翠玉小曇將書收了起來，歪著腦袋，帶著幾分疑惑的看向對方。
「我就要走了。」
「以後，我們大概也不會再見面了，所以，就不用還了，更何況，只是一本小書而已，就當是臨別時送給你的禮物。」
蘇牧指著自己收拾好的行囊。
翠玉小曇微微一愣，好半晌才回過味來，心中有一些失落，對方還是自己見到的第一個人類，還沒好好從對方身上了解人類這個物種，對方便走了。
「你又不知道未來，怎麼知道我們還會不會見面，真是的。」
翠玉小曇有些不滿對方說這麼喪氣的話。
蘇牧笑了笑，也不與其對方爭辯這些，而是在稍微歇息一下，便去收拾自己的行囊。
翠玉小曇站在原地，沉默的看著這一切。
「你真的要走了啊？」
少女嘟囔著。
「嗯。」
「怎麼不多呆些日子呢，你不是要找紅紅姐幫忙嗎？紅紅姐還沒給你回應呢。」
蘇牧收拾完身上的行囊，看著小蛭妖，笑了笑：「沒有回應便已經算是回應了。」
「我不懂。」
翠玉小曇搖了搖頭：「沒有回應怎麼算是回應呢？」
「就是有些回應不需要去做什麼，便已經算是拒絕了，比如，若是有一天，你喜歡一個人，你向其表白，但對方一直沒有給你回應，你便需要明白，對方已經算是拒絕了。」
「萬一他是在考慮呢？」
「若是真的喜歡，他就算考慮，也需要顧慮你的反應，不會讓自己喜歡的人等待自己太久的。」
翠玉小曇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蘇牧笑道：「還有，你說的很對，我這個人確實有些蠢，竟然將希望寄托在別人的身上。」
「這是最不該的。」
說完，他伸出手，本想拍一下翠玉小曇的小腦袋，但想起自己與她的關係並未那麼熟，又放了下來：「好了，我也要走了。」
他笑著跟翠玉小曇揮了揮手。
「你真走啊！」
翠玉小曇指著外面的暴雨：「都下這麼大的雨，要不再等幾天。」
蘇牧也是抬頭，看著外面的暴雨，隨即搖了搖頭：「等不了，在這裡已經耽擱了太久了。」
說完，身影便走出院門，只是忽然間，又似乎想到了什麼，他再次回頭，看向翠玉小曇，帶著幾分叮囑道：
「不要隨意相信人類。」
翠玉小曇有些發懵，眼中滿是不解，很不明白，自己都是一個人類，卻讓自己不要相信人類。
真是好沒道理的人。
蘇牧也不管翠玉小曇會不會聽他的話，已是緩步走到了外面，大雨磅礴，任何雨滴打在身上。
男人的身影漸漸的消失在沉沉的雨幕之中。
翠玉小曇快步走來門口，站在門口好一會，直到那人的背影徹底消失，才明白，那人，真的走了。
這一刻，少女才好似明白，原來，生命中，有些東西還叫做分別。
「哼，生命這麼長，總還是會見面的。」
天性樂觀的翠玉小曇搖了搖頭：「下一次再見到你，我就將書還給你，到時候，小曇也送你一件禮物……要送什麼禮物好呢」
只是
小蛭妖有一個疑惑。
下一次見面會是……
什麼時候呢？
……………………
今天的第四章，是昨天『為愛發電』的加更章節，加更章節已經全部加更完畢。
我……蘇蘇……從不欠帳
一百『為愛發電』加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