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只是一眼,蘇牧卻認出了那坐在葫蘆上的狐妖少女便是塗山雅雅。
如今塗山之主的妹妹。
與塗山紅紅,塗山容容一樣都是純正的折耳狐,只不過,塗山雅雅體內卻蘊含著古老高貴的九尾天狐血脈。
知道是塗山雅雅的那一刻,他心中也是微微觸動,他此行本就是要去塗山,若是攔住塗山雅雅,倒是可以省卻一番功夫……
只是這個想法剛在腦海中產生,便被他給祛除了。
這個時期的塗山雅雅並不是後來的塗山雅雅,這個時期的雅雅因為有著姐姐在,並未長大,一切皆以自己的喜好為中心,自由而散漫。
很簡單的便是,誰讓她看不慣,大抵不會有什麼好果子。
當然,你要是讓她看的上眼,那你就幸運了,完全可以跟在塗山雅雅身後吃香的,喝辣的。
說的明白點,此時的塗山雅雅,完全就是一副沒長大的大姐頭風格,行事喜好,全憑內心。
自己若是冒然去攔,很容易讓其不爽,惹怒對方,以此時塗山雅雅的性格,怕很容易便會遭遇一場戰鬥。
他雖不懼此刻的塗山雅雅,卻也不願與其糾纏。
所以,在稍微思量了一下,蘇牧便又端坐在青牛背上。
隨著距離塗山越近,妖怪便不再那般兇惡了,如同最開始在荒野中見了他這個人類便興奮的紅著眼球殺過來的妖怪少了很多。
不過,大多數的妖怪都只是在遠遠的好奇的打量著他。
很快,已是能隔著很遠看到那幾乎聳立在雲間的苦情巨樹,呈現在他面前的是一條寬闊無比的大河。
蘇牧知道,這條河的盡頭便是龍灣,傳說中曾經真龍曾活躍的區域,而過去龍灣,便是神秘的傲來國。
「要登船嗎?人類?」
一頭滿頭白髮的蒼老婦人站在大河的邊上的一條小船上,滿臉慈祥的看著他。
這並不是一名人類,而是一頭老狐妖,已經足夠老邁了,臉上的皺紋幾乎清晰可見。
妖族一般壽命命綿長,是人類的不知多少倍,但也不意味著不會老,不會死。
無論人,還是妖,都無法擺脫生老病死,無外乎妖怪要比人類活得要長久一些。
顯然,這頭狐妖已經足夠老了。
蘇牧沒回答老婦人的話,而是看向天空。
「上空布有禁飛禁制,雖也能憑藉強大法力御空飛行,但耗損法力會比平日裡大很多倍,很容易就會法力不濟掉下來。」
老婦人低聲,又帶著告誡的味道:「塗山不喜有外來人御空在此處飛行,很容易會視為挑釁。」
蘇牧點頭,也是收起御劍過河的想法。
「那麻煩老人家了。」
他微微對著老婦人彎腰。
這才踏步上了老婦人的船。
隨著他上船,老婦人也是開始划起船槳,船隻很快駛岸邊劃向寬闊的河面。
這河
遠比想像的大。
置身在河面,幾乎望不到盡頭。
他目光眺望,遠處能依稀看到聳立在塗山高大的城牆。
眺望了好一會,他才收回目光,落在撐著船槳的老婦人。
「老人家應該是頭妖吧?」
「嗯,是呀,是塗山的狐妖。」
老婦人一邊划槳,一邊開口。
「怎麼想著載著我這個人類呢?」
他露出幾分疑惑。
「我的相公便是一名人類。」
老婦人划槳的動作微微慢了幾分:「當年,我便是這般劃著名槳載著我的相公到塗山呢。」
「那你相公呢?」
蘇牧露出好奇之色。
「死了。」
老婦人低著頭,笑了笑,只是聲音低微了很多:「當年進攻塗山的時候死掉了。」
蘇牧沉默,顯然,這位老狐妖所謂的相公,應該是當年進攻塗山的道盟聯軍中的一位。
據他所知,『一氣道盟』先後曾對塗山進行過幾次征伐,但最終都是鎩羽而歸。
「我那人類相公,當年是一位道盟的道士,當時他來打我塗山,殺我們狐妖,我呢,就帶著狐妖去殺他們……「
說起這些的時候,老婦人神色明顯低沉了很多:「我兩呀,就一直都視對方為眼中釘,都想著呢,將對方殺掉,他呢,比厲害一點,但太傻了一些,蠢的不行,總是被我各種計謀耍的暴跳如雷。」
老婦人說起這個的時候,眼神溫柔了很多。
蘇牧也是聽的入了迷,不自覺的坐在船頭
也不需要他繼續詢問,老婦人便繼續講了起來:「直到有一天呀,我終於被相公抓住了,當時我可凶了,化為本體,差點將他給咬個半死。」
「當時相公沒有立即殺我,而是想著將我俘虜回去,好以此威脅塗山,我不願,但被抓住了,卻也沒辦法反抗。」
「在押解道盟的路上,相公問了我好多問題,問我嗜沒嗜過人,我可是塗山狐妖,怎麼可能會嗜人,人類血肉那麼臭,又不好吃,我怎麼可能去吃……」
「我就一直罵他,他也不搭理我,就是有一天,有幾名人類看上我了,趁著夜色,想和我……」
「是相公將那幾個人類打走了,我呢,從那個時候就沒再罵他了。」
「我就問他,你們人類為什麼要進攻塗山?我們也沒招惹你們?」
「他就問我,你們妖怪為什麼要嗜人?」
………………
今天第二章,努力碼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