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成也天眼，敗也天眼
「即使如此，那便只能如此了。」
羅天輕嘆了一口氣，腦海中也出現了王權霸業失去劍心時的頹廢模樣。
但這些事，都已經不關他的事了。
該做出的勸告，都已經做了。
雖然交情在這裡，張正、李去濁、楊一嘆與王權霸業都是與自己交好之人。
他都是給出過了忠告，但這些人很顯然是聽不進去。
從小到大的優越感，已經自信心，已經令他們對於那圈外的探索，勢在必得。
「殺！」
羅天口中輕吐出一個殺字，吐氣成雲。
僅僅這一個字的顯現，便令四周都亮起了一陣陣濃厚的殺意。
血光沖天，自羅天身後，仿佛出現了一尊血色修羅。
雖為虛影，但其中所蘊含的殺意，卻是更甚一籌。
饒是王權霸業此時有著王權劍的增幅，也感覺到劍心一陣晃動。
甚至差點連手中的王權劍都快要握不住了一樣。
「喝！」
王權霸業怒喝一聲，額頭上青筋暴起，緊緊握住手中的王權劍，猛地一劍斬下。
凌冽的金色光輝，將四周的血光都給逼開。
這一劍，也是王權霸業如今能揮出的最強一劍。
沒有遭受到羅天劍意的影響，他依靠著王權劍揮發出了自己的所有。
金色光芒耀眼，宛若是要捅穿蒼穹，照耀大地。
這一陣陣的金光，便是如同一陣溫潤的細雨一般，讓人看著都忍不住想要臣服。
君王之劍，便是有著如此恐怖的力量存在。
一劍之威能，開天闢地，領四周都暈染上了它的色彩。
這股劍意之華麗，甚至將整片空間都被璀了。
「呼」
羅天深呼吸了一口氣，這股劍意之強，哪怕是他都不由得驚嘆。
王權霸業的天賦，不愧是千百年來，王權家的頂尖天賦。
能小小年歲便獲得王權劍的認可，得到了天地一劍的稱號。
王權霸業的實力，本就是這世間頂尖之一。
哪怕是面對著妖皇境的強者，王權霸業也有資格進行一戰。
「鏘！」
哪怕王權霸業在強在厲害，劍意如何凌冽。
羅天也同樣不懼，伴隨著劍刃的鏘鳴聲響起。
羅天也同樣施展出了自己的劍意。
恐怖而駭人的凌冽殺機，僅僅出現的這一刻，四周的一切都仿佛變得黯淡起來。
哪怕是王權霸業心中有著絕對必勝的決心所在。
可在這一劍的金光湧現下，卻是也失色三分。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緊緊盯著這二人交手的一招。
不論是誰，都期待著這一場爭鬥的勝負。
天地一劍的名號，也將會在等一會蟻
黑色的劍意與金色的劍意，兩者相互碰撞，各自形成了兩柄駭人的巨劍，橫立半空。
在羅天與王權霸業揮劍之後。
這兩柄巨劍，也是猛然相撞在了一起。
頓時，一陣刺眼的白光閃爍，眾人都被這股刺眼白光給遮蔽住了雙眼。
「怎麼樣了，楊二哥？」
「是誰贏了？」
姬無忌此時根本就睜開眼睛來，哪怕在怎麼用力都無法看清前方的情況。
而這其中，真正能知曉戰局如何的人，恐怕也就只有楊一嘆了。
或者說，張正此時也能知曉一些，但畢竟不如楊一嘆看的準確。
但此時的楊一嘆卻是沒有說話，同樣是閉上眼睛了所有眼睛。
「怎麼了？楊二哥怎麼不說話啊？」
「到底是誰勝了啊？」
李去濁此時也是很好奇，不知道到底是誰能做到這一步。
畢竟，勝利的人，可是能成為如今新的天地一劍。
其餘人眼見楊一嘆不說話，心裏面也不禁出現了不好的預感。
「莫非？」
「大哥輸了？」
青木嫄一臉不敢置信的看向眼前這一陣陣白光，心裏面也是覺得不可思議。
她心中其實非常崇敬王權霸業。
自小便崇拜崇敬的人，如若敗給了其他人，那對於自己的打擊由此可想是多大。
慢慢的，白光逐漸消散。
其餘人的視線，也慢慢恢復了正常。
大家也都能感知到王權霸業的氣息，心中也是鬆了一口氣。
但當他們看清眼前的情況時，眼中卻又露出了一抹不敢置信的神色。
因為此時的王權霸業，哪怕氣息正常，但卻是半跪在地上的。
哪怕是手中的王權劍，此時也有一半是沒入到了地中。
反觀羅天，依舊是站在原地，除了胸口稍微有些起伏之外，根本就沒有任何受傷的跡象。
至於他們眼中，不可能會輸掉比試的王權霸業，所謂的面具組織老大。
在此時，正是如同失敗者一樣，跪倒在地。
「看來，終究是輸了。」
「跟他來這裡之前，所預料的一樣了。」
楊一嘆苦笑著搖了搖頭，他之前之所以沒有告訴眾人戰局。
正是因為不想眾人得知之後，是那一幅不敢置信的模樣。
倒不如，將真相，直截了當的讓他們知曉，才是最好的事情。
「張家劍」
「果然.」
張正臉上露出了一抹喜色，這其中恐怕唯獨對王權霸業落敗而感到高興的人，也就只有他餓了。
向來，世人都認為他們張家劍訣，要相比較王權劍意差上許多。
可誰又知道，張家劍的極致，根本就不輸給任何劍訣，包括王權劍。
「好了，別高興了，去看看他吧。」
「想必這件事，對他的打擊也挺大的。」
楊一嘆伸手拍了拍張正的肩膀，便是示意其不要太過於高興。
畢竟還有其他人看著在，就如同青木嫄一樣，此時正在用不滿的目光看向張正。
而張正卻是絲毫不介意。
眾人一同飛向到了王權霸業的身邊，看著此時滿頭大汗，一臉疲憊的王權霸業，也是有些感慨。
曾幾何時，總是一副勝券在握，遊戲天下的王權霸業，竟然也有這樣一番狼狽模樣。
但王權霸業的臉上卻是沒有絲毫的失落。
在眾多兄弟趕到自己面前來之後，更是十分沒有形象的就地一趟。
「哈哈哈哈！」
王權霸業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笑聲當中有著失落，也有著高興。
從小到大，都站在最高點的王權霸業落敗了，他失落是很正常的。
沒有碰到過一個對手的他，這一次終於碰到了自己難以打敗的對手，這也是王權霸業認為值得高興的地方。
「羅兄，如若不是王權家劍訣不可輕傳出去。」
「我都有點想把王權劍意教給你了。」
「真想看看，如若是你，使用王權劍意，會是一番怎樣的模樣啊。」
王權霸業停住了笑聲，看向天空，心境也是變得平和許多。
從與羅天的交手中，他也認知到了自己的不足之處。
失敗，是理所應當的，沒有人能永遠站在最高點眺望風景。
他相信，就算是羅天也一樣。
「王權劍意嗎？」
「說實話，我並不感興趣。」
「世人常說，劍乃君子之物，用劍者需有君子氣度。」
「王權劍意便是將君子劍，修煉至了極致的產物。」
「可我，卻不這樣認為。」
「我認為，劍便是為了殺人而產出。」
「如若不是為了殺人，練劍又是為了何事。」
「殺意，既是劍意，劍意既是殺意，兩者相輔相成，便能使得我，有著最強劍心。」
羅天走上前看著面前的王權霸業，也是說出了自己對於劍的領悟。
若是以前的他，斷然不可能有著如此領悟。
但今日不同，他已經是達到劍心境，成為了劍道宗師，哪怕是開宗立派都是有資格。
隨意討論一番，關於劍道的事情，那還不是水到渠成。
而他的一番話，也是更讓張正心中的劍意增長了數分。
張家裡，已經無人能比張正更強，達到頂端的張正，沒有了前人的經驗，修煉起來的速度也是變慢了。
如今，在聽到羅天的一番話後，更是如同醍醐灌頂一般，幡然醒悟。
「怪不得，怪不得.」
「原來我一直以來都想錯了。」
「劍，原來是這樣的.」
張正眼中閃過一抹精光，看著自己腰間的靈劍，頓時便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原地。
「走了？這張正會不會太過分了啊？」
姬無忌看著消失在空中的張正，臉上也是露出了一抹詫異。
誰能想到，張正說了幾句莫名其妙的話，竟就直接跑了。
「是啊，明明大哥受傷了，卻連問都不問一句。」
「張正這傢伙，真是一個怪胎。」
青木嫄走上前，想要將王權霸業給扶起來，但卻被王權霸業拒絕了。
「先不用管我，我沒有受傷，這樣躺著也很舒服。」
「至於張正，更加不用去管他，他是有所感悟了。」
「需要一個安靜的位置閉關。」
「張家傳人便是如此，劍修也亦是如此。」
王權霸業微微一笑，拒絕了青木嫄的攙扶後，反而是用了一個更為舒服的姿勢躺下了。
他很清楚，自己如今的境界根本就不如羅天。
想要取勝更是難上登天，在見識到比自己更為強悍的劍意之後。
王權霸業心裏面對於圈外一事，也開始重新考慮起來。
「羅兄，今日多謝你了。」
「圈外的事情，我打算在推延三個月的時間。」
「我也有所感悟，想要嘗試一些東西。」
「希望我從圈外回來，還能跟羅兄切磋一番。」
王權霸業看這天空，臉上也露出了一抹笑容來。
而他的話，羅天沒有回覆，只是默默的選擇走開，準備回去雙峰城。
在羅天看來，王權霸業就算能回來，也會因為愧疚而自毀劍心。
沒有了劍心的人，充其量也不過是個半吊子罷了。
「羅兄，今日一見，來日不知道何時在見了。」
「希望他日，還能有相見的時候。」
楊一嘆看著羅天的背影，也是雙手抱拳開口說道。
他心裏面並未將羅天當成對手，對待羅天，跟王權霸業與張正不同。
本意裡面，他是很欣賞羅天這樣的人。
草根出身，卻無畏權貴，以一人之力破開天仙院死局。
如今成長到這般境界，更是讓無數人汗顏。
「楊兄，雖然伱我交情不深，見面的次數也不多。」
「但你的為人，我也是早有耳聞。」
「當年在楊家婚宴上，算不得誰幫誰，我也只是聽命行事。」
「不過，還希望楊兄聽我的忠告。」
「成也天眼，敗也天眼。」
羅天轉頭看向楊一嘆，這面具組織當中，他最為欣賞的便是楊一嘆這人。
不同於王權霸業的遊戲人生，不同於張正的認真。
楊一嘆，更像是一個讓人捉摸不透的世外高人一般，既親和又有實力。
他給予的提示跟忠告，也已經很明顯了。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楊一嘆能帶著其他人一同回來。
說罷，羅天便直接離開了原地。
而楊一嘆也開始思考羅天的話在，他相信羅天不是會故意賣關子的人。
既然沒有明說，很有可能就是不能說。
「成也天眼，敗也天眼」
「莫非是在說，這次圈外之行，很有可能因為我的天眼」
楊一嘆沒有在繼續說下去，因為他已經猜測的八九不離十了。
只有這如今的一種可能性才對。
圈外之行，最為依仗的便是他楊家天眼的料敵先機。
如若是因為他的緣故，而使得眾人陷入到危機，那絕對是一個大災難。
想到這裡，楊一嘆也決心，要回去好好鑽研一番這些話。
「還不起來嗎？」
「差不多也該都回去了吧。」
楊一嘆搖了搖頭，暫時不讓自己去想這些事情。
反而是轉頭踢了王權霸業一腳。
「你們先走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三個月後，降南山我們匯合。」
王權霸業輕嘆了一口氣，還並不打算離開。
但既然已經得知了集合時間，其餘人也是紛紛離開。
慢慢的，只剩下姬無忌跟青木嫄，還有王權醉、牧神氣四人沒有離開。
姬無忌是要照料受傷的牧神氣，等待牧神氣醒來。
至於青木嫄跟王權醉，則就是單純的等待王權霸業。
從大部分的面具組織成員離開，王權霸業便沒有在說話。
只是用手臂當枕頭，直接就地天為被、地為床，直接開始睡覺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