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竺棋聖的動作,引起周圍眾人的側目。
李明軒坐在觀眾席等楊瀟,本以為殿下能順利得到最強傳承,可沒想到這糟老頭子竟三番五次阻止,太噁心了!
這下連他都坐不住了,「噌」的一下站起來「老頭子你要幹什麼啊?給不起就別辦比賽,說什麼最強傳承給冠軍,我看就是個屁!你們是不是壓根沒有傳承啊!」
李明軒一身火氣的嚷嚷出來,不少人皆對李明軒的話怒目而視。
他們認為李明軒太粗魯了,對天竺棋聖不敬,雖然他說的都是事實,但李明軒畢竟是個外人。
然而李明軒根本就沒在乎他們的眼光,他皺眉掃了一眼天竺棋聖。
楊瀟擺擺手,示意李明軒坐下「棋聖前輩,你這又是怎麼了?我已經贏了你,難不成你又想反悔?」
天竺棋聖被楊瀟說的老臉一紅,咬咬牙硬著頭皮道「我們只下了一局還不算,我可沒說一局定勝負。」
「再來,我們三局兩勝,只要你贏了我兩局,最強傳承我就給你。」
「不要臉!」李明軒罵了一句,在場的人看向天竺棋聖的目光一陣古怪,怕是他們也沒想到,他們心中敬仰的棋藝強者,會這麼不要臉吧?
楊瀟倒是無所謂,見天竺棋聖已經鬆開他的手,他轉身坐回原本的位置。
「既然棋聖前輩這麼喜歡下棋,那我就陪你再下一局,可是我得提醒前輩,若是三局兩勝我又贏了,前輩可別又說出別的話來,別讓人以為,你捨不得最強傳承傳給外人。」楊瀟冷笑。
天竺棋聖迫於楊瀟的話,看著周圍人的臉色,也知道自己這次做的太過了,實在不想再次落面子。
天竺棋聖道「你放心,這一次只要你贏,我就絕對會把最強傳承給你。」
楊瀟要的就是就是這個結果「那我們便開始吧。」
天竺棋聖延續上一次的規則,依舊執黑先行。
他執黑不敗的神話,已經被楊瀟打破,因此他也不再有束縛,再也沒有那麼多枷鎖,他比上一次更加用心,每一步都走得異常的謹慎,卻也沒有了剛剛落子的瀟灑與灑脫。
楊瀟從始至終都微笑以對,在對方落下一子之後,楊瀟便緊緊跟著再次落子,根本不用長考。
可天竺棋聖卻不同了,他每每都要長考,以此來思索出更厲害的下法。
一來一回,眾人已看出個中端倪,他們看向楊瀟的眼神,也漸漸變得驚駭起來。
這少年的圍棋造詣,怕是已超出天竺棋聖許多。
所有人都選擇默不作聲,不敢再開口。
這一局比第一局足足多一倍的時間。
當窗外落下最後一抹餘暉時,楊瀟看了一眼近前觀戰的人。
那人心底顫抖不已,仔細的數著棋盤上的棋子,隨後大聲宣布「七目!七目啊,楊瀟先生足足勝了棋聖前輩七目的棋子!」
天才!簡直是絕世天才。
若說剛剛勝了半目,還能說是運氣好,那麼這一局棋,就完全不同了。
主持人癲狂了,天竺棋聖則呆呆坐在位置上,徹底傻了,一臉生無可戀。
「棋聖前輩,我贏了你兩次,你可願意把傳承給我了?」楊瀟聲音平淡,並沒有咄咄逼人。
可就是這麼平淡的話,卻像是一把尖刀戳進天竺棋聖的心裡。
還有什麼怨不怨的,他都已經輸了,輸了一敗塗地,在這麼多人面前,沒有一絲一毫反抗的能力,足足讓楊瀟勝了七目!
天竺棋聖深深嘆了一口氣,整個人精氣神像是被抽光一樣「我輸了,我認。」
說完這話,整個人已然被抽去了魂魄一般,滿目的哀傷「來人,把我獲得的最強傳承拿過來。」
隨後便有人捧著一個盒子,恭敬遞到楊瀟面前。
「這裡面的東西,就是我獲得的傳承,現在我把它送給你,作為這一次比賽的獎勵。」
天竺棋聖擺擺手,楊瀟將盒子提在手中,朝在場的眾人笑著致意。
阿彌爾汗剛剛被人抬下去醫治,現在已然清醒,再次進入了比賽場館。
看到楊瀟手中拿著他心心念念的盒子,整個人都不好了,臉色極其難看。
楊瀟掃了他一眼,明知阿彌爾汗心中不憤,本想打壓他兩句,可是轉念想想還是算了。
痛打落水狗這種事,還是留給其他人做吧。
阿彌爾汗心有不甘,臉上的神色難看不已。
楊瀟帶著李明軒,正要離開,卻看到阿彌爾汗站在當中,似乎攔住他們的去路「怎麼?阿彌爾汗先生也有話要說?你想要我手中的傳承?」
阿彌爾汗自然不敢在這種大眾場合之下強搶傳承,可依舊免不了嘲諷兩句。
楊瀟挑眉笑道「棋聖前輩,阿彌爾汗先生,你們的棋局我已經深深的領教過了,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阿彌爾汗一聽楊瀟這話,頓時想要喝罵。
沒想到天竺棋聖卻抬起手攔住他,他道「楊瀟先生,你有什麼可說的,我輸給了你,心服口服,只是我不明白,為什麼?」
楊瀟道「我告訴你們也無妨,你們天竺圍棋的確不錯,可是有一點不對。」
「你們所有的人都走進死胡同里,沒有了蓬勃發展的生機,你們應該學習一下天府之國的圍棋之道。」
楊瀟說的懇切,沒有一絲一毫的傲慢之處。
可這話一出,別人卻不這麼想,尤其是天竺圍棋界,頗有聲望之人,聽到楊瀟這話,下意識就認為楊瀟是在挑釁。
難道天竺圍棋界無能人的意思?
「小子!你懂什麼!天竺圍棋源遠流長,歷史悠久,怎麼到了你的嘴裡就走進死胡同了?」
「你算什麼東西!不過僥倖贏了幾場,便在這大言不慚。」
「我們天竺圍棋發展至今,隊伍龐大,怎麼就成了你口中的死水了?」
「楊瀟先生請慎言。」
楊瀟看著一眾惱怒的人,頗有些無奈。
他已經說實話了,既然他們都不想接受,那他也無可奈何話「我話放這了,愛聽不聽都是你們的事,我沒什麼可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