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銀身

  為了招待熬璃,許仙昨天專門買了一大堆的食材,足足可以供幾十人的飲食。

  白素貞帶著圍裙、手持湯勺,對許仙道:「漢文,把薑絲遞給我。」卻見許仙望著自己愣,不禁笑道:「還不快點,璃兒要等不及了。」素手調羹,慧麗無邊。

  許仙連忙把剛切好的薑絲遞給她,熬璃扯扯他的衣袖問道:「喂,許仙,你是怎麼回事啊?」一副小大人的樣子,用了在水中教訓屬下的姿態。

  許仙自然不吃她這一套,推著她道:「大人的事兒小孩子不懂,到一邊玩兒去。」不等熬璃怒,把剛切好的熟牛肉給她一塊「拿去吃。巴!」

  熬璃坐在一邊的小板凳,恨恨的撕咬著牛肉,烏溜溜的眼睛在白素貞和許仙之間轉啊轉!花費了一番功夫,終於完成一頓豐盛的午餐,餵飽了熬璃這饕餮之徒,幾個人一起坐在櫧下,喝著小青好的清茶,望著榿外嘩嘩的大雨,心裡都感覺很是平靜。

  熬璃舒展身子「好飽啊!」倒在白素貞的懷裡。白素貞輕輕撫摸熬璃微微鼓起的小肚子,入手之處很是柔軟。

  熬璃舒服的嘟囔了一聲,乾脆翻了個身,往她懷裡蹭了蹭。讓許仙和小青看的羨慕不已。

  小青心不在焉的道:「什麼時候開始行動呢?」

  許仙道:「我已將龍軀調了過來,隨時都可以!」幾人聯手,特別是依靠白素貞的力量,取得太湖應該是探囊取物一般!再加熬璃手下的蝦兵蟹將和太湖中那一頭鲶魚怪,恩,沒有問題。

  白素貞將食指放在唇,做了個「噓」的姿態,原來熬璃已經睡著了。輕聲道:「今晚休息一夜,明天就開始!趁著這場大雨,湖不會有什麼人。」

  若在太湖大戰,一定會引起驚濤駭浪,若是那時候湖還有漁船,定然不能倖免,說不得要誤傷人命。而在這樣的大雨中,自然不會有漁船出航。

  許仙點點頭,便站起身來,道:「我再去準備一下。」

  小青猶豫著望了白素貞一眼,白素貞露出一個意味難明微笑,小青臉色一紅,也隨之離去。只留下白素貞兀自坐在揞下,望著雨幕。

  比之明的大戰,更令她在意的是「要嫁人了呢!」

  許仙來到房中,這些日子除了編,修行他也沒有放鬆,特別是金身的改變,最令他覺得詫異。

  又試驗了一次金身,或者說「銀身」因為主星的改變,而導致金身的顏色改變,他還從沒聽說過,但這卻在他身真切的生了,或許是因為他的「金身」本就是來歷不正的緣故,一直以來也沒法確實修行。

  而且如今「金身」樣子也不再是原來的樣子,而像是一套籠罩全身的鱗甲。這是前些日子,許仙在現金身的顏色改變之後,好奇形狀是否也能改變,一番試驗之下得到的結果。

  正常情況下,能修出金身的都是極為虔誠的佛教徒,金身的樣子自然保持原貌,也就是以心觀照出的佛像,沒有人會試圖改變這種情況,就是許仙這個半路出家的俗家弟子也沒想過。興起一試,現外形竟然真的能夠改變。

  因為就算是神秘的金身,說白了也只是能量的聚合體。許仙早就嫌棄原本的金身,樣子太難看,就乾脆改變了一下。因為奧特曼的樣子大無厘頭,就改成現在這樣,銀甲將軍的模樣。

  由於並非是真正的盔甲,金身的防禦力也和形狀沒什麼關係,得以讓許仙揮他的全部想像力與虛榮心。流線型的甲冑布滿了細密的銀鱗,銀靴與甲手狀成層迭,再加龍形的頭盔與只露出雙眸的面具。端的是華美無比,再無之前的「老土」模樣。

  許仙改變金身形狀的時候,遍尋了大腦中前世所玩的諸多遊戲,終於造出這麼具有視覺衝擊力「鎧甲」。這種鎧甲若在現實中打造出來,身在其中的人想動一下都會為難,也只有在遊戲裡才能設計出這麼誇張的形狀。

  而「金身」和人本就是一體的,自然不會有這個顧慮。

  且不說法海見到這副「金身」,會不會有清理門戶的衝動,就是許仙自己也竄覺得不好意思,生出「會不會太拉風了一點?」這樣的顧慮。以至於只在一個人的時候臭美過,又在屋裡轉了兩圉,才散去金身。

  卻不妨門外一雙碧色眼睛,正驚訝的望著這一幕,心道《這是什麼東西,不過,樣子還挺漂亮。

  許仙又去取了追星劍,追星劍的變化也十分的有趣。隨著自身主星的變異,再加白素貞那一口月華吐在劍身,使得追星劍都生了某種程度的改變。而且不同於「金身改變」那樣的華而不實,追星劍的威力明顯得到了不少提高。

  許仙「嘈」的抽出長劍,白色的劍光卻不像往日的煊赫,而是收斂了許多,凝聚在劍刃之,如同一汪月光。輕輕舞動一下,月光蕩漾開來,不聞破風之聲,卻有尺佘長的劍芒溢出。

  許仙曾以金鐵試這劍芒,沒有任何阻隔的感覺就待金鐵破開。若以月靈之力灌注其中,更能輕易揮出一丈多長的劍芒。許仙還沒有試過用「兵」字訣,強化過的追星劍能產生怎樣的劍芒,但定然不會差了。

  而且許仙也已經感覺到了其中靈的凝聚,近乎活物的淺薄意識。許仙想了想,乾脆將他積累下來的「水魂」全部灌注其中,一道藍色的光華閃過,就清楚的感應到那意識的成長,能夠回應自己的意識。

  許仙一鬆手,劍就自己懸浮在空中,隨著他的念頭,如魚一般在室內遊動,並不需要任何的手勢或者口訣,就實現了簡單的「御劍」。而最大的好處是,就是許仙不操持的時候,劍也能憑著簡單的命令與本身的意識,進行攻擊與防禦,可以省下不少精力。

  許仙並非劍修,以前倒是遇到過一個劍仙,燕赤霞。也只是得到了一套不錯的劍法,並沒有深入能得到極大的提升。《猿公擊劍圖》的技巧全幾乎都可岫棄,轉而追求更高的技巧。。

  御劍不僅僅意味著攻擊距離的加大,更大的優勢是不受身體的局限,不需要防守,不需要回氣,可以在從任意角度進行攻擊。自然就占據了很大的優勢,幾乎立於不敗之地。

  但對許仙來說,因為只是初窺門路,操縱起來還不能圓轉如意。而「兵」字訣,需要持劍才能爆出全部威力,再加金身對於力量的加成、靈力的灌注等等這些緣故,還是持劍時的戰力更強些。

  但御劍卻給他打開了一條新的道路,或許有一天再遇到燕赤霞,可以向他討教一下。

  許仙這麼想著,忽然心中一動,伸手握住劍柄,回身一揮,劍氣削斷門閂,房門洞開,露出小青花容失色的俏臉,隨著劍靈的增長,這劍降妖除魔的威力也越增長,小青固然是道行增長不少,但面對這把劍還是感到一陣寒意。

  小青瞪了許仙一眼,跺跺腳就要轉身離去,卻被許仙握住手腕,問道:「最近怎麼啦?」

  小青掙脫束陣道:「你就要同姐姐成婚了,以後對我,對我還是放尊重點。」

  許仙先是愕然,而後失笑道:「青兒,可是你先對我不『尊重從寒山寺歸來,二人之間便少了親密,原來是這個緣故。

  小青;身一顥,道:「不許叫我青兒。」而後低下頭道:「我是認真的,別的女人我管不著,但我不能,不能……」聲音慢慢變低,心中有些失落,眼神也淡下來,自打寒山寺回來,她就一個人尋思了好久,而遠,就是最終的結果。

  看她黯然模樣,許仙心裡驀地一痛,嘆口氣道:「如果我說不同意呢?」

  小青猛地抬頭,道:「哈!你憑什麼,本姑娘只是來跟你說清楚,不是來問你的意見。」那囂張的姿態在許仙的目光下沒有支持多久,就軟下來,別過頭去,腳下沒有動,但心裡卻有點酸蔽的。

  許仙嘆道:「傻丫頭。」

  小青怒道:「也不能這麼……唔」卻已被攔腰。吻。她的嘀總是很硬,話總是很狠。但只有含在口中,才會覺她的唇是那樣的軟,舌是那樣的甜。

  他的擁抱來的並不是很快,在以她的反應能力,簡直可以算是很慢。但偏無法逃避,無法躲閃,或許是因為大習慣了,輕易的被他捉住,無論是身體還是唇舌,接著身體也柔軟下來,不自覺的反抱住他。

  她半開半閉的秀眸中,已是水波蕩漾,直到唇分,才顯出羞惱的光,雙手推在許仙胸口,想要離他遠一點,許仙卻沒那麼容易鬆手。反而拍拍她的翹臀道:「別動,老實點。」雖隔著一層紗裙,但入手之處的滑膩與彈性還是讓許仙讚嘆不已。

  「啊」小青驚呼一聲,連忙拿手護住臀部,兩人相擁親吻了無數次,但許仙一向講究分寸,這樣的輕薄還是頭一回。小青不由睜大美眸,驚訝的望著許仙,一時之間呆在那裡。

  許仙道:「到這種境地,已經沒辦法後退了。」是的,無淹最初那一吻是出於玩笑、偶然、愚蠢還是色心,而後的種種卻也無法就此擱置,就算她可以劃清界限,他也沒辦法再後退了,而且她方才的表現也堅定了他的想法。」你後退,我就只能前進了。」手沿著腰肢下滑。

  小青猛地用力推開他,紅著臉罵道:「你混蛋,白痴……這是最後一次了,知道嗎?以後別想靠近我。」

  許仙暗嘆道:這時候再沒點作為,豈不是禽獸不如。只道:「你不會離開我們!」

  小青道:「我當然不會離開姐姐,但這和你沒一點關係。」言罷轉身離去。

  許仙微笑道:「那就沒關係,最後一次嗎,我記住了。我叫你青兒,可不只是為了占便宜。沒關係,時間有的是。」

  小青正往外走,聞言身體一頓,回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揚長而去。但摸摸胸口,為什麼會有一點高興呢!特別是那句「我叫你青兒,可不只是為了占便宜。」讓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哼,說得好聽,還不是一直在占便宜,還竟敢亂摸。」但心裡卻隱隱有一種預感,一種網中之蝶,逃脫不掉的感覺。而一隻長著許仙腦袋的大蜘蛛,正吐出黏黏的絲線,將她一囹圄纏繞。

  許仙收劍回鞘,整理了一遍符緊。想著方才的一幕,不禁搖了搖頭,又回到廊下,白素貞還在安靜的坐著,懷抱著熟睡的熬璃,望著那綿綿的雨瀑,似乎一無所覺,又似乎無所不知。

  許仙走過去,緊挨著坐在她身邊,輕輕把頭靠在她肩膀,輕聲的道:「對不起。」

  白素貞摸摸他的臉頰,微笑道:「沒關係。」卻又道:「如果是夫妻的話,應該是這樣!」拉過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肩膀,又把椽倚在他肩。

  許仙一愣,稍微摟了摟她的香扇,卻聞她輕聲道:「不要欺負我大庋啊,以後會好好管教你。」

  許仙笑著答道:「是,是。」

  白素貞皺著鼻子「惡狠狠」的道:「如果敢不聽我的話,我就……」猶豫了半天,卻想不出什麼威脅的話,只能孩子氣的道:「就再也不見你。

  」卻覺得肩膀一緊,聞許仙道:「答應我,無論怎樣,不要不見我。

  白素貞見他緊張的模樣,心中一柔,輕聲應道:又忽然笑道:「那就罰你跪搓衣板好了。」這是她在蘇州這些日子,偶然間聽到的。

  許仙『苦道:「看來日子會很不好過啊!我用金身護體行不行?」

  「不行。」「那我跪雲彩行不行啊!」「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