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闆肥碩的身子如炮彈般砸來,遲榕避之不及,只堪堪躲過,卻被擒住了胳膊。
「姓吳的那個病秧子,無非就是個小白臉,壓根滿足不了你罷?」
金老闆笑得下流而熱切,糙舌在唇上反覆一抹,仿佛一條討食的野狗。
遲榕已是受了驚嚇,花容失色時,那一隻被擒的胳膊左右奪不回身,竟被金老闆借力一拉,將人拖入懷中。
這般,金老闆當即猴急起來,直將遲榕壓在牆上,要作勢猥褻。
但見他火急火燎的上下其手,眼中,遲榕的嬌唇無限放大,秀色可餐,只待人一親芳澤。
「吳太太,你可是噴了什麼香水啊,這身上怎麼這般的香!」
金老闆哧哧的怪笑一聲罷,遂將一張沁了油汗的肥臉襲了上去。
那廂,遲榕怕極,只得張牙舞爪的閃躲著。
於是數腳踢在金老闆的腿上,可這攻勢卻仿佛是貓爪撓癢似的,毫無起色。
眼見著金老闆的醜臉愈靠愈近,遲榕終於抑制不住,淚水決堤,嘶叫著哭喊道:「你要是敢動我,吳清之非要殺了你!我二叔也不會放過你!一定把你大卸八塊丟進碼頭餵魚!」
「小美人放心,一會兒幹起來,你就捨不得老金啦!哈哈哈哈!」
金老闆的笑容猙獰且恐怖,遲榕還有一手並未被拘,情急之下,當即揮手打了出去,正中金老闆的臉!
卻不想,意料之外的,這一擊,竟使得金老闆脫鬆了禁錮,忌憚的後退了一步。
但見那金老闆捂住側臉,怔怔的啐了一口,吐出一口帶血的吐沫,復又抬起頭來,如凶獸似的瞪住遲榕。
「你敢打老子!」金老闆怒目圓睜,暴喝道,「好你個吳太太,倒是匹野馬!老金我今日非要把你乾死不可!」
遲榕被這吼聲驚得直哆嗦,可手上一緊,卻發現,自己正握著那支比目魚色鋼筆!
方才,正是這堅硬的筆帽擊中了金老闆的臉,這才使他牙齒碰撞,疏忽大意之時,遂咬破了口腔。
此乃天意!
遲榕心跳得飛快,雙手冰冷非常而不覺,動作要比想法來得更迅速。
當即一把拔掉筆帽,以那明晃晃的筆尖朝外,猶如手持兇器。
非但如此,更是啞著嗓子放出狠話,以壯氣勢:「那就看看你我誰先死!」
遲榕雙目赤紅。
然,一切儘是虛張的聲勢。
究其內里,遲榕其實哪有面上這般威風,這迷藥性烈,教人難以站穩,如今被逼入絕境,已是豁出性命。
此藥出自金老闆之手,無須分說,他自然遠比旁人更為清楚這藥效之猛烈。
於是嘲笑道:「吳太太,一物降一物的道理懂不懂!燒刀子我喝不贏你,那我便讓你嘗嘗淫慾蝕骨的滋味!」
「彭一茹那小騷蹄子倒是有點計劃,將這迷藥塗在水晶杯里,無論你喝什麼飲料,都要十成十的把藥給我喝下去!」
「怎麼樣,吳太太,站不穩了罷?」
此話不假,此時此刻,遲榕的確已是強弩之末。
但見她的身子愈發的軟了下去,秀口嬌喘,皮膚也漸漸泛起緋色。
這幅模樣實在是撩人得緊,金老闆性慾難耐,終於獸心大發,撕開褲襠,獰笑著再次撲了上去。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遲榕懼極,甚至再無尖叫之餘地,只將此話在心中默念數遍。
眼淚噼里啪啦的掉下來,模糊了視野,所剩無幾的全部力氣皆匯在手中,唯有聽天由命。
窗外狂風驟雨,絕不止息,霎時間,竟是雷霆萬鈞!
一道青白的電光閃過,直把跪地哀嚎的金老闆照成一隻惡鬼!
雷聲隆隆,遲榕聽不到他的慘叫聲,可那白晝般的電光,卻將金老闆手掌正中的血洞照得分明!
遲榕緊緊貼靠在牆壁上,顫抖著舉起手中的鋼筆。
但見那刻有榕樹花紋的筆尖上,如浸了紅墨水似的,狼藉一片。
竟是那金老闆魯莽,被這鋼筆硬生生的扎穿了手掌!
他身材肥胖,唯有一身莽勁,此番精蟲上腦,不管不顧,大力撲來,絕無毫髮無傷之可能。
金老闆被這要命的疼痛奪了舍,他緊握著傷手,在地上翻滾著,更是旁若無人的嘶聲狂吼,猶如凶獸。
遲榕見此情此景,只心悸不過一瞬,便逐漸冷下神來。
她扶著家具緩步靠近,手中的鋼筆泛出冷冷的銀光與血色,直直指向金老闆的腦袋。
遲榕叫囂道:「你當我們老遲家的人好欺負!我爺爺闖江湖的時候,沉了多少人下海餵魚!我二叔是碼頭的地頭蛇,砍了多少人的手指頭!你敢動我,就看看誰比誰更不要命!」
此話半真半假,有一半內容乃是吹噓,實為遲榕劫後餘生的宣洩之語。
然,單論威懾力,卻足以嚇住此刻的金老闆。
這廂,金老闆已是疼斃。
他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甚至忘卻了豁個小口子的細微痛楚,遲榕絕地反擊,幾乎與行兇無異,他哪裡受得住。
於是魂飛魄散,跪地求饒道:「吳、吳太太,我錯了,求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殺我!快將你那鋼筆收起來!」
遲榕眯起眼睛,終於在頭暈目眩之中看清那緊鎖的房門,遂故作兇惡姿態,說道:「吳清之在哪!把鑰匙給我!」
金老闆哭得淚涕縱橫,雙手已抖成了篩子:「吳老闆在、在……在女用休息室,通用鑰匙在我衣袋內側!」
遲榕冷哼一聲,忍不住破口罵道:「放屁!這裡不就是女傭休息室嗎!你還和我耍花樣!」
話畢,更將那血淋淋的筆尖向前挪了一寸。
「此處乃是彭一茹的臥室!女用休息室在走廊另一端頭!」金老闆哀嚎著求饒道。
遲榕聞言,登時心中大驚。
吳清之遲遲未到,定是中了彭一茹設下的調虎離山之計!
於是急切萬分的喝道:「趕緊把鑰匙給我!」
「我手傷著,請吳太太屈尊……自己從我衣袋裡……」
聽聞此話,遲榕卻是理也不理,只用極度狠戾的眼神瞪了過去。
金老闆立刻騰出另一隻手,顫顫巍巍的取了鑰匙遞來。
「鑰匙放地上,手也按地上。」遲榕冷聲道。
但見金老闆照做,遲榕當即心下一狠,卯足了力氣,再將鋼筆刺向那隻無傷的肥手。
頓時,慘叫聲絕,血流如注。
遲榕置若罔聞,只強撐著身子撿起鑰匙,直開了門,搖搖晃晃的走了出去。
【如果您喜歡本小說,希望您動動小手分享到臉書Facebook,作者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