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酒後被照顧

  腦袋有點迷糊,眼前的東西開始晃動,看來是真的喝多了。

  步子有點不穩,朝旁邊倒去。

  身後忽然伸出一雙手,就在那手即將接觸到她的時候,腦子瞬間清醒了不少。

  本能的避開那雙手的觸碰。

  因為用力過猛,整個身子又朝一邊的沙發跌去。

  好在最後時刻她伸手撐住了沙發的邊沿,這才讓自己顯得不會那麼狼狽。

  「滾開!」

  也許是酒精的原因,堆積在心裡的惡意在一瞬間釋放。眼前的許斯安對於向晚來說就是一切噩夢的來源,所有在神經麻痹的情況下她肆意的發散著自己對他的不滿。

  那雙懸在半空中的手,收了收,很自然的又收進了口袋裡。只是在看不見的地方,猛然攥緊,青筋暴起。

  「小晚,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吧。」

  那低啞帶著一絲磁性的聲音在酒吧嘈雜的背景聲中顯得格外好聽,不過也正是這個聲音讓向晚更加清醒,她意識到面前的人是誰。

  冷笑著,仿佛看著仇人一般。

  「回家?不好意思啊,我爸媽很討厭你,不想看到你。」

  說完便站直了身子,穩了穩腳步,等腦子裡的眩暈感過去後便朝門口走去。

  「不勞你費心了,我自己能回去。」

  如此不給許斯安面子的,除了向晚估計沒其他人了。

  站在五顏六色燈光的交纏下,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隨後抬腳跟了上去。

  酒吧外面和裡面像是兩個世界,嘈雜聲一下就消失了,向晚拿著手機想打車。之前想著要喝酒就把車停在了公司。

  夜裡的涼風吹拂著她的外套,從後面看就像是一個孤獨有美麗的神,在路燈下安靜地等著。

  許斯安又一瞬家的晃神,看著那背影心裡很疼,那就像一個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幻影,一觸就破。

  「小晚,我開了車,晚上你一個人打車不安全。」

  許斯安依舊不依不饒地說著。

  站在路燈下的向晚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便繼續拿著手機打車。可能是時間太晚的原因,軟體在派單卻半天沒有司機接單。

  忽而旁邊伸出一隻手,不知道是想去牽向晚還是想去拿手機。

  她立刻朝一邊偏去,堪堪躲過那手的襲擊。

  隨後一臉戒備的看著許斯安。

  「小晚,我只是擔心你,想送你回去。」

  「不用,對我來說目前最不安全的人就是你。」

  冰冷的話語讓許斯安一陣難受,強忍著心裡的感覺,壓抑著。

  「小晚,你為什麼就不能接受我呢?哪怕一點點?」

  「白寂有什麼好的?!我哪裡不如他!你為什麼到現在都不願意多看我一眼?」

  一向高傲的許斯安也放下的自尊,語氣裡帶著一絲的聽不清的哀求,喉嚨哽咽。

  但是向晚卻不這麼認為。

  在涼風中耳邊的碎發被吹起,她連看都不看他一眼,仿佛是在對著冷風自言自語。

  「本來在A市的事情發生之前我就已經不恨你了,想著我們就當最普通的陌生人就行。」

  「但是,你後來居然對我做出那樣的事,現在居然恬不知恥的來問我白寂到底哪裡好?」

  忽而轉過頭,眼神掃視了許斯安,帶著鄙夷和冷漠,夾雜著一絲嘲諷的冷笑。

  「白寂他不會把我關在我不喜歡的地方,不會讓我吃那些亂七八糟的藥丸,不會讓逼我做我不喜歡的事情。」

  「而且,他從來都不會欺騙我。」

  今晚的月光格外的溫柔,卻掩飾不住向晚臉上的冷意。

  「所以,你知道了嗎?跟白寂比起來,你就是一個爛人!什麼都不是的爛人!」

  加重語氣,在將心裡的話都說出來後心情也好了不少。

  「許斯安,你永遠都學不會怎麼愛人。你也沒資格跟我說這些。」

  遠處的車燈由遠及近,緩緩地朝向晚開過來,最後平穩地停在了向晚的面前。

  她叫的車到了。

  臨上車之前,她轉過頭看著他,「許斯安,別再來打擾我的生活,我的生活不需要你這種臭魚爛蝦來攪和。」

  撂下狠話就頭也不回的上了車,汽車很快就開走了,只留下一陣汽車尾氣在這空曠的馬路上。

  許斯安一直站在那個位置,看著那輛計程車出神。

  好半天才聽到王強在旁邊呼喚,「許總!?」

  回過神後只說了一句,「跟著剛剛那輛計程車,確保小晚安全到家。」

  「是。」

  王強裡面走到馬路邊發動車子跟了上去,四周又恢復了寂靜,許斯安看著那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馬路,心裡有一瞬間的落寞。

  小晚,我是不會放棄你的,我來M國就一定會把你帶回去,一定!

  *

  回到家的向晚發現家裡的燈還一直開著,推開門還能看到放在餐桌上的夜宵。走近一看是用保溫瓶裝好的粥。

  她愣愣地打開保溫瓶,用放在一邊的勺子舀著裡面的粥。

  在吃到第一口粥時,鼻尖猛然一酸,眼淚毫無預兆的掉了下來。

  在偌大的客廳里獨自抽泣。

  「小晚回來了吧?」

  身後傳來譚惠的聲音,向晚一頓,連忙擦乾臉上的眼淚,但是那紅紅的眼眶還是出賣了她。

  遠處走來譚惠什麼都沒說,輕輕地將坐在椅子上的向晚攬進了自己的懷裡,拍著她的後背。

  「小晚乖,有什麼難受的事情一定要說出來。」

  只是輕輕的一句話,但向晚瞬間淚如雨下,怎麼都止不住。

  將腦袋埋在譚惠的懷裡,嚎啕大哭。

  「媽,你說白寂什麼時候才能醒啊?我不想一輩子都這樣陪著他!」

  「我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情沒跟他一起去完成!為什麼啊!?」

  「嗚嗚嗚嗚……」

  「我想跟他有個白白胖胖的小孩,想跟他去度蜜月,想跟他一起去看夕陽……」

  「可是,為什麼老天爺就是這麼不公平呢?」

  譚惠也跟著紅了眼眶,她的小晚過得太苦了,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感情都那麼的不順利。

  「沒事的,小晚,還有爸媽陪著你啊,我們一起等白寂醒來。」

  桌上的粥逐漸變涼,客廳的燈也開看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