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褂瑟瑟發抖，他本來就是幾個鬼裡面最弱，也是最受欺負的那個。
現在要是說了，事後還不知道他們怎麼欺負自己。
但要是不說……他對上葉簡那張臉，又抖了一下。
「不說我可以馬上送你去死。」葉簡勾唇一笑。
漂亮的臉蛋，透露出無情。
給人一種冷硬的感覺。
白大褂被嚇到了，不顧另外幾個鬼殺死鬼的目光，他戰戰兢兢道：「老大……在修煉，不允許我們打擾。」
「閉嘴！白卦，你敢背叛老大！」紅衣女鬼不滿叫囂。
她一向先不起吃裡扒外的東西。
所以她最激動。
白大褂鬼的原名就叫白卦，他聞言身體抖如篩糠。
葉簡不緊不慢道：「繼續說。」
順勢給了紅衣女鬼一個警告的眼神。
「我不知道自己來這裡多久了，每一次醒來，周圍的環境都會變一次……」
白卦嚇得有點糊塗，一股腦的將自己知道的全說了。
他最後一次醒來，發現不用在沉睡，緊接著被老大扔到了土空間。
「我聽老大說，這裡的五個空間，代表金木水火土。」
「我在土空間，黑懸在金空間，黑懸就是黑袍骷髏頭那個，沐娘子是紅衣的那個，她在木空間，老婆子是火，小孩是水。」
五行相生相剋，所以能互通。
平常時候，五鬼只能在自己的區域內，管理自己手底下的惡鬼。
「如果不是你破壞了法陣，我們五個是不能碰到一起的。」白卦說到這裡，幽怨的看了一眼葉簡。
天知道，他逃跑後，還受盡了冷眼。
葉簡：「……」
她臉色如常，吐出的話尤為冰冷：「所以我不該放你走，應該直接殺了你？」
白卦被噎住。
沐娘子冷笑。
老婆子一臉不屑。
黑懸和小孩沒有吱聲，但從表情來看，可以看得出他們不服氣。
「不、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白卦支支吾吾半天。
沐娘子沒好氣道：「膽小鬼，蠢貨！」
白卦抿了抿唇。
他只是想活著，有什麼錯！
他深呼吸一口氣，繼續說：「我當初害人，也是被逼無奈。」
他老大說了，如果闖進來的人他們解決不了，那就用他們的命，去換闖進來人的命。
取代輕而易舉。
白卦不想被取代，也不想受欺負，所以他只能做惡來保全自己。
從本質上來說，他跟其他死鬼不同。
他只是想做鬼也有一條出路。
其餘四鬼，單純為了做惡。
「我不記得自己是為什麼死了，但闖進來的人，我嘗試過嚇他們，可他們不相信，還是要往裡面走……」
白卦想起自己第一次害人的場景，青白的臉，都變更白了。
「呵，少給自己的惡找藉口。」沐娘子嗤笑開口，「我們四個都是厲鬼，就你一個惡鬼，你以為你乾淨到哪裡去？」
老婆子也說：「就你慣會裝可憐，呸，我看不起你！」
「我才不是裝可憐！」白卦反駁道。
「你作為進五行陣的第一個關口，難道不是因為貪戀？想殺死更多人，吞噬掉對方的魂魄，增進修為？」
沐娘子眼神諷刺。
白卦眼神閃躲。
老婆子接著道：「我們都在努力，只有你想不勞而獲，不然你以為你為什麼最弱雞？」
小孩沒說話，但憤怒的盯著白卦。
看到這一幕，葉簡幾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系統小聲道：【宿主，他們這是內訌了吧？】
關鍵這個白卦看起來鬼緣不太好。
霍行濯瞥了系統一眼，示意它先別插話。
葉簡眼前詢問沐斂毅：聽過五行陣嗎？
後者微不可查搖了搖頭。
葉簡摸了摸下巴，她其實也沒聽過。
但她知道八卦陣。
同白卦口中的五行陣異曲同工。
如歌忽然插嘴：「你們是在爭辯誰是好鬼嗎？」
五鬼陷入沉默。
他們中沒有一個好人，因為無數鮮活的生命，都死在他們手裡。
有的變成惡鬼，成為他們當中的一員。
所以論好壞，他們都壞。
沐娘子眼神陰惻惻盯著白卦，像是在回答如歌的問題。
「我從未說過自己是好鬼，只不過比起某些扣屎盆子的惡鬼，我光明磊落。」
白卦有那麼一瞬間，想要跟她同歸於盡。
「沐娘子，你玩弄感情，跟我比又好哪裡去？」
沐娘子其實是一隻風流鬼。
她出身青樓，曾經還是魁首。
也曾為了一人守身如玉，偏偏那人負了她。
於是她開始掌控男人，想方設法讓他流連青樓，反抗家族安排。
她一點也不後悔。
在她看來，辜負真心的男人都該死！
能來青樓的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而她之所以會死，是因為她勾的一個有婦之夫，想要為她贖身，還想休妻。
那男人也是個沒用的東西。
最後還害死了她。
達官貴人，掐死一個青樓女子，輕而易舉。
何況那個老夫人，身上還有誥命。
回憶起這些前塵往事，沐娘子恨不得所有男人都去死。
「你根本不配跟我相提並論！」沐娘子惡狠狠盯著白卦，「我以自己之身，讓她們明白，所嫁之夫不是什麼好人，我有什麼錯？」
「錯的是那些自以為是的老婦人！」
「她們以自己丈夫為天，哪怕背叛，也不敢反抗！」
「可憑什麼，女子就只能逆來順受？」
「女子就不能反了這天，成為他們的主人？」
「你、你個瘋子！」白卦好半天才憋出這麼一句。
沐娘子不以為意：「也就眯這種懦弱的男人，才聽不得這些話。」
系統：【我覺得她說的有點道理。】
葉簡挑了挑眉，都說女子不如男，可未必如此。
沐娘子用錯了方式方法，她的想法，在當時特立獨行，但怎麼不算是思想醒悟呢？
霍行濯和沐斂毅雖然身為男人，但並未對沐娘子這番話發表言論。
如歌盯著沐娘子：「你既然看不上男人，又為何幫著你老大做事？」
系統眼珠子一轉：【對啊，你換個老大唄！】
「誰說我們老大是男人！」沐娘子冷哼一聲。
「老大不是男人？」黑懸終於出聲，他骷髏臉上，仿佛帶上了不可置信。
老婆子翻了一個白眼：「老大已經不是人了！」
「噢，男鬼。」黑懸立馬改口。
小孩也看向沐娘子：「你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