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
葉簡複雜的看向林嵐山，其實對他來說，現在最好的結局是留在陽間，繼續做他的厲鬼。
只要他不害人，去跟著沐斂毅也不是不可以。
「我認真思考過了。」林嵐山點了點頭。
表明自己已經下定了決心。
葉簡沉默。
霍行濯忽然出聲：「人各有志，鬼也一樣。」
言下之意是，強求不得。
葉簡：「……」
她沒有強求，只是覺得可惜。
被人害死，只是想報個仇，最後還要為報仇付出代價。
怎麼看都有點慘。
系統：【宿主，不能讓他投個好胎嗎？】
就像之前送走某些鬼一樣。
莫葉簡嘆息一聲，沖林嵐山道：「好，我答應你的請求。」
林嵐山喜笑顏開。
終於可以解脫了。
他在棺材裡掙扎了十幾年，而後又在墳墓周圍逗留……
現在他終於可以自由了。
他很滿足，也很開心。
想的話，可以用紫氣將身上的濁氣焚燒乾淨。
過程痛苦，結果不賴。
林嵐山卻搖了搖頭：「在我決定復仇的那一刻起，我就沒想過下輩子要如何。」
「說實話，做人挺累的。」
他露出一個笑，淡淡的，帶著點輕鬆，又多了幾分灑脫。
葉簡再次陷入沉默。
系統嘆息一聲。
看來也不是每個人都願意做人。
有的人看似是在做人，其實本質不過是牛馬。
最後葉簡滿足了林嵐山的要求，開壇施法。
都是自己人，葉簡沒在跟之前一樣複雜。
她拿了一個香爐點上三隻香，隨後將自己刻有帝簡的玉牌，放到香爐跟前。
「輪迴六道，生死相依，禍福隨命，閻王索命，鬼差拿鬼。」
緊接著她又念了一串咒語，下一秒，香爐後面的半空中，撕開了一道口子。
「簡——」黑白無常拱手正要拜，忽然又挺直了腰板。
「咳咳。」白無常最先反應過來，他目光落向葉簡，「你讓我們來捉拿厲鬼？」
葉簡點頭。
系統：【宿主，感覺他們對你挺恭敬……】
黑白無常卻像是看不見系統的存在，紛紛將目光落向了一旁的林嵐山。
他倆一人架住林嵐山一邊，又問葉簡：「還有事嗎？」
像是在說，有沒有要叮囑的。
葉簡：「……」
鬼差這麼好說話了？
還是他們發現了自己的身份？
發現也沒什麼，畢竟不是同一個世界。
可能是靈魂威壓吧。
「沒了。」
黑白無常愣了一下，隨後帶著林嵐山消失在撕開的縫隙里。
「那自然是有的。」葉簡想了想，又解釋道，「但可能也不相干。」
陰差就算要負責，也是負責的凡人的生死。
而她這種修煉之人，應該是不在內的。
看似在一個世界，實際管轄又不在一個世界。
對於這個話題，兩人並沒有糾結太久。
因為來鬼了。
是南泠。
作為一隻千年厲鬼，她竟然此刻比蘇小輕還虛弱。
「葉簡，沐斂毅出事了。」
「什麼？」葉簡愣住。
然而還沒來得及等南泠說後續，她已經暈了過去。
鬼在虛弱的時候，會回到安全的地方休養生息。
這期間，同暈過去一樣。
葉簡沒辦法，只能將南泠收入另一塊玉牌里修養。
霍行濯冷靜道：「你要去？」
葉簡點頭，她必須去。
霍行濯盯著葉簡看了許久，最終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他阻止不了。
也無法阻止。
「能算出具體方位嗎？我讓人去安排。」
葉簡意外的挑了挑眉，她以為霍行濯會擔心勸解一下，沒想到他猶豫之後，竟然是同意她去。
霍行濯看懂她的眼神，認真道：「你想做的任何事，除了出軌，我都支持。」
葉簡：「……」
支持就支持，出軌是什麼東西？
系統：【宿主，霍總是為了表達嚴謹。】
葉簡：「……」
霍行濯看了一眼系統，竟然認真點了點頭：「對。」
葉簡很想翻一個白眼。
正事要緊。
她從自己的帆布包里掏出龜殼，在心中默念沐斂毅的名字。
她擲了龜殼三次，意外的是，也是的，發現並不在西北方。
「怎麼跟蘇小輕和南泠說的位置不一樣？」
葉簡皺眉，要麼兩鬼弄錯了。
要麼沐斂毅被什麼東西轉移了位置。
可能是傳送陣之類的，也可能……西北方是障眼法。
霍行濯見葉簡皺眉，問：「要不等南泠和蘇小輕恢復一點，再重新問問？」
葉簡又看了一眼卦象，不凶不吉，尤為怪異。
但也恰好說明一點，沐斂毅現在並沒有危險。
「那就等等吧。」倒不是她不相信自己算到的地方，而是卦象中顯示，沐斂毅在移動。
並且三次所在地方，各不相同。
葉簡在書房找了一個可以看見月亮的地方，緊接著她在地上畫了一個法陣。
「日月同輝，靈氣交替，聚！」
月光傾瀉而下，如同流動的絲綢，匯入玉牌里。
系統：【宿主，你用聚靈陣幫她們吸收靈氣恢復？】
之前缺靈氣，宿主怎麼不自己用！
關鍵每次還怪它。
葉簡怎麼不知道它想什麼，冷冷看向它：「這種法陣對我無用。」
可能跟她不屬於這個世界有關係。
同樣的，她吸收靈氣的速度，尤為慢。
系統自知心虛，不再多言。
霍行濯看著置於空中，因為靈氣波動的玉牌，問：「她們明天能恢復？」
「恢復三成沒問題。」葉簡的聚靈陣雖然比一般的好，但也不是吃了就好的神藥。
自然也需要時間。
「你要不要跟伯父伯母說一聲？」霍行濯猶豫兩秒，還是提醒道。
萬一明天問到地址要出發，可能來不及通知。
葉簡點了點頭，轉頭打電話。
「簡簡！」江婉接到電話很開心。
「我接下來這段時間，可能要出一趟遠門，我會儘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