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葉一雙眼睛猩紅,腹部傳來的痛楚告訴他,這次是真的。
沒想到,他栽在了一個女人手上。
以往配合他的人,沒有搜查令,進不了他的別墅。
葉簡竟然帶著人進來了!
想到樓下的紅毛,他哈哈一笑:「你故意只放走他,就是為了讓警方有個理由闖進來!」
早知道他就殺了紅毛!
失策!
他就不應該廢話那麼多,出去抓金毛回來,就應該將野男人殺掉。
「我何時放走了他?我不是才進來你的別墅?」葉簡風輕雲淡道。
這話也是在提醒江雪,不要說她闖入一事。
司葉這種男人過於狡猾,萬一到時候他盯著自己不放,多的麻煩都是。
「我和江雪都看見你了,還是你以為我別墅沒有監控?」司葉咬牙切齒。
只要葉簡當眾承認,他就可以起訴她非法闖入。
而她的證詞,也會被慎重考慮。
他沒想到的是,葉簡壓根兒沒準備做這個證人。
與其他來做這個證人,不如紅毛來。
何況紅毛還是受害者,現在人都已經送去醫院了。
「江雪!你也看見她了!」司葉語氣里夾雜著威脅。
「你是不是有妄想症?我沒看見過她。」江雪往葉簡懷裡躲了躲,司葉這樣的男人,她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
「江雪!」司葉厲聲道。
景諶沖自己的人使了一個眼色,一個女警上前,示意江雪跟自己走。
江雪看向葉簡,顯然她現在能信任的人,只有葉簡。
「記得去醫院看看你男朋友。」葉簡再次提醒道。
江雪愣了一下,立馬明白了葉簡的意思:「我知道了,謝謝……」
「去吧。」葉簡抬了抬下巴。
江雪點點頭,披著衣服被女警攙扶著走了。
「你怎麼知道是我來?」景諶收到消息的時候,也挺意外,畢竟提醒他讓女警先進屋的要求,聽起來目的性很強。
葉簡挑了挑眉:「聽到祁淨報警,你不想來看看?」
景諶見心思被戳穿,也不生氣。
他點點頭:「現在這裡沒其他人。」
葉簡看向角落,一個小型攝像頭,閃著紅光。
景諶立馬噤聲,還想什麼,葉簡提醒道:「案發地,多找找。」
司葉占有欲很強,同時也足夠變態。
他的網盤裡,不知道藏了多少江雪的隱私照。
系統警鈴大作:【宿主,不止一個江雪是什麼意思?】
葉簡淡定反問:「有錢人只有一棟別墅嗎?」
【宿主你的意思是,別的地方,還關著跟江雪一樣的人?】系統震驚了。
怎麼它的資料上沒有?
葉簡睨了它一眼:「明面上當然只有一個對象。」
系統:【……】
人類的花心,它一個統子無法想像。
「你不是做過很多任務,這點見識都沒有?」葉簡凝眉,眼神里露出質疑。
系統不敢對視,默默轉過了身。
它以前的任務明明很簡單,誰知道第一次嘗試高級任務,就遇見了葉簡。
雖然升級很爽,但葉簡的性格……
嗯,好吧,對它還是很好的。
葉簡懶得管它,對景諶的提醒,點到即止。
「祁淨呢?」
「那我先出去了。」葉簡見他點頭,轉身朝外面走,路過金毛時,眼神里閃過一抹可惜。
算了,超度狗命,希望你下一輩子做個人。
葉簡手一揮,一抹金光落進金毛的身體裡。
外面,祁淨看到葉簡出來,立馬迎了上去。
「沒我們的事情了吧?」
葉簡對上他愚蠢的眼神,點了一下頭:「你口供錄完了?」
「本來要去警局,但我作為報案人只是聽見叫聲,其他不清楚。問了幾句當時情況,就結束了。」祁淨現在回想,還好沒在報警的時候,透露葉簡。
不然前後都對不上。
「回去了。」葉簡徑直往來的方向走。
祁淨立馬跟上。
葉簡看了他一眼,收回了眼神。
她之所以讓祁淨不要提自己,也是想提個醒,在不能保證自身安全的情況下,不要輕舉妄動。
因為你想像不到,房子裡面是個怎麼樣的變態。
最好是跟警方說明情況,聽警方指示行動。
做個好人也有風險,所以能將風險降到最低,儘量保證能救人,也能保證自己。
這件事,由於證據齊全,又有活著的受害者,很快有了結果。
壞人接受處罰,無辜的人接受賠償和安撫。
江雪並不打算再留在這個城市,她親自上門找葉簡致謝告別。
葉簡約了對方在咖啡廳見面。
「葉大師,謝謝你。」江雪現在很排斥男人,出門幾乎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
葉簡知道,她這是因為長久不出門,加上司葉對她的控制,她多多少少有點心理問題。
旁人始終是旁人,沒有受害者經歷的那些痛苦,哪怕能共情,也無法完全感同身受。
「準備去哪裡?」
恰好這時服務員端著咖啡上來,江雪見是男人,下意識往座位裡面挪。
葉簡沖服務員道:「謝謝,放桌上就好。」
等服務員離開,江雪深呼吸了一口氣:「我現在沒辦法像一個正常人一樣生活。」
她攪動手指,眼神里露出不安。
像是豎起刺的刺蝟,小小一隻,又擔驚受怕。
「大師,其實我想過自殺的,可我又怕父母會難過。」江雪自嘲一笑,「要是當初我選擇學校不是這座城市,就不會遇見他了。」
只是人生沒有如果。
葉簡盯著她看了兩秒,忽然問:「那個紅毛呢?」
紅毛雖然從事的職業不太好,但人確實長得帥。
「那天的事,對他打擊也不小,他說要轉行了。」江雪歉疚道。
她當時沒想這麼多,能聯繫上紅毛也是一次意外。
對方最開始送外賣,後來轉行去做了男模。
而且江雪是他第一次服務的對象,關鍵還沒收到錢。
說起來也是慘。
「你能接受他嗎?」葉簡一隻手撐著下巴,另一隻手攪動咖啡。
江雪愣住,認真想了想說:「好像沒有太排斥,更多是愧疚。」